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這厚縣令不成,現(xiàn)在明白了吧,我看,就按我們說的做。”斐蒼看著徐炯面色蒼白,當即說道。
但接下來徐炯的話卻是讓斐蒼一陣無言,他真是想像不到。
斐蒼震驚道:“你說什么?說服了?怎么可能,他這么廢?”
鄺軒則道:“我看并不簡單吧,是否需要別的什么,要不然你不會這樣?”
“莊鄲,你們認識此人嗎?縣大人需要賬本?!毙炀纪鴥扇?,兩人都陷入了沉思,都是不禁搖起頭來,要是能得到的話,憑借這賬本就能讓都耿虎死去幾百遍了。
而上方一直不動,其中的利害關系復雜至極,一時之間哪里去收集情報資料,短時間內(nèi)哪里能說通莊鄲。
徐炯說道:“必須去嘗試,否則我是不會停下。師兄、斐巡捕頭,跟我說這人在哪,我去找?!?p> 鄺軒嘆口氣道:“你喜歡被抓之女?為了這女人值得嗎?一旦我們輸了,我們的命都葬送了。”
徐炯目光堅定,大聲道:“你們都知道了,我也不說其他。我這人就這樣,這兩女與我關系不錯,但我并不愛她們,我只是想要盡一份力。我盡全力做好,并保護好她們。要是按你們的做,我想難度不會亞于現(xiàn)在,要是師兄救不出而陷進去,到時候更是葬送命在那。運氣好出來,可是佘芙的父母、奶奶,要怎么辦?這一步,我必須要做?!?p> 聲音大了些,那些在這府邸之外的人都是凝神細聽,原本還以為沒什么,現(xiàn)在忽的里面有些吵鬧,自然變得更加的重視。
這時斐蒼大聲吼道:“你知不知道都耿澄是誰?居然大言不慚想要以卵擊石,你不要命了?”
說著手中伸出暗示徐炯不要說話,斐蒼的眼神掃視而過,走到門口凝神感受。
鄺軒則道:“我跟你一起吧,跟我來。”
在斐蒼的目光下,鄺軒與徐炯都是離開此地。
斐蒼轉眼看去,妻妾站在那邊擔憂的看著,他走到跟前,要說話,可是卻說不出,最終只道:“不要擔心,即便我死,也會救出你們。到時務必要保護我們的兒女,知道嗎?”
一女說著忍一忍就過去,但卻被斐蒼一個眼神過去就閉嘴,只說了一句女人懂什么,當即往外而去。
一切都必須照常,這一刻還是要帶領著手下去巡山,在之后哪怕就是遇到盜竊之人,斐蒼都提不起心思。
而這件事傳到了都耿虎的耳中,坐在那邊聽了幾句,不屑的道:“就這事,你還跟我說什么?!?p> 那人頓時喊著饒命之類的話,都耿虎眼睛掃去,一人護衛(wèi)走上前,道:“今日是有人來搗亂,但公子強行擄掠兩女來此,兩女確實與徐炯有關,想必他會識相的。”
都耿虎目光陰寒,不屑的冷笑道:“廢物,整天就知道玩女人,我大好的整個都耿家,隨隨便便都能找一個富貴人家之女,哪怕就是峻城大官之女,可是偏偏就聽不進我的話。罷了,既然都被侮辱了,那么就收了吧。此事就算過去,那個什么徐炯的,給些錢財,讓他閉嘴。”
站起身來,有些肥胖的身體動了一下,似乎有些彈性,但筆直的走路的姿勢,身上的氣勢卻絲毫不減。
在他眼里,都耿澄算是被遺棄,但還是養(yǎng)在自己的跟前,要不然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殺了。
而兒子、女兒不止這一個,有前途的早就被安排在其他之地。
原本就打算,都耿澄的下半輩子就這樣過去,但恰恰一切都因這個兒子而變得有些棘手。
馬,在狂奔,馬蹄聲在這個寂靜的山林間響動,有鳥兒、蟲鳴都被這聲響蓋過。
一人騎馬而去,瘋狂奔馳,一人跟隨在后,這件事要盡快解決,哪怕遲一天,也許就變了。
徐炯在后,看著前方的鄺軒,心中感動,在這個世界能遇到這樣的師兄,真心覺得好。
在地球中卻并未遇上,大多朋友都為了自己的生活而活,論感情,是比不上的。
地球很和平,不是殺來殺去的,誰能在關鍵時刻為了命而拼出去?
