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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優(yōu)小事紀

2011年2月,穩(wěn)定在家or云游四海

網優(yōu)小事紀 徐氏揚名 3047 2019-01-05 00:07:22

  還沒等弄明白錢老板到底走不走的問題呢,過年放假了。

  網優(yōu)項目的假期可謂是比較隨意的,一般來說法定假日運營商都要封網以保障網絡穩(wěn)定,優(yōu)化人員也就隨之解放了,因此在節(jié)假日的前前后后可以自行安排假期,只要留一個人值守,其他人員可以在跟項目TL打過招呼以后或長或短的自己決定,除了重大活動之外。

  16年的時候因為春晚分會場的存在導致在呼倫貝爾被強行要求春節(jié)上班,那已經是極特殊的情況了,這會還沒到那樣的情形。

  我選擇最后一個走,我猜理由你們也是知道的,終于熬到他們幾個都離項了,我才得以自由的約女神“廝混”,這種感覺像偷吃的行為,不知怎么的,特讓人上癮,但是按照正常邏輯,男方未婚女方未嫁(未再嫁),有什么理由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非得這樣偷偷摸摸的,一念至此我又有些不滿。

  唉!矛盾啊。

  我公開了無非就是給同事們說說,可能連家里都不會告訴,但是就是連跟項目伙伴之間的分享我都不敢做,究其原因,還是身份不匹配。

  人家比我大八歲,有一個女兒,家庭條件高我無數(shù)個等級,甚至連基本的樣貌氣質都比我好太多,說出去可能只會丟自己的臉面讓人覺得我猥瑣,另外對于超爺這種道德品格要求頗高的領導,以及怕惹麻煩的同事們,可能第一印象也是擔心我會給自己惹麻煩,同時牽連項目,搞不好會直接把我清理走,所以我沒法說,我也不想說。

  她看起來比我還要小心,有時下班看見我們也會繞著走躲得遠遠的,送點東西給我也搞得像地下黨接頭一樣,對外杜絕一切共同露面的可能,她說她這是保護我,誰知道呢?

  或許她只是在保護自己吧,或許我只是一個臨時取悅的工具吧!

  且不管它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懷抱女人及時睡,我反正還很年輕,誰年輕還不犯點錯誤不是,看著躺在我臂彎里熟睡的女人,一時間我抱的更緊了。

  就這樣偷偷摸摸的幽會了四天,已經到了農歷的二十九了,再不走火車票都不答應了,于是才依依不舍的與心愛之人灑淚而別。

  她捧著我的臉,告訴我一定要回來,不要一去不返,我感到幸福的同時心里暗暗笑她,都一把年紀了還像個小女孩一樣,這里就是我的家了,趕我都不帶走的,再說我真正的家鄉(xiāng)我也不喜歡。

  “你要是23歲就好了”,我無限惆悵的對她說。

  坐上了回老家的火車,一路上腦子里都是她的身影,思念已經占據(jù)了心靈也占據(jù)了肉體,沒有一絲多余的空間給別的事物了。

  要是在這個項目干不下去了,那我就辭職進揚州別的公司的項目,或者移動的也行,在這附近租個房子,只要能離她近一點,我不怕吃苦,我暗暗的這么想著。

  感覺這次旅程出乎意料的快,是我近七年以來體驗春運最沒有壓力的一次,還沒緩過神,就已經到了,父親開著車來接我,父親是什么時候有的車,又是什么時候考的駕照?讓我著實驚訝了一把。

  到家了才發(fā)現(xiàn)原本的舊房子已經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嶄新的磚瓦房,連同原來的破院子也都鋪上了整齊的花紋孔磚,空間擴大了足有三倍之多,院里還弄了一個好大的停車位,一輛嶄新的小車正停在那里,加上父親的這輛,家里有兩輛車。。。

  我還以為走錯地方了,揉了揉眼睛還想再確認一下。

  “哇哦,咱家挖著金子了?”,我下車看著妹妹驚喜的問到。

  “這不想給你一個驚喜嘛,那個新車是咱媽的,咱爸這個是抵債得來的,房子早就重新翻蓋了,只不過沒跟你說”,妹妹一邊幫爸爸提我的行李,一邊給我說著。

  父親這時才樂了,笑著說:“怎么樣?行不,你妹和你媽不讓說,我也不懂”。

  談笑間方知,父親今年辭去了本職工作,依靠著原來一個兒時的伙伴整了一個建筑隊,那個父親兒時的伙伴我稱呼他為四叔,很早以前就是村里一個游手好閑的混混,如今是一個身價千萬的地產商,所以說人吶,確實不可貌相。

