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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王劫

第十章 布云村

魁王劫 晚稻添香 4166 2018-12-10 21:37:00

    鑾治幾人蹲下去觀察池塘,祁鄴在后面上氣不接下氣的才慢慢走到他們身邊,葉子就像是完成任務了飛回柏簡手里,柏簡順手放進香囊里。

  “你們真是夠義氣。”祁鄴說完就到旁邊的石頭上靠著,雙手揉著脖子,一路頂著葉子回來,脖頸正酸的不行。

  “果然問題出在這?!睒s橋也看出問題了。

  “榮橋,你也跟著瞎摻和?!逼钹捖犝f便覺得榮橋睡懵了。

  “你先看看你背后的石頭?!睒s橋走過來用佩劍指指祁鄴后面的石頭。

  “布云村?”祁鄴挑挑眉,“可那老伯明明說正東翻過兩座山的,他為什么騙我們呢?”

  “因為你好騙啊?!卑睾喿哌^去嬉笑的看著他。

  “這可能是近路,我們走了小路所以繞過來了?!逼钹挷桓市?。

  “切,懶得和你計較?!卑睾喺f著跑到鑾治身邊去了。

  幾人往村子里走,這個村子單從房屋建筑來說應該也屬于富庶之地,亭臺閣樓,房宇軒榭,都錯落有致,但是人煙稀少,行跡凋敝。往前走了一段,到了一座像似廟宇的地方,一些人拖著生病的殘軀聚集在哪,柏簡定睛一看,人群中間那個吆喝著的人正是之前伙同水鬼騙取錢財后逃走的道士。

  “又是他?!卑睾唲傁胱呱锨?,被祁鄴攔住了。

  “你平時欺負我就算了,人家普通人,你這樣不好吧?!逼钹捓状虿粍拥膿踝“睾啞?p>  “你讓開?!卑睾喭扑?,推開又回來。

  “你到底是來干嗎的?”柏家無奈的看著他。

  “來歷練啊。”祁鄴嬉皮笑臉的說著。

  鑾治幾人只以為祁鄴柏簡又鬧著玩,徑直往前走,到前面的廟宇看看情況。柏簡便沖著鑾治喊著,“哥哥,別讓那個道士跑了?!?p>  那道士看見柏簡就跑,鑾治聽到后,那道士已經跑遠了,祁鄴又攔在她前面,她氣的一腳踩在祁鄴的腳上,一躍而起,掠空而過,伸手一擺,一段青綢裹在道士身上,道士倒在地上,而剛剛正聚集在那座廟宇旁邊的人全紛紛跑過來,擋住柏簡,似是保護那道士的意思。

  “姑娘是何人?為何要傷害道長?”其中一個人質問柏簡。

  “這道士之前伙同水鬼騙取普通百姓錢財,被我揭露真面目后便跑了,現在又出現在這,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卑睾喗忉屩?。

  “我們憑什么相信你?道長聽聞我們村有怪病,特地趕來治病,我們吃了他的藥都好很多了,姑娘一面之詞要我們如何相信?!?p>  “藥?”柏簡看著這些人手里都拿著藥包。

  “可否給在下看看你們的藥,在下不才也學過一些岐黃之術?!辫幹握f話溫和有禮。

  有人打量著他們幾個人,但還是把藥包遞給鑾治,鑾治打開一看。

  “這藥包里有樸硝,百部,當歸,竹葉,茯苓,三七以及決明和冰片,不知各位是患何病?”鑾治拿起藥材到鼻子面前聞聞,然后又問問大家。

  “你會看病?”遞藥包的那人氣若游絲的問著。

  “在下略通一點?!闭f著雙手奉上剛剛的藥包。

  “我就說這藥有貓膩,你們不信,現在知道了吧,這個本就是普通草藥,哪有治病的功效?!币蝗司従徸邅?,還略微咳嗽著。

  “但我們確實喝了這藥好了一些啊?!?p>  大家開始議論紛紛,那道士乘亂想跑,柏簡瞅了一眼,那道士便再次栽倒在地,柏簡走過去。

  “這樣的錢都賺,你不怕下十八層地獄么?”柏簡居高臨下的看著道士。

  “哼,我有什么好怕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只不過是為了生存而已?!钡朗亢翢o悔過之意。

  “你知道十八層地獄什么樣么?”柏簡蹲下,看著無知幼兒般看著他。

  “那有刀山,火海,雷劈,電擊以及種種酷刑。”柏簡接著給他闡述。

  “我為什么要怕?二十多年前魁王大鬧陰曹地府放走無數惡鬼他可曾想過以后會有什么樣的下場?我不過借著他的孽養(yǎng)活我自己,我有錯么?他都不怕,我怕什么?”道士兇毅的盯著柏簡。