看似壓抑的世界,徐炯心中卻覺得有一種另外的舒心。
璐縣,沒想到又回來了,這才沒多少日子,看著眼前熟悉卻陌生的山與縣城,心中感慨。
似乎昨日就在眼前并未過去,徐炯跟隨著鄺軒來到一大戶人家前,其上有牌匾,寫著“莊府”,這兩字并不是雕刻上去的,而是用書法寫就,一看過去有一種大氣而潦草,但卻看得清楚,似乎帶著一種意境,那種意境仿佛是帶著清靜、淡泊之意。
與這座府宅形成一致,在無數(shù)的木屋中,其內(nèi)安靜而沒有任何的吵鬧。
站在門口,徐炯看著眼前的人,走出一步道:“我想要見見你們的老爺?!?p> 但一雙雙眼睛看來,一人走出直接喝了一聲,這府邸哪里是誰想來就能進的,沒有任何的關系,哪里能讓這等人進。
鄺軒拉了一下徐炯,最終轉了下頭示意他,徐炯只能跟隨而去,既然不能正面進,那么只能從側面來了。
不過一人巡捕走來,見是徐炯兩人,大聲叫道:“你們?怎會來此?”
徐炯轉過身望去,道:“郝巡捕啊,你好,現(xiàn)在有事要辦,我們就不敘舊了?!?p> 郝巡捕看了一眼莊府,只道:“想進?我有辦法。你們有何要事找莊先生?”
“這個,這個……”徐炯開口但不知道該說什么,有些事不能讓人提前知曉,越少人知道越好,眼前郝巡捕只見過一面,真正到底是怎樣是不知道的,自然不能說明。
見徐炯有難言之隱,頓時笑道:“好,不說了,我?guī)銈冞M去吧?!?p> 郝巡捕帶著一群巡捕來到莊府之前,對著那些看門之人道:“有事拜見莊先生,請進去稟報?!?p> 那人看了一眼,最終還是向內(nèi)而去,在這縣城里,郝巡捕的為人與地位還是值得尊重的。
平日里與莊鄲的來往還是有的,但并不深,他想要進一步,卻止步于此。
不久,有人走出,頓時說了一聲,郝巡捕笑了笑,帶著鄺軒與徐炯走進,其余之人全部站在那邊站崗。
郝巡捕笑道:“我就帶你們見到面,到底那莊先生留不留你們,就看你們自己了?!?p> 徐炯看了一眼心中奇怪,此人與他們關系幾乎沒有,為何幫忙?
其實那一日郝巡捕見徐炯那般說話,心中對他更是有不一樣的看法,自然笑容相見,能幫則幫。
可徐炯不知那日對鄺軒的話觸動到了此人,內(nèi)心中還是有些小心,此事很大,萬一泄露,那么就糟糕了。
當見到一人坐在庭院內(nèi)的一座安寧木屋內(nèi),有茶有山水,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盤膝坐在那,他的身旁有人說了一句,眼神掃來,目光看向了徐炯,倒是有些訝異。
眾人走過,郝巡捕則道:“莊先生,這兩人是我的同僚,有事要說。請給個機會?!?p> 徐炯則驚訝的道:“是你?你不是那日……哦,對不住,那一日真是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都無法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回到縣城并為那些巡捕送葬?!?p> 鄺軒與郝巡捕都是有些驚訝,兩人居然都認識了,徐炯立即站出一步道:“有件事想要與你說,期望你能給個機會,讓我說完,之后你要是覺得不成,我立即就走?!?p> 不過忽的覺得不夠尊重對方,趕緊再次說道:“期望您能給我一點時間?!?p> 在這個世界,您并不是對人的尊稱,莊鄲望來,倒是奇異的看了一眼,道:“有話就說吧。”
徐炯掃視身旁,最終道:“能不能就單獨我與你?”
莊鄲眼神一掃,旁邊之人都是退下,而郝巡捕與鄺軒則當即往后而去,離著這處木屋要遠了些,郝巡捕疑惑想問,可是見鄺軒那模樣,最終還是開不了口。
徐炯也不客氣,直接坐在莊鄲面前,口中道:“您……”
話未說完,莊鄲卻是截道:“你這人說話很有意思,你與您有區(qū)別嗎?好像是某種意義上的尊稱。而且說話時刻,反復來反復去,有時候白,有時候卻與我說話一般。你來自何方?在我大夏國哪里能有你這般之人?我作為商人這么多年,并未遇到過一人?!?p> 莊鄲有好奇之色,說話緩慢而有一種前輩該有的氣勢,手中緩慢而沏茶,將茶倒好放在了徐炯的面前。
見他這般,徐炯心中焦急但卻漸漸地冷靜下來,此人并不是能與縣大人那樣在短時間內(nèi)就看清之人,畢竟接觸只有一次,既然對方如此,那么緩緩說話,在看要怎樣?