  但是自從四叔發(fā)達了以后,除了清明給父母上墳以外,他再也沒回來過。

  緊接著話題就轉移到我這了,父母的要求很簡單,他們已經委托大伯(大伯是水利局退休的干部)給我找了本地郵電局的差事,工資是少點,但是起碼穩(wěn)定,還委托了村書記給我尋一個本地的姑娘,條件看起來特別好的那種,讓我過完年跟著我爸去他那給我說說。

  我的心里本能的抗拒,但看父母高興的神情也沒敢多說什么。

  在滿地的鞭炮皮中,我跟著父親抱著一箱酒到了村書記的家里,書記家里很破舊也很冷清,只有他一個人在,父親稱呼他為三哥,我叫了一聲大爺之后,書記熱情的讓我們坐下,先是感嘆了一番自己一個人過年的孤苦伶仃(他有三個女兒一個兒子,兒子是空軍,大女兒在某軍區(qū)任職,老婆和兩個小女兒在澳洲),然后直奔主題,說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

  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了,不是給我介紹對象嗎?且不管我愿不愿意,資料和聯(lián)系方式總要說一下的吧,這哪有當著我們的面打電話問的,還是開的免提,讓人覺得特別尷尬。

  出乎意料,書記可能也沒有想到對面電話里面說話的婦女能有這么刻薄,“他家啊,他家太窮了不行,他那個孩子我見過,太矮了,書呆子一個也不會來事。。?!?。

  書記趕忙把免提按掉,貼到耳朵邊大聲的說:“人家今年可以了,賺錢了,孩子也行了在外地工作,你不同意啊,你以前不是這么說的???”之后又聽見電話那頭嘰里咕嚕的說了一番,不知道是什么。

  一會電話掛了,書記過來說了一句,人家說孩子還小,再等兩年也不遲。

  我爸應該和我一樣,感覺萬分尷尬,于是趕緊起身致謝告辭,我兩就走了。

  “他之前不是這么答應我的,可能是我沒送夠東西?”,父親在回去的路上自言自語。

  “算了爸,我也不稀罕,以后有別的事盡量也別在找他了,我看他一點真心也沒有,年年都想著給他送東西,咱也別自輕自賤的”。

  “你不明白,這也是沒找麻煩的原因,不然麻煩多著呢,工地的活也沒法干”,父親很是無奈。

  雖然經歷了這么一次尷尬事件,但是結果對于我來說也不算太壞,我之前還在想怎么委婉的拒絕,現(xiàn)在好了,壓根都不用想了。

  之后便是他們說的工作安排了,同樣的我又抱著一箱酒,跟隨我爸來到了郵電局局長的辦公室(辦公樓旁邊就是他家,或者說郵電局就是他家)。

  他是繼承他爸衣缽,把郵電局當成自己家經營的,類似這樣的單位還有很多。

  局長腆著個大肚子穿一件白襯衫,坐著辦公桌上喝茶呢,我管他叫三叔。

  三叔高昂著頭顱,眼皮一動不動,跟他打招呼也沒有什么反應,隔了半天像是從地底深處冒出一個嗯來,我豎起耳朵來都沒咋聽清,那一種發(fā)自靈魂的傲慢讓我一分鐘都不想呆下去,都沒有聽到父親說了什么,半天聽見三叔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話:

  “現(xiàn)在的大學生可不行了,多如牛毛,我這前不久剛來了兩大學生,啥玩意都不會,還得我教他們干活,你說上這大學有啥用啊”。

  隨后三叔表示既然我大伯打過招呼了還是可以考慮留我下來試試,先負責清潔工作,把衛(wèi)生搞一搞,一個月開1000塊錢,沒有保險什么的,就是個臨時工,就這還是看在我大伯的面上。

  草泥馬的,老子寧肯吃樹皮也不會給你這煞筆打掃衛(wèi)生,我心里恨極了,一邊罵一邊想如何脫身。

  “嗯,謝謝三叔照顧,我還有正式工作,需要回去辦理交接才能離職,我回去處理完就來給您打雜”,一邊使眼色招呼我爸快走,我一邊終止著這沒有意義的鄙視。

  回去的路上,我爸和我都沒有說話。

  這種被人看不起的感覺,貫穿著我的童年成長,直到如今還是這個鳥樣。

  幾年之后,一個手下的項目負責人問我,哥你為啥不回家發(fā)展,就算是網優(yōu)也可以選擇帶離家近的項目啊。

  我向他解釋了一下這種從小就被鄙視抬不起頭的感覺,估計他也不能理解,像我這樣一個當了領導的人物,在我所謂的家鄉(xiāng),可能都不如本地超市里的服務員地位高。

  這次回家沒有實現(xiàn)父母的期望,但又沒表現(xiàn)的過度叛逆,在我看來還是成功了的,值得慶賀的,好好的勸慰了一番父母,我早早的定了車票,期待著返程的那一日。

  穩(wěn)定在家or云游四海,對于我來說不是選擇題,而是判斷題。

  我的女神啊,我可是要回去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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