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寧平和南宮月華南宮月桂三人告別杜國安后,沒有即刻出發(fā),先是跑去集市上買了幾袋糖果,因為家里的孩子都挺愛吃這個,還買了兩只特別大的燒雞,他還記得唐麗容結(jié)婚的時候,沒有什么像樣的東西給她,還是一樣的,去了王記金鋪,也給她買了一只好看的鐲子。隨后又買了一些七七八八的東西。然后他的三十兩銀子花了差不多五兩。
跟在他身后的南宮月華和南宮月桂,她們就不一樣了,她們在這一瞬間,真的很羨慕杜寧平,很羨慕他有那么多關(guān)心他的人和他關(guān)心的人。
杜寧平自然也買了東西送給南宮月華和南宮月桂,因為如果沒有她們兩人,杜寧平也不可能得到杜國安的如此厚待。
所以給二人各買了一串佛珠,上面杜寧平讓寺廟內(nèi)的僧侶刻上了“平安喜樂”四個字。杜寧平是真的希望她們余生平安喜樂。
這也讓二人驚喜不已,二人忽然覺得,或許這個杜寧平,真的就是自己的兄弟一樣。
弄完這些,已經(jīng)花了近一個時辰,三人才開始出發(fā)。
路上,南宮月桂忽然對杜寧平道:“小兄弟,你覺得你們都督這個人,怎么樣?”
杜寧平不知道她為何有此一問,但是回答道:“我覺得大都督他算得上是一個盡忠職守的人吧!”
南宮月桂看著他問道:“為什么這么說呢?談?wù)勀愕目捶???p> 杜寧平道:“大都督他在常州世居多年,常州的情況,現(xiàn)如今可以說是富庶,說個簡單的吧!現(xiàn)如今這場戰(zhàn)爭,如果一直打,常州至少能堅持一年以上不耗費百姓半點財力物力,就比如今天的五百萬兩銀子,全部都是銀庫里出的,我都以為要向百姓征收稅賦,可是常州的銀庫,我算是見識了,可以說是十分充足,再說為人吧,都督他在四家兵臨城下的時候,沒有絲毫畏懼,毅然決定堅守常州,并且沒有讓城中的老弱婦孺來守城,也只不過是征兵五萬而已,所以都督他在百姓心中算得上是讓人敬仰的!再說我們剛才吧,常州城內(nèi),百姓依然相信城樓上的軍隊,做生意的依然照常營業(yè),城中沒有絲毫慌亂的跡象,這換了別人,恐怕經(jīng)營不到這樣的效果吧?”
聽到杜寧平這樣說,南宮月桂和南宮月華相互對視了一眼。沒有再說什么。
杜寧平見二人不說話,覺得有些奇怪,問道:“月桂姐姐,你怎么會忽然問這么一個問題?”
南宮月華卻說道:“沒什么,就是隨便問問而已,你今天回家,我們也正好見見你那嬌美的妻子!”
杜寧平也不再想跟二人扯這個,一路上都在前面領(lǐng)路。
等到家門口的時候,杜寧平不禁有些唏噓,才離開幾天,卻感覺離開了好久,門口的對聯(lián),帖的還是自己大婚時候的,還是新的。
本來原先是兩家的,因為兩人成婚,所以大哥就把中間拆開,另外一道門也封上了,只有中間有一道門。
大門口是打開的,里面?zhèn)鱽韼讉€孩子的讀書聲,這一定是大嫂莫如蘭教他們的,大家都沒有什么錢,讀私塾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廚房的炊煙升起,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這么晚了,不知道為什么他們還沒有吃飯。也不知道麗容現(xiàn)在在干嘛呢!
南宮月華開口道:“兄弟,這就是你家嗎?嗯,挺溫馨的,你想啊,家里面有妻子,有哥哥嫂嫂,還有慈祥的奶奶,還有可愛的孩子,哪兒像我們師姐妹們,師傅收養(yǎng)的,都是亂世中的孤兒,連我自己的父母原本姓啥都不知道!”
