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失控
“一家人……”
江寒浦咀嚼著這三個字,舌尖似乎嘗到了苦味。一股火氣在心里直上直下的燒著,比任何時候都強(qiáng)烈。
她永沒給過他機(jī)會!當(dāng)初他不愿娶方毓秀,跑去父親那里大鬧,而一向縱容他的父親表示,只有娶了方毓秀,他今后才能娶想娶的人,那時候,怕是父親就已經(jīng)明白他的心思了吧。含著屈辱,他最終答應(yīng)了。當(dāng)時,只要她多看自己一眼,憑著他的輕狂,或者任性,他便可以帶著她走,可她沒有!
她滿十六歲的時候父親要把她收房,他感覺受了愚弄,當(dāng)然最無法接受的,是那種控制不住的失去感,他想大鬧,可父親躺在病榻上,他沒法用拳頭去打棉花。他恨她,竟然就那么愿意嫁了!
父親死后,他發(fā)瘋似的要推倒她,只有奪走一切,她才是自己的??墒牵裁炊疾欢?,為了對付他,竟然愿意和云正鋒合作!
可是他不怕,只要徐徐圖之,江家和她還會是自己的,誰知,又冒出一個傅蘭傾……
江月犀想自己起身離開,剛站起來江寒浦便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她一個不妨跌在他懷里。
“你干什么?”她拿出平日的威嚴(yán)樣子,心里卻沒了底。
江寒浦嘴角扯出了抹笑,“你以為我真的怕你?”
他猛地捏起江月犀的下巴,狠狠的皺起眉來,她明明離得這么近啊,之前自己是在等什么?這么多年,反倒讓她跑的越來越遠(yuǎn)。
江月犀立刻摸起榻上的煙袋朝他頭上打去,可剛好看到他發(fā)間隱隱的疤痕,她突然猶豫了,就是這一瞬,江寒浦托起她的后腦吻了上去,一只手死死箍著她的身體。
他的唇冰涼,像是只為懲罰的親吻她。她極力的躲著,又怕驚到了里面的奶娘。她自認(rèn)為不輸給男人的力氣顯然并沒有她想的那么大,在他懷里竟一點(diǎn)掙脫的能力也沒有。
江寒浦很滿意她此刻的無能,放松了點(diǎn)攻勢,唇舌似乎溫柔了起來。
“夫人——夫人!”
楓兒在拍門,江月犀像是一下找到了力量,朝著他狠狠咬了下去。
“唔……”
江寒浦皺了皺眉,這么一荒神的功夫江月犀一把把他從榻上推了下來,叮鈴咣當(dāng)?shù)模坏ち讼氯ミ€碰翻了椅子,江月犀都好久沒見過江寒浦這么狼狽了。不過她也沒來得及欣賞,朝著門口問:“什么事?”
楓兒在門外答:“夫人,段將軍要回去了,事出緊急不能來告辭了,打發(fā)人來說一聲,問您有什么話要帶的沒有?!?p> “把給他準(zhǔn)備的東西快快送過去,順道把賀生禮也一塊兒帶上!”江月犀立刻說。
“已經(jīng)讓人送過去了?!睏鲀赫f。
“哦,那就沒事了,祝他一路平安吧?!苯孪f著看了眼已從地上起來的江寒浦,他撣了撣自己的衣服,正面色不善看著自己。突然他皺了皺眉,摸了下自己的后腦。
“咳,我房里有藥,要是磕著了就涂點(diǎn)兒?!苯孪酒鹕韽墓褡永锬昧艘黄克幏诺阶雷由希雌饋硪稽c(diǎn)兒都不慌,仿佛他所做的一切,一點(diǎn)都沒影響到她,她連個害羞都沒表現(xiàn)出來,看著江寒浦的眼神還是冷冷淡淡的。
里間兒的江佑豐不知被什么逗笑了,開心的說著小兒語,江月犀順勢走了進(jìn)去,“什么事兒這么高興啊,你個小兔兒?!?p> 江寒浦放下手,他頭沒破,就是鼓了個大包,他咬著牙看她走進(jìn)去,聽著兒子那沒心沒肺的咯咯笑聲,搞不清楚自己心里特別想打誰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