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劉氏也累了,跟閨女說了幾句話,就早早的去西屋睡下。
微涼卻穿上鞋子,在地上慢慢的踱著步子。一邊溜達(dá),一邊看著屋子里的擺設(shè)。
深色的雕花木質(zhì)衣柜衣櫥,以及矮柜和梳妝臺,都是成套的。雖然微涼不懂木材,但是看見上面精致的花紋,也不難猜得出來,這些都是上好的木料打制而成的。
矮柜上那對瓷瓶,也絕對不是普通的民窯所出,就連梳妝臺上那個(gè)妝奩也出自名匠之手。
在看看這間屋子里,擺放的林林總總,無論是雕刻著精美花鳥圖案的炕屏,還是大炕上火紅的錦被,無不宣示著,這間屋子的裝扮用了心。
在瞧著高幾上的玉樹,與窗臺上的朱紅,又恰好給這單調(diào)的冬日,平添了幾許春色。
這樣細(xì)一推敲,跟原來住過的屋子相比,簡直可以用,天壤之別來形容。
翠衣站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大奶奶漫不經(jīng)心的打量著屋子,神色始終是淡淡的。
大奶奶不說話,翠衣也不吱聲。只是心里偷偷的為大奶奶高興,終于昂首挺胸的回到了沈家。
大奶奶一回來,就把那個(gè)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楊姨娘收拾了,大爺居然沒有反對。嘿嘿,這個(gè)結(jié)果真的很不錯(cuò)。
翠衣的心情好,眼睛都是亮晶晶的,看著大奶奶的時(shí)候,更是透著一種“崇拜。”
那個(gè)楊姨娘跟大奶奶站一起,長眼睛的人,都會看的出來,誰才是最出彩的那個(gè)。
只有大爺眼盲,看不見大奶奶的好。
還好,老天終于開眼了,讓大爺睜開眼睛,瞧見了咱們大奶奶的好。
想到這些,翠衣心里就美的不行。直到大奶奶倦了,她才打來熱水服侍大奶奶洗漱休息。
是真的累了,微涼這一夜睡的很沉,大有一覺睡到天亮的架勢。
翌日,當(dāng)微涼醒來的時(shí)候,真的是天光大亮。知道是什么光景,微涼心里頗有些慚愧。
這里可不是莊子,任自己可以隨意的睡到幾時(shí)都沒人說道。這可是是沈家大宅,主子下人都有,這要是讓人知道她睡到這個(gè)時(shí)辰,人家不定怎么笑她呢!
想想,就有些心塞。無論是前塵還是后世,葉微涼最喜歡的事,就是抱著枕頭睡大覺。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尤其是穿越到這里之后,沒有明亮的玻璃窗。整天面的對著黑咕隆冬的窗戶紙,更是睡覺的一大利器。
唉!還是別說了,說多了就更不想起來。
在不想起來,也得起來呀!聽見屋里有動(dòng)靜,翠衣和宋嫂子才進(jìn)來服侍大奶奶穿衣洗漱。
吃過早飯,百無聊賴的微涼,又是在屋子里溜達(dá)。劉氏則坐在炕上,美滋滋的和宋嫂子商量著,給自家小外孫做幾套小衣裳小被子。
翠衣聽她們說的津津有味,也湊過去聽聲。
冬天就是不好,想出去走走都受限制。就在微涼不知道多少次埋怨冬天的時(shí)候,外面的門被打開了,隨即屋門也被推開。小山倒騰著小短腿兒,樂呵呵的跑了進(jìn)來。
“大奶奶,大爺請您過去一趟,說有事商量。”
“嗯,知道了?!?p> 見大奶奶應(yīng)下了,小山又要倒騰小短腿兒,過去送信兒。
“等等。”看著小山凍的通紅的小臉兒,微涼喊住他。
“大奶奶,還有事嗎?”
“嗯?!?p> 喊住小山,微涼又吩咐宋嫂子?!八紊┳樱秹K新布,要厚實(shí)的,還有棉花,拿給小山,讓他拿回去給李嫂子,讓李嫂子給他做件大襖和帽子。這種天氣,他不穿大襖跑來跑去,要凍壞的。記得多扯點(diǎn)兒,小孩子長的快?!?p> “哎!奴婢現(xiàn)在就扯。”
小山聽大奶奶說,讓宋家伯娘給他撤布做大襖和帽子,小臉兒激動(dòng)的更紅了。
往年他雖然還小,不記得太多的事,但是冬天里的棉衣,他還是記得。那身棉衣穿在身上,根本就不擋風(fēng)寒,他和姐姐躲在屋子里,還冷的發(fā)抖。
今年冬天,他們不僅有新棉衣,還有罩衣。穿在身上很暖和,他都敢去外面跑。
可是大奶奶居然還要給他做大襖,哎呀!簡直是太美了。
小小子,抱著宋家伯娘遞給他的布料和棉花,暈乎乎的去找他娘了。
微涼又讓宋嫂子再扯三塊,兩塊顏色鮮亮的,給枝兒和真真的,另一塊是給宋毅的。
兩個(gè)小丫頭,雖然也拿小丫鬟的份利,但是也沒有大襖穿,宋毅也是如此。
在微涼看來,就算是對待下人,也不能刻薄,何況他們還是孩子。
棉布棉花都是現(xiàn)成的,對她來說,只是動(dòng)動(dòng)嘴而已,何樂而不為呢!
宋嫂子忙替自家兒子閨女道謝,李嫂子也拉著小山過來道謝。當(dāng)李嫂子聽說還有閨女的,更是樂的合不攏嘴。
屋里交代過了,微涼才領(lǐng)著翠衣去了前院。
無聊至極的沈大爺,趴在炕上,心都長草了。嘴里暗暗的念叨:這個(gè)敗家的女人,咋還不過來,爺都等的心焦了。
當(dāng)他一臉驚艷的,看著眼前姍姍來遲的佳人,不由自主的心跳在加速。
微涼今天穿了件嫩黃色的斜襟宮緞小襖,衣襟和袖口上繡著一朵朵盛開的玉蘭花。下身襯了一條,大紅色的撒花長裙,腳上是一雙輕巧的羊皮小靴。
嫩黃色的嬌俏與大紅色的濃麗,這兩種不太容易駕馭的顏色,就這樣被微涼穿在身上,卻一點(diǎn)都沒有顯得突兀。
尤其是裹在襖子外面的,那條純白色狐毛披肩,仿佛能托住世間所有斑斕與絢麗。
沈大爺一雙眼睛,沒有任何懸念的落在微涼身上,似乎失了魂,這個(gè)女人怎么可以這么出色。
他在外面行走多年,形形色色的女子也看了不少。他自認(rèn)為自己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也不禁被眼前的女人驚艷到了。
那份精致中透出來的慵懶,竟然可以讓他解讀出一種別樣的矜貴。
屋子里靜得落針可聞,沈重言不說話,微涼更是惜字如金。
晴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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