聽到這里,杜寧平也不禁有些可憐琉璃閣的弟子,他們大部分都是戰(zhàn)亂中沒有了父母的孩子,就像眼前的南宮月華,她雖然是號稱天下第一閣的閣主,別人談到她,不過是談?wù)撍纳矸?,她的武功,又有誰會關(guān)心她只是個孤兒了。
南宮月桂聽著南宮月華的話,她說的,是許多琉璃閣弟子的常態(tài),琉璃閣很多人,都是各自師傅收養(yǎng)的孤兒,自己也只是其中一個。
里面的杜思遠(yuǎn)正在和莫如蘭做飯,唐麗容和兩個老人做針線活。
大家自然都聽到了門外杜寧平三人的談話聲,大家都聽到了杜寧平的聲音。
杜賢花和杜如玉立馬說道:“平叔叔回來了!”兩個孩子飛快的向門外跑去,唐麗燕自然也跑了出來,不過比二人慢了一些。
杜賢花見到杜寧平,高興的喊“平叔叔”,轉(zhuǎn)身向屋內(nèi)喊道:“爹,娘,平叔叔回來了!”
杜賢花看到南宮月華二人,問杜寧平道:“叔叔,她們是誰呀?你的朋友嗎?”
杜寧平正欲回答,大哥杜思遠(yuǎn)出來了,見到杜寧平,拉著他的手,高興的說道:“平弟,現(xiàn)如今不是軍情緊急嗎?你怎么回來了?不會是做了逃兵吧?”
他雖然這樣說,但是他知道杜寧平?jīng)Q計不會做逃兵的。
杜寧平說道:“大哥說那里話來,是這兩位姐姐給我向大都督告的假!”說著看向后面的南宮月華南宮月桂二人。
正要給大哥介紹,大嫂莫如蘭和唐麗容也出來了,莫如蘭看了杜寧平,笑道:“平弟回來了!”
唐麗容看著回來的杜寧平,眼睛酸酸的叫了一聲“平哥”,杜寧平再也顧不得其他,過去把唐麗容抱住。
唐麗容臉一紅,欲推開杜寧平,說道:“這么多人呢!還有別的人在呢!”
但是她也推不開杜寧平,只得作罷。
南宮月華笑道:“兄弟,我們今天給你告假,做得沒錯吧?”
杜寧平這才回過身來對一眾人說道:“這二位是琉璃閣的南宮月華姐姐和南宮月桂姐姐!”
像唐麗容自然不知道琉璃閣是干嘛的,正好,唐麗燕就問道:“平哥哥,琉璃閣是干什么的呀?”
她們不知道,杜思遠(yuǎn)和莫如蘭那可是知道的。二人相對一視,都是十分驚奇。
杜思遠(yuǎn)行禮道:“原來是琉璃閣的人,聽說琉璃閣如今的閣主是一位二十五六歲的姑娘,”看向南宮月華道:“莫非姑娘你就是?……”
南宮月華倒是爽快的答應(yīng)道:“就是小女子,大哥你不必多禮!”
眾人正在寒暄之際,杜如玉卻是已經(jīng)拽著杜寧平的大腿:“平叔叔,小玉好想你,你回來了就不要走了,好不好!”
杜寧平哭笑不得,這孩子那里知道大人世界的事。杜賢花把杜如玉拉過去,說道:“小玉,叔叔是去打仗的,是不能亂跑的,不回去不行,知道嗎?”
杜如玉道:“為什么一定要回去啊?”
杜賢花把他拉過去,說道:“來,我給你慢慢說!”
眾人談?wù)撝H,這時候兩個老人出來了,說道:“小平啊,回來了就趕緊招呼客人進(jìn)去坐啊!難道要在門口一直站著聊嗎?”
