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夫人吃了一驚,雖心中惶恐不安,但面色也只是一時的慌神,片刻恢復(fù)常態(tài)。“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老夫人一拍桌子,下人立馬進來,被使喚去叫那日的大夫。想到還有一事,又去請經(jīng)常給家中看診的老大夫,也一并請了來。
萬氏看著自己婆母的臉色嚴肅,一臉陰沉,心中多有忐忑。
“老夫人!”被下人架上來的是一個長**滑之人,一件堂上的老夫人,面色一變,開始哭天搶地起來,“冤枉啊,老夫人!”
“你還好意思說?”老夫人示意給萬氏正在診脈的老大夫,“怎么說?”心中暗恨這江湖郎中這么一點能耐都沒有,不過是經(jīng)過對方一恐嚇話就溜出來,幸好容嬤嬤使了法子,事先訓(xùn)導(dǎo)了一番,不然的話這可不好收拾。
老大夫神色嚴肅,搖著頭道:“這可不是什么喜脈,你作為江湖游醫(yī),難道連基本的脈象都無法辯解嗎?這跟江湖騙子有什么區(qū)別?”
游醫(yī)聽著老大夫的訓(xùn)斥,面色一變,怒氣沖沖道:“什么意思?人難免會有出錯的時候,你能保證自己看過的病人都被治好診對了?”
老大夫被對方堵的啞口無言,面色很是難看,深陷的眼眶里怒氣沖天地忍不住吐道:“什么意思?醫(yī)者父母心,你怎么可以說?老夫不是圣人,不是神仙,自然不是什么病都看好。再則,老夫至少沒老眼昏花的連基本的喜脈都診不出來。”
游醫(yī)冷哼一聲,目光閃爍其詞,“我自然不會弄錯?!?p> “不會弄錯!那你是故意的?”萬氏的面色嚴肅,目光銳利地看著對方。
游醫(yī)被對方看得心中咯噔一下,“胡說!”明顯底氣不足,就是旁人也看出里面有貓膩。
“若是不實話實說,那我就請衙門的人來了,我相信你一定會在這里面實話實話!”萬氏的威脅的話,讓游醫(yī)心生忌憚。
老夫人給容嬤嬤遞過去一個眼神,容嬤嬤心領(lǐng)神會地朝下面跪在地上的游醫(yī)呵斥道:“你有什么話就照實說,不然的話我們老夫人不會放過你的!我們文家在這里也是有地位,有地位的大戶人家,這點事情若是說不明白,恐怕這里可容不下你一個江湖游醫(yī)?!?p> 這般威逼利誘,游醫(yī)自然明白對方的意思,面色很是難看,目光閃爍,心中懼怕不已,左顧右盼,像是下了最大的決心一般開口道:“是這位夫人收買我,讓我哄騙大家是喜脈的,雖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拿人錢財與人消災(zāi),我這是沒辦法??!”游醫(yī)指著萬分震驚的萬氏道。
“你胡說八道!”萬氏面色一變,臉色十分難看,從椅子上站起,“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是不是有什么人指使你的?”說完就用眼神瞪著眼神得意,正襟危坐的老夫人。
老大人目光一凝,“萬氏,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這文府待你不薄,你怎么可以做出這欺上瞞下之事?若是湘兒在,指不定多傷心?!?p> “這不可能!婆母,若是如此,我為何還讓人去找此人,豈不會早早打發(fā)了才是!”萬氏看著大家看自己的懷疑的眼神,心中氣憤不已,趕緊解釋道。
“我以為是什么大事呢?原來是家里面不光彩的事,這事若是傳出去我們文家的顏面該如何放?大嫂,不是弟媳我多嘴,這樣的當家主母我們文家可擔不起?而且外面兵荒馬亂的,家里頭不安靜,也就沒哪里安靜了?!闭f話的是一個五十歲的婦人于氏,乃文家的二房。這次也是被老夫人個個請來的,性子多舍善妒,見不得旁人好。如今有了機會奚落主家的,她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弟妹,你胡說八道什么?”老夫人言辭含著責怪之意。
“我可沒胡說!”于氏呷了一口丫鬟遞上來都茶水,眼中盡是不屑一顧。
這時門口處在下人攙扶下走來一個個顫顫巍巍的老人,雖形態(tài)有損,依舊不損他身上的威儀。
“三叔公!”
“三叔公!”眾人驚訝不已。尤其是老夫人目光閃爍,連忙向前去攙扶。誰知被三叔公甩開了手,在小輩面前頓時失去了顏面,面色很是不好看。
“你還好意思站在這里?”
三叔公老態(tài)龍鐘,但氣勢頗盛,連一向囂張做派的老夫人也忌憚三分,只能腆著笑容道:“三叔公這是干嘛?侄媳一點都不懂?”
三叔公眼睛雖然渾濁,但也是歷經(jīng)滄桑的老人,什么齷蹉的事情沒見過,這良氏什么貨色他什么不清楚,只不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好歹她也把文湘哥兒撫養(yǎng)成人,這也是一份恩德。誰知這婦人心存著野心,他再不來清理門戶,只怕這文家百年基業(yè)要易主了!
“瞧你干的好事!來人??!把人給我?guī)нM來!”三叔公一發(fā)話,就見下人架著一個形象狼狽的男子走了進來。
老夫人一看,整個人目瞪口呆,尤其是被對方那雙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一掃,嚇得全身發(fā)抖,一下子抽走了全部的力氣。她咽了咽口水道:“三叔公,你這是什么意思?怎么綁了我的侄兒,是不是他又闖了什么貨?”
三叔公嘴角帶著諷刺,對于對方假裝鎮(zhèn)定的表情十分不屑,“什么侄兒?良氏你自己做了什么孽還要我說出來嗎?這樣的丑事也不怕寄哥從墳里爬出去向你索命?”
老夫人一下子跌倒在地,知道自己的事情怕是兜不住了,“三叔公,有什么事情直說?”
“良氏,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這良哥兒說是你的侄兒,其實是你的親兒!”
此話一出,如平地一聲雷,讓在場的人無一不驚。
“怎么可能?”老夫人當然抵死不賴,不然的話她多年的謀劃豈不是功虧一簣?
“我聊到你不會承認?我應(yīng)該帶了人證物證,還有滴血認親!你敢對天發(fā)誓嗎?”三叔公的話無疑是斷了對方最后一條退路。
容嬤嬤眼看著事情已經(jīng)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連忙向三叔公如實招待,祈求放一條生路。
老夫人沒想到自己身邊培養(yǎng)出了這樣反咬自己的一條狗,當場氣得甩了對方幾個耳光。事已至此,老夫人的囂張的路子到底是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