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寒,還叫得幾位愛卿前來,是有要事相商,望幾位愛卿多有擔待?!?p> 自天變之日后,紀天佑身上的龍威是一天重過一天,言詞間的帝王氣度亦是越發(fā)顯露。
多有擔待?六位尚書聽到此言連忙道:“不敢,不敢?!?p> 還擔待,廢話,你不擔待試試,萬歲客氣是給面子,要是不識趣真回上一句下不為例什么的,那就完了。
能做到六部尚書這個位置,誰是個傻子?沒有!
退得一萬步來講,八賢王、王掌史都來了,你一個六部尚書卻沒有到,會是什么后果?可能連烏紗帽都不保。
既然是有事相商,且連八賢王、王掌史都到了,這事小不了啊。不過到底是什么事情呢,誰挑這個頭呢。
幾位尚書互相看了看,然后其他五位的目光具是聚焦到了戶部尚書盧旺達的身上,意思顯而易見——你上吧。
憑什么!此等情景,盧旺達多年的修養(yǎng)差點毀于一旦,他看著幾位同僚的臉,真覺得他們不配當個讀書人,丟人啦。
唉,到最后還是得靠我鐵骨錚錚盧旺達啊。既不能反抗,那只能如此安慰自身的盧旺達感嘆道。
盧旺達正一下衣襟,再次躬身向著紀天佑道:“我主萬歲,不知是何事如此,讓我主萬歲如此煩憂。”
“諸位可曾記得杜鵑公主?”
禮部尚書上前一步道:“啟奏我主萬歲,杜鵑公主正是由臣接見,而后護衛(wèi)及前些日子的護送具是由兵部的陸大人安排的。”
兵部尚書陸有為本想先一步稟報,沒有料到,比上自己年歲大上十載的禮部尚書周為先更快。
周為先啊周為先,別的不說,這名字著實取的沒有錯。
見萬歲目光尋來,陸有為立馬回道:“啟奏我主萬歲,西涼杜鵑公主在我大虞期間護衛(wèi)以及回西涼時的護送,確實是由我兵部負責。
但杜鵑公主在我大虞期間安全無憂,護送回西涼,我兵部派遣護衛(wèi)可是直接于西涼鳳衛(wèi)軍交護的啊?!?p> 紀天佑微微一笑道:“愛卿放心,杜鵑公主安然無憂,此番之所以提及與她,是因為西涼欲讓杜鵑公主與我大虞結親?!?p> 哦,不是護衛(wèi)問題那就行。結親?等等,陸有為這下徹徹底底的明白為何八賢王、王掌史與他們六位都來這了。
大虞不同他國,新帝選妃選后具要與六部二賢議事,至于原因為何,這得問作古幾百春秋的太祖。
結親!
此言一出,禮部尚書周為先先人如其名:“我主萬歲,依臣看來,此事定然是利大于弊的?!?p> “定然,哎呦,不知周大人憑什么如此斷定呢?”紀天佑還未回話,王居正開口了。
他玩味的看著周為先,若同貓看老鼠一般,他想聽聽這位‘肱股之臣’有何等定然的理由。
對于老臣,王居正有種天然的不喜,這些人早沒有了身為讀書人那時的血氣,現(xiàn)如今只是一個官場油頭。
此番言論,逝去的老太傅除外,對于他王居正是不喜,卻也欽佩,歷經三朝,還那么‘頑固’的人,天下鳳毛麟角般。
“這……”
周為先遲疑了,他心道自己不是在依附潮流嗎。兩國結親,在官面上講,是促進了大虞與西涼的友誼,也為邊境的民眾帶來了安穩(wěn)。
再者而言,他戶部不天天叫嚷沒有錢嗎,此親一結,二國相護,遠秦自不敢有異動。此番一來二去國泰民安,錢不就有了嗎。
這理由多的是,但周為先卻是不會去講,他知道王居正問的根本不是這些,這位王掌史野心大的很。
紀天佑看了一眼王居正,見對方問住周為先后便老神常在的瞇起了雙目,于是向八賢王打了個眼色。
八賢王自是明白這位孺子帝的意思,杜鵑公主他娶定了。雖然天變擾亂了老太傅的安排,但是至少有些事情是不會變的。
八賢王看了一下對面假寐的王居正,沉聲開口道:“這于國于名,確實是好事情,此番紀帝讓本王和王掌史前來也不過就是坐坐樣子,主要還是看六位大人的意思?!?p> 六部尚書,戶部工部與王掌史一向是穿一條褲子。兵部、禮部二人則是墻頭之草,唯有吏部刑部是忠心耿耿的保天派,天家說什么,他們就做什么。
八賢王的話一出,殿內六位尚書里面涇渭分明。兵禮二部咳嗽了一聲道了一句全憑我主萬歲定奪,戶部與工部二位尚書則是一言不發(fā),似在沉思,實在上卻是在觀望王居正的意思。
倒是先前悶聲不響的吏部尚書韓尚與刑部尚書錢程,道出和親應得。
對此情景紀天佑早有預料,他看了看六位尚書道:“憑朕定奪,那就可,戶部盧愛卿和工部的吳愛卿一言不發(fā)是何意啊?!?p> “全憑萬歲定奪。”王居正久久未給信號,萬歲與八賢王端坐其上,盧旺達與吳虛之自得順應大流。
見剩下的二位尚書也同意了,紀天佑開啟了下一個議題:“既然是結親,自是不能落了我大虞顏面。”
說道這,紀天佑話語一停,接著道:“可國庫空虛呀,前些盧大人的哭訴諸位也看到了。不知幾位大人有何妙計?。 ?p> 來了,來了,終于來了。聽到國庫二字的時候,盧旺達心中便咯噔了一下,果然不出所料,難道圣上要拿我盧旺達開這第一刀嗎。
…………
李二牛長出了一口氣,他放心了,這墻壁并不是因為他才壞了。若是他弄壞了,缺口處怎么會有請進二字。
“奇物?這些是奇物?”
李二??粗厣蟻y七八糟的玩意兒,腦瓜子嗡嗡做痛。不知道哪兒來的破布,好像放了好久的咸魚干,銹就剩下個劍頭的長劍,也許是匕首。
所幸沒有什么灰塵,但這味道著實有些大。莫說是鼻子受不了,就連眼睛,進來這么一小會的功夫,已經開始流淚了。
李二牛捂著口鼻,瞇著雙眼,四處尋覓著。
突兀間,一盞銹跡斑斑的青銅燈入了他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