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山麓的位置,又在地勢最低的地方,東西兩個方向有山岳形成的天然豁口。
兩道豁口成了通風口,時常有風從東邊灌入,吹過山麓,又從西邊離開。
風吹過的時候,整個山麓里的樹葉都被吹動,發(fā)出嘩嘩的聲響;風會帶起磅礴的水汽,人迎著風會有和風細雨的感覺,像是春雨。
這一陣風吹過的時候,帶起的不只有水汽,還有一道特殊的氣味。千狐的鼻子特別靈敏,風稍動,他就嗅到了風里挾藏的特殊氣味。
是人類的味道。
還有別的味道。
他第一時間未動聲色,而是踱步到正前方的矮樹。所有人都以為他在思考司命的要求,其實不是,他在確認躲在暗處人的位置。
臉上有幾片樹葉的黑影浮動,遮住了部分視線。
那些陰影下面,是瞳眸驟然凜冽的寒光,他冷喝一聲,與此同時,手中準備好的暗羽箭順勢而發(fā)。
朝著司命那邊的方位,疾射出去。
他早已經(jīng)將暗處人影的位置鎖定,遲疑了幾秒種,是為了讓那人放松警惕。突然爆發(fā),那人絕對躲不掉自己的暗羽箭。
“暗羽箭!”老白注意到從千狐手里發(fā)出的暗器,一道鋒芒閃過,是朝司命這邊攻擊。
司命抬手之際,打落在半空疾飛的暗羽箭,看著千狐臉色陰沉。
薊丘真的要動手!
老白的喝聲,驚醒了刀疤,林喬等人,眾人心里先是一沉,隨后望向千狐目光兇狠。
刀疤直接沖出來,手臂上的肌肉虬結在一起,怒氣沖天要壓制不住,準備上前干翻嚴猛。
“千狐,你什么意思?”老白盯著千狐質問。
“老白,都已經(jīng)動手了,還問他勞什話!”刀疤瞪著銅鈴大眼,事實擺在眼前,薊丘先出手,就是想要挑起事端。
“刀疤,你的嘴巴給我放干凈點?!眹烂吞顺鰜怼?p> “你算什么鳥東西?!?p> 兩人瞬間照面,手臂都是猛的探出,生生抓起彼此的領口,下一步就是抓住脖子拖拽。
“刀疤,松手?!彼久白〉栋獭?p> “嚴猛,你也松手?!鼻Ш愿?。
兩人對瞪了一眼,均是冷哼一聲。
“千狐。”司命轉向千狐,他要一個交待。
千狐轉身,走回到原來的位置,手里又是多了一枚暗羽箭,再度打出。雖然依舊是朝著司命過去,但角度偏差過大,明顯不是要對司命動手。
兩秒之后,司命的身后方,傳來一聲慘叫。聲音很尖,是個女人的聲音。
身后有人!
云崖這邊的人立刻警覺,千狐卻是一臉寒氣,“司命,我想你該給我們薊丘一個交待!”
聽到叫聲,眾人都明白千狐的暗羽箭針對的是誰。
刀疤一時語快,“肯定是你們薊丘提前在這山麓安插人,現(xiàn)在要來陷害。”
“你們云崖提前來,早就把這里檢查過,我要怎么陷害?”千狐反問,旋即抬手示意身后的嚴猛,“那個女人受傷了,跑不遠,你去把她抓過來,看看是不是云崖引過來的。”
云崖這邊的人,臉色都不太好看,饒似腦子拐不過來彎的刀疤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滿腔的憤怒突然啞火,猙獰的橫肉松弛下來,眼里的兇光一時間不知道該藏到什么地方去。
和薊丘碰面之前,他們將山麓檢查了個遍,確認沒有任何問題,可現(xiàn)在有人躲在暗處偷聽,還是在他們身后的位置。
最大的可能就是跟蹤他們過來。
難道是白蛇的人?
老白,司命腦子里都閃過這樣的念頭。對于千狐的質問也沒有立刻回復,如果真是白蛇的人,十有八九是他們引過來的,這個交待不好做。
嚴猛得了千狐的命令,經(jīng)過司命身旁,然后身體一弓,像是一頭豹子跑了出去。身后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響,有嚴猛的腳步聲,還有躲在暗處那人逃跑的腳步聲。
不過她受了千狐的暗羽箭,絕對逃不掉。
嚴猛走到她面前的時候,她捂著自己的手臂,暗羽箭打在右臂上,有血流出來,浸染T恤,殷紅一片。
她疼的嘴唇哆嗦,臉色蒼白沒有血色,身上更是冒著不少的冷汗。她隱約明白,這不是普通的箭矢,否則的話只會有傷口撕裂的疼痛,身體的情況不會這么糟糕。
她試圖站起身來跑走,雖然不清楚那些人在說什么,但千狐的眼神看過來的時候,她本能的畏懼、害怕。
這幫人如果在進行見不得人的交易,她被抓住只有死路一條。但是,身體才一站起來,就感受到雙腿泛軟,沒有站住站穩(wěn)的力氣,更別說跑。
不知道是心理的恐懼作祟,還是其它原因作祟。
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栽倒在地上,身下綠色的叢草被壓彎。下一刻,她看見了正前方?jīng)_過來的一道身影。他的速度很快,幾十米的距離三四秒鐘就到了,甚至更快。
她被他的速度嚇了一跳,等看清了來人的時候,她反而是冷靜了下來。嚴猛的容貌和刀疤一樣粗獷,不過臉上沒有那道疤,體型壯碩。
他盯著她的眼神涌著兇狠戾氣,像是個亡命天涯的浪人,就算此刻他要動手殺人,她也不奇怪。
她知道自己根本逃脫不了,所以不打算做無謂的抵抗,只是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人。面對危險的時候,在沒有把握逃脫的情況下,那就老老實實配合,等待機會。
“想不到還是個美妞,這胸真他媽的大,揉起來肯定帶勁!”嚴猛眼睛里射出淫邪的綠光,他打量著倒在地上的女人,臉色雖然蒼白,但掩藏不住美貌。
美貌這東西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身子,胸大屁股翹的女人干起來才帶勁,夠爽。這個女人,很對他胃口,唯一不足的是,死氣沉沉。
不會反抗的女人………
“不知道千狐大人介不介意在在殺之前滿足一下我?!眹烂妥匝宰哉Z。
他的眼神,他的話落到她的心里,身體猛地顫了顫,不由自主的往后縮,冷靜下來的情緒被破壞,迅速崩潰。
她想到了一個詞,先奸后殺………于是她盯著眼前的人,恐懼警惕。腦子里閃過無數(shù)種可能,但她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不遠處的司命。
想到司命,她再一次心安。
“嚴猛?!辈贿h處,傳來千狐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耐煩。
PS:情人節(jié)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