杜寧平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一堆人在門口站著聊個不停。趕緊招呼南宮月華南宮月桂進(jìn)屋。
順便把買回來的東西分給了一眾人等,人人都有份。一眾孩子自然是興高采烈,大人則是都說杜寧平不該亂花錢。
特別是唐麗容,一個鐲子要了近三兩銀子,自己做一個月針線活也沒有三兩銀子。肯定是心疼不已。
眾人進(jìn)去以后,歇了一會兒就開始吃飯。
南宮月華和南宮月桂師姐妹二人沒有這樣吃飯過,有些不習(xí)慣,她們以往吃飯,小時候都是師姐妹幾個一起吃,長大以后,能力越大責(zé)任就越大,師姐妹幾個經(jīng)常聚不到一起。像這樣的家常飯,那是小時候的事了。
不過莫如蘭和唐麗容為了避免二人尷尬,飯桌間和二人聊一些話題,無非就是怎么認(rèn)識杜寧平的,然后七七八八的。
唐麗容聽得杜寧平莽莽撞撞,竟然一個去索敏俊軍營探聽消息,如果不是南宮月華,恐怕就見不到杜寧平了,桌上對南宮月華那是一個勁的道謝。
十三個人的桌上,大家高高興興的吃完了這頓飯。
飯后,杜寧平和唐麗容一起清洗完碗筷之后,南宮月華忽然說有事要和杜寧平杜思遠(yuǎn)商量,于是一眾孩子被莫如蘭叫出去外面玩耍,不然幾個孩子中,除了陸星繁和陸星河,其余三人都來纏著杜寧平。
兩個老人自然就回去繼續(xù)做針線活。
莫如蘭和唐麗容知道他們談?wù)摰脑掝}自然都是些自己二人盡量少知道的事,于是二人就回自己房間了。
杜寧平見南宮月華和南宮月桂神色十分嚴(yán)肅,想到這事居然要大哥一起商量,卻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開口問道:“二位姐姐,你們有什么,盡管說!”
南宮月桂道:“兄弟,杜大哥,這事情我們師姐妹二人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讓大哥你也知道,畢竟你是常州的捕快?!?p> 杜思遠(yuǎn)心中已經(jīng)大概知道她要說的是什么了!
果然,南宮月桂接著說道:“你們查的芙蓉花粉一事,我已經(jīng)查到一些事情了,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們常州這次,真的算不上冤枉!”
杜寧平道:“姐姐你這話什么意思?”
南宮月桂道:“常州確實在販賣芙蓉花粉,而且,證據(jù)確鑿!”
這下杜寧平和杜思遠(yuǎn)就已經(jīng)徹底驚呆了。
南宮月桂接著說道:“而且,這販賣的人,就是你常州的大都督杜國安,還有手下的將軍安福子和王成言!”
杜寧平聽過索敏俊說安福子在販賣芙蓉花粉,并且昨晚他也觀察到了安福子的表情,可是忽然間多了王成言和杜國安,杜寧平實在是不相信,王成言還好,他對王成言不甚了解,可是杜國安,常州的大都督,這樣的一個人,他會做出這種事,實在是讓人不能接受。
難怪剛才路上南宮月桂會問自己覺得大都督覺得這個人如何!原來是因為這個!這使他一點都不能接受,可是,這兩位姐姐,她們怎么可能會說假話?南宮月桂冒著生命危險去一個人勸退了張子豐,南宮月華更是在剛才交付銀子的時候親自保護(hù)大都督,還有南宮月桂對蕭伯恭那個眼神的警示。
他們?nèi)齻€人都是自己相信的人,忽然告訴自己其中一個人不能相信了,而且還是另外兩個自己相信的人說出來的。
杜寧平心亂如麻。
杜思遠(yuǎn)問道:“以二位的聲名,說出來的話,我自然相信,可是我身為常州的捕頭,查的事情竟然牽扯到我常州之主,這……,二位說的證據(jù)確鑿,我并非信不過,但是……”
南宮月桂道:“大哥和兄弟不信,此乃人之常情,就好比你現(xiàn)在說我琉璃閣內(nèi)出了叛徒,我也不信,但是我們師姐妹確實有證據(jù),今日特地把小兄弟從軍中叫出來,其實是因為這件事!”