  “你見過魁王?”柏簡被他說的一時無話。

  “我沒見過,只是聽說過?!?p>  “你連魁王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何苦操心他將來如何?”說著握緊拳頭,青綢一緊,廢了道士微弱的靈力和修為,道士隨即慘叫一聲。

  “你走吧,以后做個普通人,多做善事,贖清你的罪孽?!卑睾喢碱^皺起,對啊,以后她會是什么下場,她又該如何償還自己的罪孽。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那你也太小看我了。”道士面孔近似猙獰,向柏簡撲過來,鑾治見狀一掌過來把道士推出好遠。

  道士一直在狂笑,柏簡明白了,“你是故意引我們過來的。”

  “你憑什么管我的事?是你先惹的我。我本以為鬼子母神就能解決你們,沒想到你們還會活著來到這,我告訴你們,這座山的能量都被惡鬼篡改了,他們不是被詛咒,而是魁王劫的下場,這場疫病將永遠持續(xù)下去,永遠持續(xù)下去,哈哈哈…”道士說完便暴血而亡。

  村民開始恐慌,大家亂了起來,柏簡聽如此說,不由得捏緊了雙拳,當初她為救一人,導致現在無數普通人因她而受罪,她真的錯了么?

  “簡兒?!辫幹巫哌^來眼睛清澈的看著她。

  ‘值得,只要這個人好好的站在她面前,能夠鮮活的做他想做的事,就算不得好死,永不安生她也無怨無悔?!吹借幹蔚难劬Γ阆胪?,回以鑾治甜甜一笑。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祁鄴難得出現一點憂慮的樣子。

  祁鄴一話剛結束,村民開始出現不適,大家紛紛抱著肚子痛的倒在地上。鑾治和柏簡跑過去看,鑾治把脈,“怎么會這樣?”鑾治眉頭都快擠到一起。

  “哥哥,怎么樣了?”

  鑾治看著柏簡,“他們并無生病跡象,倒像是體內存了一些殘魂?!?p>  “對,這些殘魂會不停的吸食這些人的精氣,直到死亡?!蹦铣涟淹昝}說著。

  “難怪這些人總是中氣不足,病怏怏的,原來是以活體養(yǎng)殘魂?!睒s橋在一旁喃喃道。

  “不止殘魂,這些人還受到能量的影響,身體也會發(fā)生異變?!蹦铣琳f著低頭思索。

  “按理說,這些都是普通百姓,也不修習蓄靈,怎么會還會受到外界能量干擾呢?”祁鄴思索著。

  柏簡看向鑾治,他們同時明白了。

  “是那個道士,他把自己的靈量注入藥材,讓村民喝下去,暫時壓制了大家體內的殘魂,所以村民感覺喝了他的藥好多了,但村民不懂修習,體內的殘魂便剛好撿了這個便宜,這個村落又能量紊亂,他們是受到內外兩種力量的夾擊,才如此?!辫幹魏桶睾喭瑫r想到道士最后那句話,‘永遠持續(xù)下去’,靈力本主若是死亡便會自尋其他體內無靈力的宿主,如此一來,那些夾帶著靈力的殘魂便會一直尋找宿主下去。

  “這什么道士?誰教他的玄術?真該下十八層地獄?!逼钹捰蛛y得的義憤填膺一次。

  “可是現在該怎么辦?”榮橋看著倒了一地的村民,全都抱著肚子或者抱著頭疼的哀嚎。

  “把大家全部挪到那座廟宇里,再仔細研究救治方案?!辫幹握f著扶起地上一個老人往廟宇走去。跟著南沉榮橋祁鄴紛紛扶著大家去廟宇里面。他們剛走沒幾步,頭頂一張大網飄過去,網里面是剛剛躺在地上的剩余全部村民。

  大家往后一看,柏簡輕松的一步一跳的往廟宇走去,她到了,大網慢慢落下,村民也都安然落地。

  “你這靈量當真是別人送的?”祁鄴放下村民湊到柏簡面前懷疑的問道。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卑睾喿叩借幹紊磉?,“哥哥,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簡兒有什么辦法能暫時壓制他們體內的殘魂和靈力么?”鑾治又仔細號脈,這些本就是普通人,就算現在教他們心法也是杯水車薪,根本解決不了問題,只能先暫時壓制,找到根源才能徹底解決。

  柏簡剛運氣準備以魁王之力封住這些殘魂,鑾治一把拽住她,“雖不知道簡兒到底有多精純的修為,多深厚的靈量,但也不要這么隨便用。”

