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貴人自知失態(tài),生生的將眼淚給逼了回去。她輕推莫嵐,回到軟榻之上又是一副高貴模樣。
巧笑嫣然般的開了口:“好歹皇上對你一往情深,臨走之前不單獨見他一面?”
她說的自如,無半點讓莫嵐難堪的意思,莫嵐深深看她一眼,心底無聲嘆了口氣,到底少不經(jīng)事,等往后日子一長,她怎么可能做的到毫不在意。
前任就是千般好,待往后深宮冷漠,她又一心求富貴榮華,她只能一心盼著皇上,畢竟富貴榮華他才能帶給她啊。
那時,她會越來越在乎,可能無關(guān)情愛,那只是生而為人與生俱來的占有欲。
“過往還是忘了好些,日子要向前看,才有盼頭,雖說蘇將軍是奉命才娶了我,到底我也已為人婦,規(guī)矩還是要守的?!蹦獚股駪B(tài)坦然,只是開口卻有些殘忍。
她哪知,此時趙靖陽就在閣樓之外,與他一起的還有蘇晟遠(yuǎn)。
雖距離不算近,可這兩人都是常年習(xí)武,耳力確實比常人強上一些。
二人從前廳出來,單獨說了些話,此時正往錦貴人住處走。還未叫下人去喚她二人下樓,就聽到了莫嵐說的這一句。
趙靖陽與蘇晟遠(yuǎn)都未開口,兩人神態(tài)有異,但單單瞧著又瞧不出什么異樣來。
蘇晟遠(yuǎn)往外面游廊走了幾步,對一旁的雅歌說道:“你上去請錦貴人和夫人下來?!?p> 雅歌領(lǐng)命上樓,蘇晟遠(yuǎn)才對趙靖陽又開了口:“她不過避嫌罷了。嵐笙心里,至始至終都是你。臣說過的話都算的,對嵐笙絕無半點非分之想?!?p> 趙靖陽對莫嵐剛說的話不可能無動于衷,心底泛起不少苦澀,聽蘇晟遠(yuǎn)這樣說又心安了些。
然后兩人相顧無言,寒風(fēng)一過,又開始下雪了。
莫嵐同錦貴人下來后,蘇乞與蘇夫人也到了。
蘇夫人拉著錦貴人的手就淚漣漣,看皇上在場又不敢放肆,嘴里不停說著:“貴人今后多保重?!?p> 蘇乞一旁看著,老眼也紅了些,對趙靖陽恭送作揖:“恭送皇上與錦貴人,雪天路滑,早些上路,夜里行路不安全?!?p> 錦貴人瞧這自己爹娘這般,心下難受,忽地一跪在地:“女兒不孝,請爹娘保重身體?!?p> 然后對著蘇晟遠(yuǎn)與莫嵐亦是重重一磕頭:“還望姐姐日后在涼城多照拂我爹娘一二?!?p> 錦貴人身份早已不同,莫嵐只能也跪在地上:“貴人放心,嵐笙定會照顧好義父義母?!?p> 趙靖陽見眼前場面,心下有些愧疚,自己一時失控,作出這等糊涂之事。
但他向來高高在上慣了,也說不出一聲抱歉來,是以開口說道:“出發(fā)吧,不然真的晚了,趕不到驛站?!?p> 聞言,地上二人都站起來,一路行致大門,隨行已準(zhǔn)備就緒,蘇晟遠(yuǎn)另派了200將士護(hù)送,待趙靖陽與錦貴人一上車,隊伍就緩緩出發(fā)了。
莫嵐站在蘇晟遠(yuǎn)身邊,蘇乞與蘇夫人早就回屋,一切又歸于冷清。
蘇晟遠(yuǎn)側(cè)身看莫嵐一眼,小聲問道:“你可曾想過,今后怎么告訴所有人,你不是莫嵐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