杜寧平也明白了,兩位姐姐給自己告假,并不是真的讓自己回來見一下唐麗容,只不過是避開耳目眾多的常州,來到大哥家里,把這事說清楚。
杜思遠(yuǎn)道:“倘若真的如此,這事情,我恐怕不能再查下去了……”
南宮月華接著說道:“杜大哥,此事你不能不查,但是你最好做做樣子就好,千萬不要深究,萬一你不查,以安福子的能力,定然事后被他發(fā)現(xiàn),只要常州的兵禍解除,他稍加注意就知道了,只是杜大哥,這上面牽扯進(jìn)的人物,不是你們得罪得起的,我們師姐妹二人,即使武功蓋世,但是始終防不勝防,人心難測。”
南宮月桂也道:“大哥你千萬不看漏出破綻,你家里還有一家老小,我們怕的是如果不讓你知曉,萬一你查到別的,恐怕對你家人不利?!?p> 杜思遠(yuǎn)嘆了口氣說道:“我其實已經(jīng)查到跟常州交易的人,是一個叫卡塔亞的,此人我原本以為是個薩珊人,結(jié)果不是……”
南宮月華道:“不管此人是什么人,看今日的情勢,幸虧我們來提醒大哥你,不然你繼續(xù)查下去,恐怕就……”
杜思遠(yuǎn)知道如果自己繼續(xù)查下去,會意味著什么。自己本來不是這樣一個是非不分的人,可是,如今查到的,是常州之主,而且,自己如今有了家人,妻子兒女,又怎么能為了是非放下她們。
杜寧平何嘗不是如此,嘶啞著聲音對二人道:“二位姐姐,我想見一下那些禍害天下人的東西,到底在那里。”
南宮月華和南宮月桂對視了一眼,然后點了點頭。
南宮月華道:“可以,今日天色已晚,明天你跟我們?nèi)グ?!這地方,說遠(yuǎn)不遠(yuǎn)說近不近?!?p> 于是決定次日二人帶杜寧平去。
隔了沒有多久,莫如蘭估摸著事情談得差不多了,和唐麗容出來,招呼幾人,準(zhǔn)備休息了。
由于多了兩個人,于是決定,杜寧平和杜思遠(yuǎn)兄弟兩個睡,在偏房地下鋪上兩張席子,莫如蘭抱了兩床被子過來,讓二人蓋。
本來莫如蘭讓南宮月華師姐妹二人睡一張床,但是南宮月華說什么主人家夫婦的床,如果沒有主人在,不符合禮數(shù),莫如蘭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這種說法,就只得由她,然后當(dāng)晚,莫如蘭跟南宮月桂一起,南宮月華則是和唐麗容。
其實南宮月華是故意的,她跟唐麗容自然是有事情要說。
當(dāng)晚,眾人各懷心事,都說了好多事情。
等杜寧平醒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今天還是第一次睡得這么好。
唐麗容叫醒她的時候,他是最后一個醒的。
想起今天要去見識那害人不淺的芙蓉花粉,起來匆匆吃了幾口,然后就問南宮月華何時才能出發(fā)。
南宮月華噗嗤一聲笑道:“兄弟,你這是在想什么?我們要做的事情,難道能大白天的去嗎?肯定要到晚上天黑了才能走啊。”
南宮月華這么一說,杜寧平倒是清醒過來,這種事情,怎么能大白天的去呢?
于是在家中幫忙唐麗容和大嫂做了一些事,然后看著大嫂教幾個孩子讀書識字。
眼看已經(jīng)捱到下午時分,杜思遠(yuǎn)都已經(jīng)回來了。
南宮月華和南宮月桂已經(jīng)在收拾東西,準(zhǔn)備走了。
杜寧平和唐麗容說要去有緊要的事情,唐麗容自然也知道,或許昨晚上南宮月華就已經(jīng)和她說過了。
南宮月桂帶頭走前面,杜寧平和南宮月華跟在后面,三人往一處偏遠(yuǎn)的地方走去。
杜寧平見南宮月桂帶頭走的路越來越少人家,到后面直接是往大山里面進(jìn)去了,周圍連一戶人家都沒有,唯一剩下的,恐怕就只有野獸了。
杜寧平心想:這些地方雖然也是常州地界,但是已經(jīng)十分偏僻了,難道這些東西,居然在這大山之中?
正在思慮之際,南宮月桂說道:“師妹,有些不對啊,前些日子我發(fā)現(xiàn)這兒的時候,沒有人在這兒,但是你看這里,腳印還是新的,你和兄弟小心一些?!?p> 夜慢慢深了,借著月色杜寧平朝著南宮月桂的眼神看去,地下果然有兩排淺淺的腳印。
南宮月華點頭。
再走得一會兒,南宮月桂展開輕功,往前面悄悄的探路,并示意要杜寧平腳步輕一些。
看著南宮月桂遠(yuǎn)去的身影,杜寧平只能大概的跟著走。
沒過多久,南宮月桂折返回來,說道:“師妹,兄弟,里面有兩個頂尖高手,如果兄弟過去,恐怕師妹要想個辦法才行,小兄弟武功太低,容易被哪兩個人發(fā)現(xiàn)!”