  柏簡呆呆的看著鑾治,不經意間轉眼看到這座廟的壇桌上放著頌缽,“哥哥,我知道該怎么解決這座山能量的紊亂問題了。”

  她跑過去剛要拿起頌缽,一人跑過去擋在她面前,是剛剛說那道士草藥有問題的那個人。

  “人命關天,族規(guī)例法能先放在一邊么?”柏簡一看這座廟的建筑就知道這里的人也有信奉的族神,神器自然也不會隨便讓別人使用。

  那人依然擋在柏簡前面,“我村遭此大難,已經不起族神降罪了?!?p>  “這個本就是神器,族神已經給你們解藥了,你們不會用,既然我們來了,識得此物,還能驅動,為什么不試試呢?”柏簡開始和他講道理。

  “你怎么知道這是族神的意思,而不是會引來更大的災難?!蹦侨瞬灰啦火垺?p>  “你不讓我們試試,怎么知道我們是否能用它替你們治好怪病呢?”

  那人依然搖頭不退步,祁鄴便過去勾著那人的肩膀。

  “我們是漆吳山修士,看到沒”,說著指了指鑾治和南沉,“我們當中最優(yōu)秀的修士,他們未來可是會飛升的,還有她”又指了指柏簡,“鬼子母神的鬼孩被誤殺了,她都能起死回生的,信我們一次?!逼钹捯娔侨诉€是猶豫,又在他耳邊竊竊私語幾句,過后那人便讓開了。

  “我可以讓你們試試,不過得先請示一下村長?!?p>  “讓他們試試,”那人才說完,一個老人左手有一人攙扶,右手拄著拐杖進來了。

  “村長”,那人喚著老人。

  “讓他們試,只要他們能治好村里人的怪病?!崩先苏f著咳嗽幾聲,他本是生病養(yǎng)在家,聽說道士又來賣藥本要來驅趕,但是不曾想后來遇到柏簡一行人,看到道士被揭露真面目后暴血而亡便完全相信柏簡一行人并不是壞人,既然他們說能救人,便答應讓他們試試。

  那人讓開了,柏簡小心的拿起頌缽,走到鑾治身邊,“哥哥,給”。

  鑾治又意外的驚了一下,“簡兒不要開玩笑了,我修的是道,不通法,驅不了這頌缽?!?p>  “不,這里只有哥哥能用,并且只有哥哥用才能治好他們的病?!卑睾喺J真的看著鑾治。

  鑾治猶豫的看著柏簡,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鑾治,你試試,我也相信你?!逼钹捰蛛y得的站在了柏簡這邊,榮橋和南沉紛紛對他點頭示意,鑾治接過頌缽,心情復雜的看著這個潔凈發(fā)亮的頌缽。

  “哥哥只管打坐驅用,我為哥哥護法”。

  大家把喝了那道士藥的村民集中起來,圍著鑾治和柏簡而坐,鑾治沒辦法,閉眼打坐,心里想著如何驅用頌缽,柏簡化出屏障把村民護在一個光圈里。然后取下黑檀簪,懸于鑾治頭頂,灌輸靈量。

  鑾治睜眼后,仿佛身體的另一個靈魂被喚醒,身體不受控制的開始操作頌缽,并不像是第一次用,而是熟悉到了極致,每一步都恰到好處,每敲響一次頌缽,村民仿佛被齊齊喚醒,隨著缽沿的擦動,整個頌缽散發(fā)出點點金光飄向村民,不久后,能量被平息了,村民體內的殘魂便像是被催眠一般睡著了。

  柏簡收回簪子,松松的挽起一個發(fā)髻,鑾治盯著頌缽,這些事他以前做過,這些動作他重復過無數次,就是不知道這些記憶為什么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驅用頌缽的那個人仿佛是他,又仿佛不是他。

  “哥哥還好吧?”柏簡挪到鑾治面前關切的問著,她剛剛借簪子的記憶強行喚醒鑾治身體的精魄,讓鑾治短暫記起前世修法的記憶,驅用頌缽,平息村民體內的能量,因為程沁曾和她說過頌缽有此效用。

  鑾治呼吸有些紊亂,正努力回想剛剛腦子里那些記憶從何而來,但就是無從回憶,柏簡一問,他雙手瞬時抓住柏簡的雙肩,有那么一剎那,他從柏簡眼睛里看到另一個仙衣飄飄的自己。

  “哥哥?”柏簡以為鑾治記起什么了,心里正忐忑。

  鑾治清醒了,平了一下呼吸,“抱歉,”,說著站起身走出廟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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