“在我的世界,你是普通稱呼,您卻是對前輩的尊稱。您沒遇到嗎?按理說不應該,這個世界曾經(jīng)就是游戲世界,玩家的出現(xiàn),這么些時間,您不應該沒遇見過?”徐炯看著眼前什么表情都沒有,安安靜靜的做著屬于他的事,根本無法從面部表情判斷。
忽的他抬頭來,卻是有些訝異,這些詞匯似乎刺激到了什么。
莊鄲面色漸漸地變得沉靜,有回憶在腦海中浮現(xiàn),片刻他舉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的道:“沒想到一切居然沒有變化。那一年,我還小,只不過是家族內(nèi)的一個平常不過之人。但隨著時間而過,我的優(yōu)勢漸漸地突出,從而我坐到了如今的位置。但那一年,卻是與眾不同。你口中的玩家?guī)椭液艽?,有一人我記憶很深,奈何一日,所有玩家都消失無蹤?!?p> 語氣淡淡,好似在講一個故事,他的內(nèi)心起伏不大,可是一句句的說出時刻,徐炯倒是震驚了,這不太對,怎么的好像過了很多年一樣,而真正游戲從公測到最后,才不過三四年時間。
游戲內(nèi)的進程較快,但為了與現(xiàn)實進行同步,而不產(chǎn)生一些不適,時間流速幾乎一樣。
看著眼前有些蒼老的他,但保養(yǎng)很好,眼角有著魚尾紋,更是出現(xiàn)了一絲絲皺紋的臉,這時間與年少差距太大。
徐炯不可思議的道:“您是何意思?當時出事之時,我只不過片刻就落在鹿蹄山。怎會過去這么久時間?”
一大堆的疑問讓徐炯一時之間幾乎都忘了本來的意愿,他更關心這個了。
莊鄲眼神掃來,只道:“那一日發(fā)生劇變,但說根本沒感受到什么,可是星光變得璀璨,而我卻覺得一切似乎更加的真實,好像那一刻,我真正的成為了一個人,人。你明白嗎?”
徐炯將知道的說出,倒是讓眼前淡然的他震住了,道:“曾經(jīng)的你們所有一切都是虛擬的,假的,只不過程序而已??晌乙矡o法得知我與你們到底都發(fā)生了什么。我的現(xiàn)實出現(xiàn)兩個巨大黑洞,之后我就來到這世界,難不成已經(jīng)過去很久時間了?”
一句句的話都在擊打著這個本以為好似什么都了解通透,至少在這世界里能安然的度過并享受接下來的年老時光,他的眼神中從震驚到釋然。
最終道:“原來如此。我們被人創(chuàng)造而生,但卻真的成為創(chuàng)造者一樣成真正之人。”
雖然有些詞匯不解,但一聽即懂最基本的意思。
徐炯看著這位值得尊敬并尊重的即將步入老年階段的先生,道:“謝謝您解開我的疑惑。這些日子以來為了這個我百思不得其解,現(xiàn)在知道,卻過去這么久時間,看來我回去的路遙遙無期。但,我堅信我的家還在?!?p> 莊鄲望來,笑了一笑,道:“你這人確實有些不一樣,像現(xiàn)在這般說話,我立即就明白。而那些曾經(jīng)的玩家卻與眾不同,很隨意,心中并無太大束縛。看到你這般,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想必很艱難,我其實心里很期望變成你們這樣。如今,要是能與你去一遭你的世界,也許此生無憾?!?p> 在徐炯看來,眼前的這位莊先生當真是佩服之人,簡單幾句就能知道他所要說的話,而內(nèi)心更向往地球,似乎對自由更加的崇拜,他是無法比擬上的。
但忽的想起自己的事,真是差點連自身要緊之事都忘了說,這個時候才知被眼前人帶跑偏了。
徐炯從坐姿變跪,在那邊躬身而下,請求道:“這一次我并不是與您說這些。如果您想更了解,我愿意陪您說,但我有一事,希望能得到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