杜寧平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有時候,武功太低,很多事真的都不好辦。
自己也是個男人,但是自從出來從軍,反而處處讓女人保護(hù)。但是想到為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也只有把這些小節(jié)拋之腦后了。
沉思之際,南宮月華遞過來一顆藥丸模樣的東西,說道:“這顆丹藥吃了以后,呼吸在三個時辰內(nèi)會變得十分輕盈,差不多可以達(dá)到無聲無息的地步,就是藥效過了以后會對身體有害,如果你實在想知道這件事的真相,那你吃了這顆藥,待會兒跟著我,機(jī)靈一點……”南宮月華還沒有說完,杜寧平抓著就一口吞了下去。
南宮月華也就不再說什么,然后依然像去索敏俊軍營一樣,用一片白布纏住杜寧平,提著杜寧平跟著南宮月桂展開輕功奔去。
杜寧平哭笑不得,自己又一次被她像提小雞一樣提著走!
沒有多久,杜寧平就感到自己呼吸越來越慢,幾乎沒有呼吸了一樣,別的倒也沒有什么難受的。
杜寧平已經(jīng)看到了火把,看到了人,而且好像還是常州的士卒。
等南宮月華提著自己從空中一躍而過的時候,他看清楚了,什么好像,根本就是常州士卒,而且有兩個,似乎還是大都督的親隨。
杜寧平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如果沒有火把,壓根就是烏漆抹黑的一片,月光根本照不到,周圍的大山把這兒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好一處隱蔽所在!
南宮月桂在一處房梁上停了下來,南宮月華提著杜寧平也停了下來。
接下來看到的一幕,徹底讓杜寧平死心:在這間房屋下面,有幾十個人,一些是金發(fā)碧眼的西洋人士,一些則是常州士兵,還有一些,正在對一堆粉末樣的東西進(jìn)行加工操作,杜寧平不用想也知道,這些東西,自然就是那禍害天下人的芙蓉花粉了。而下面站著的有兩個人,才是讓自己心如死灰的關(guān)鍵,其中一個,是安福子,另外一個,就是自己尊重的大都督杜國安。
安福子正在和一個金發(fā)碧眼的人交談著,他是在給杜國安翻譯。
只聽得安福子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堆,那人也說了一堆,然后安福子對杜國安道:“都督,他說只要我們挺過這次,不出半年內(nèi),他們就足以打敗薩珊,到時候我們說好的,聯(lián)手共擊兩魏,最后拿下陜州,這話依然算數(shù)。大都督不能再加條件了!”
杜國安道:“不行,你告訴他,此次他們不慎消息走漏,被人發(fā)現(xiàn),導(dǎo)致我被四家兵鋒所指,若不是琉璃閣的人出面幫忙,常州瞬間就沒了,談什么共擊薩珊,此次讓我十萬不到的兵力,拖住二十萬薩珊大軍,已然是鋌而走險,再加上又被蕭伯恭敲詐了五百萬兩,若是不加條件,我們用常州百萬生命的賭注,為什么又多加了那么多事?”
安福子又嘰里咕嚕的和那個人說了半天,然后那人回答。
只聽得安福子又道:“他說,如果我們能挺過這一關(guān),到時候,兩魏的土地之上,再幫我們拿下陜州,這些地方就歸我們所有!”
杜國安即刻答應(yīng)道:“好,一言為定,成敗在此一舉了!”隨即又道:“此次被蕭伯恭敲詐的五百萬兩,不知道又要賣多少這東西才能掙回來!”
杜寧平在房梁上聽得心驚:販賣芙蓉花粉這事,大都督不僅有參與,而且還是主謀之一,而且聽他們的交談,原本的是如果常州販賣芙蓉花粉的事情不被發(fā)現(xiàn),大都督是要和他們聯(lián)手,兩面夾擊薩珊人的。不知道為什么消息走漏,被人發(fā)覺,導(dǎo)致四家兵臨城下,反而自顧不暇。
杜寧平也想明白了一些,大都督要的,自然是地盤,可是要兩魏和陜州,談何容易,難道大都督背后的人,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打敗這些……
忽然他想到一件事,陸星繁陸星河的母親,那個趙月娘,不就說過丈夫在幫默斯翰做事嗎?
難道大都督背后撐腰的人,是默斯翰?
他從軍以后,自然知道如今的默斯翰是何許人也。
大都督和別人聯(lián)手圖謀天下也就罷了,怎么還去販賣芙蓉花粉這樣的東西?
