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葉傾輕步行到附近的廣場,這里真的很方便,好像去哪都可以省下車費,張真真約她在這里碰面。
周圍都是高檔餐廳,她覺得心里有點發(fā)毛,她們隨便選一家去吃都不是能負擔(dān)的起的。
“傾輕這里,快點,”張真真朝她招手的同時,也快步走了過去,有些狐疑的問,“你在哪下車的,怎么從那個方向走過來?”
那一片是市中心最高端的商業(yè)住宅樓,不是逛街或逛商場的地方,她去那干嘛?
“哦,就順路,那個我們?nèi)ツ某燥垼看蜍嚾??”葉傾輕理所當(dāng)然的認為要去一些步行街的大排檔之類的地方。
話題轉(zhuǎn)的有點明顯,可是這里人有點多,說話不提高音量都聽不清,所以張真真壓下了內(nèi)心的疑惑,拉著她往前面的一家高檔灑店走去。
“你發(fā)財啦,來這種地方吃飯,把我們賣了都不夠抵一餐飯錢?!碑?dāng)然葉傾輕說的夸張了,只是張真真家里如今的情況,經(jīng)不起這樣的揮霍。
“放心有人請,免費的晚餐,不吃白不吃?!睆堈嬲娉衩匾恍Α?p> “都有哪些人?如果人太多我就不去了,下次我請你?!?p> 張真真扯住她的背包,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放心只有我們兩個,真是服了你,跟個小媳婦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家里有誰管著你呢?!?p> 暗暗深呼吸一下,葉傾輕才忍住一巴掌拍死她的沖動,明知道她家只剩下她自己了還故意刺激她。
好像沒發(fā)現(xiàn)她一瞬僵住的笑容,張真真若無其事的挽住她的胳膊,帶著她往酒店走去,“我最近認識了一個朋友,很大方,硬是要送我這里的抵用券,跟你說,一般人是拿不到這里的券的,要有身份的人……”
暗暗吐了口氣,和張敏真真在一起,聽的最多的便是帝都做什么都是看身份的。
看來又是裝逼系列的一頓晚餐。
“什么態(tài)度,連酒都不知道幫忙倒?你是新來的吧?真不會看眼色……”
整個用餐過程,張真真沒吃幾口就使喚一次服務(wù)員,而且態(tài)度非常傲慢。
高檔酒店的服務(wù)真的是一流的,服務(wù)員被刁難了也始終保持著微笑,耐心把客人服務(wù)的滿意為止。
只是對一個故意找茬的人,你永遠不可能讓她感到滿意。
用完餐后,葉傾輕拿著抵用券,一臉尷尬的去找前臺結(jié)帳,結(jié)果當(dāng)然是被鄙視了。她能怎么辦?這種丟臉的事,張真真是絕對不會干的。
出來后張真真非要送她回家。
“你不用送我了,你家離這遠就先回去吧,不然叔叔阿姨該擔(dān)心了。”葉傾輕實在不想帶她去公寓。
“說的好像你住的很近一樣,我不急著回去,哦不,我今晚跟你睡,你住哪?我們打車回去?!苯裉焖欢ㄒ浪≡谀摹?p> 沒辦法,張真真愣是纏著她不放,在外面轉(zhuǎn)了一圈時間不早了,總不能一晚上在外面轉(zhuǎn)悠不睡覺。
“走吧,我就住在前面。”葉傾輕敗給她了。
“是不是真的?你能住的起這里?”張真真看似一臉天真無害的開玩笑,暗里眼神掠過一絲陰霾。
她倒想看看左家人會讓她住在什么樣的地方,這幾年她可保密的很,除了寒暑假基本就住學(xué)校宿舍。
直到乘電梯上了二十八樓,看著葉傾輕指紋解鎖進了公寓,張真真才相信她真的住在‘金凌小區(qū)’。
公寓客廳很寬敞,冷色調(diào)的風(fēng)格簡約素雅,透露著低調(diào)的奢華,這三年她都住的這么舒服?
“從左家搬出來后,你一直住在這里?”張真真不動聲色的打量她的神情。
嘆了口氣,葉傾輕把背包放在沙發(fā)上,無奈的扯出一個笑,“你知道我一直住在宿舍,只是偶爾來這里住?!?p> 但她以后會一直住在這里不是嗎?張真真心里酸的很。
之后葉傾輕很快加入上班族的行列,每天擠地鐵,早出晚歸。真的是晚歸,職場菜鳥被老人壓榨最正常不過。
為了保住這份工作,再苦再累她都沒有怨言,即使現(xiàn)在每天做著打雜小妹的事,她也忍了。但晚上她就會在家忙到凌晨,畫一些設(shè)計稿。
專業(yè)知識不能怠懈,否則怎么在帝城站穩(wěn)腳根,萬一哪天左競辰不想收留她,她就得去住天橋了。
又是替別人加班到十點才下班,回家公寓她就疲累的癱倒在沙發(fā)上,但腦袋卻很清醒,眼睛睜的圓圓的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怎么那么晚回來?”左競辰的嗓音低沉有磁性,他剛從房間出來就看到她躺在沙發(fā)上挺尸,很是頹廢。
“啊,哎呀……”葉傾輕被嚇得一個機靈,趕緊翻身,結(jié)果就悲催的摔到了地上。
為什么他每次過來都不先打聲招呼?
好吧,這是他的房子,什么時候想來是他的自由。
左競辰長腿一邁走過來在一旁坐下,看著坐在地上的女孩,他輕蹙眉心,“還不起來,需要幫忙?”
“不用不用,我只是有點頭暈?!比~傾輕利索的爬了起來,開玩笑,她可不敢勞駕他牽她起身。
“左二哥我找到工作了,那天本來想打電話讓你過來慶祝一下的,可是我沒有你的號碼,我今天加班了,所以比較晚回來。”此時她一掃之前的頹廢,臉上閃著興奮和喜悅。
她剛才說想讓他過來慶祝一下的?左競辰回味著這句話,眸色暗了暗,現(xiàn)在才意識到這三年她一直一個人生活,連個可以陪她分享喜怒哀樂的人都沒有。
“把你的手機給我?!彼紤械耐嘲l(fā)上一靠,一只修長的大手伸到她面前。
葉傾輕不知道他要手機做什么,只是本能的聽從他的話,馬上從背包里掏出手機放在他手里。
指尖不經(jīng)意碰到他的掌心,她慌亂的縮回自己的手,像是慢一步就會被灼傷般,她緊張的把自己纖細的手指放在嘴邊啃,還偷偷瞄了一眼他的反應(yīng)。
毫無反應(yīng)!
他骨結(jié)分明的手指在她的破手機上快速的輸入一串?dāng)?shù)字,按保存的時候,按了好幾次,他的眉皺的更深了。
“以后有事找我,就打這個號碼?!?p> 接過手機,葉傾輕看了眼聯(lián)系人顯示一個字左,她很快重新設(shè)置,改成‘左二哥哥’,而后滿意的吃吃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