不過很快就想清楚了,東西兩魏和陜州,以及薩珊,都被這東西禍害不淺,唯獨常州,卻是很少有人接觸到這個東西,像霍木斯特那樣的,恐怕是個列。大都督用這個花粉,賣給別人,不僅能拿到百萬兩以計的錢財,還能禍害別人,從而影響到他們軍隊,甚至這個國家的實力,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可是,這樣做,不但有些卑鄙無恥,而且還將常州百萬百姓的性命,置于一場賭注中。
怪不得大都督在三個月前就準(zhǔn)備將常州軍隊增加到二十萬人!
杜寧平有些萬念俱灰的感覺。
他想了半天,沒注意到杜國安等人已經(jīng)走了,下面只剩下那些還在繼續(xù)制作芙蓉花粉的人。
南宮月華一樣的提著杜寧平,南宮月桂在前,施展輕功,從杜國安離開的方向,岔開路才回去。
奔走了一會兒,南宮月華把杜寧平放下來,南宮月桂在前面也停下腳步。
南宮月桂道:“兄弟剛才吃下的‘鳳息丹’還有大概一個時辰就藥效過了,這一個時辰就走路回去吧,如果長時間不活動,對身體不好!”
杜寧平道迷迷糊糊的答道:“好,那就走路回去!”
南宮月華問杜寧平道:“兄弟,你要看的證據(jù),今晚上你也看到了,本來我們師姐妹讓你看看芙蓉花粉,好巧不巧剛才你也聽到了你們都督和那個西洋人的對話,你們常州如今保衛(wèi)家園,為家人而戰(zhàn),這無可厚非,但是說句不客氣的,這也是你們都督他咎由自取?!?p> 杜寧平嘆了口氣,不再回答,他是在默認(rèn)了這句話。
南宮月桂道:“不過這杜國安胃口未免也太大了點,想吞掉兩魏和陜州,即使有別人幫助,他沒這個能力,即使得到這些地盤,又怎能坐得安穩(wěn)!別的不說,單是陜州的一眾高手,加上西魏的索敏俊兄弟兩個,就是兩塊難啃的骨頭,他也不怕擱到牙!”
見識到了杜國安做的這些事,杜寧平絲毫不反對南宮月桂此時對杜國安的冷嘲熱諷。
南宮月華道:“兄弟,如今我會盡量幫你們渡過這個難關(guān),我大師姐南宮月音過五六天就到,我九師妹南宮月兔現(xiàn)如今在東魏查一些事情,到時候由我主持,盡量讓你多立功勛,好讓常州知道你這號人的存在。”
杜寧平奇怪道:“這是為何?”
南宮月華道:“我們師姐妹二人觀察你,已經(jīng)很久了,足足有一個月了……”
杜寧平大驚失色道:“什么?一個月?”那這意思不就是在常州被圍,自己還在當(dāng)捕快的時候就開始觀察自己了?
南宮月華道:“你不要奇怪,原本我們師姐妹二人只是想從你們兄弟二人身上,查清楚這事,后來發(fā)現(xiàn)你這個人不錯,經(jīng)過這幾天的觀察,對你可以信賴,所以我想對你實說一件事!”
杜寧平問道:“什么事?”
南宮月華道:“我們想把杜國安的真相,公之于眾,然后,讓你做常州之主!”
杜寧平這下那可是大驚失色,讓自己做常州之主,想都不敢想,而且自己也不一定做得好。
趕緊說道:“姐姐,這就萬萬不可,常州之主,我可沒有這個能力,二位姐姐也明白,這位置可不是人品好什么的就能做的,如果二位姐姐真的執(zhí)意如此的話,做兄弟的,那是萬死難從!”
南宮月桂趕緊道:“兄弟不必緊張,你若不愿意,我們也不勉強(qiáng),只是兄弟要明白一件事,我們要讓一個人代替杜國安,如果再讓杜國安做常州之主,常州的百姓,只怕早晚被他帶入萬劫不復(fù)。到時候向你們梁國的皇帝逞明這件事,以他的賢明,自然能查清楚!”
杜寧平點頭,表示明白,杜國安如果繼續(xù)做常州之主,不知道為了他的野心,多少家庭又要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南宮月華緩和的說道:“這些事情,今后慢慢來,我們趕快回去吧,不然兄弟藥效過了,就得在這荒郊野外過夜了!”
然后南宮月華盡量說些輕松的話題,問杜寧平和唐麗容青梅竹馬的時候都有哪些趣事……
然后三人就一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