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上趕子被坑
“徒弟?”魏冬青一臉詫異,“你何時新收了個徒弟,我怎么不知道?”
收徒可是大事,依照老驢頭的性子,若是收徒,不跟他顯擺一番,根本不像他的風(fēng)格。所以魏冬青才會如此詫異。
“我老驢頭說過要找一個比尹一方還要聰明百倍的人做徒弟,自然要說到做到。”呂偉提起他的愛徒,眼神頗為驕傲。在他的眼中,他新收的徒弟是唯一一個可以和尹一方相媲美的存在。
“可惜尹一方死了,不然就能讓他倆人比試比試,看看我們誰的徒弟更加出色。”提起尹一方,呂偉只得一臉惋惜道。
“你那徒弟是沙域人,閑著沒事跑琉璃國干嗎?”魏冬青閑來無事,吐槽道。
“他好像不是沙域人,至于他為何來琉璃國,我還沒搞清楚……”呂偉略有所思,神情離定道。
“不是吧老驢頭,你徒弟是哪里的人你都不知道?別閑著沒事培養(yǎng)了一個像眉老祖一樣的大毒瘤,養(yǎng)活了徒弟餓死師傅?!蔽憾鄵?dān)憂道。
“呸!”老驢頭不樂意了,斜視著魏冬青,忿然道,“魏老頭,你就眼紅我收了一個比尹一方還驚世駭俗的好徒弟吧!”
魏冬青一臉悵然,深沉道,“在我心里,除了一方,旁人無出其右?!?p> 對尹一方,呂偉也是頗為憐惜,所以此刻他也盡是沉默,沒有多言。
“說起來,一方的身份也是個謎。”呂偉心緒平穩(wěn)下來,客觀說道。
“一方是個孤兒,過去的事他不愿多說,我也不曾過問。”魏冬青感慨道,想起收尹一方為徒,起初也是因為小琉璃。
一個被凍的半死不活的路邊孤子,除了是孤兒,魏冬青想不出其他身份。
如果說尹一方出身尊貴,養(yǎng)尊處優(yōu),那么為何那么多年都不曾有人找過他?
翌日,日上三竿。
琉璃才從睡夢中醒來,迷迷糊糊的聽到門外傳來的細(xì)碎對話聲。
驟然一聲石破天驚,“小琉璃,太陽都曬屁股了,你怎么還不起床?”
司徒云庭不顧門前侍女的阻撓,直接沖著琉璃的寢室大聲道。
琉璃沒想到司徒云庭一大早就來擾她清夢。
早知如此,她昨日就該將司徒云庭這廝打發(fā)出皇宮。
琉璃此刻心情無比郁悶,在蒼梧峻時,師兄便是每天早上最惹她煩的那一個,如今更甚。
在司徒云庭面前,琉璃不必過多顧忌衣著打扮。
里面穿著睡覺時的襦衣,外披著厚厚的大氅,一手扯開房門。
半瞇半睜的睡眼暗含慍怒的睨向面前看似儀表堂堂、風(fēng)姿清雅的司徒云庭,雙手環(huán)胸,懶懶的問道,“師兄,你找我有事?”
“小琉璃,這皇宮實在是太無趣了。”司徒云庭指尖對準(zhǔn)指尖默默的有頻率的碰撞著,低垂著頭如孩子般的委屈道。
驀地,兩眼放光,“你是不是該帶著我們?nèi)ゾ┒纪嫱?,順便盡一下所謂的地主之誼?”
這么央求琉璃作陪,最主要是想琉璃承擔(dān)游玩京都的費(fèi)用。他最近被秦昭雪狠狠坑了一筆,手頭著實有點(diǎn)緊。
琉璃聽出了司徒云庭的話外弦音,腦子登時變得清醒,眼前終于恢復(fù)清明。
眸光冰冷的看向司徒云庭,聲音依舊懶懶道,“我似乎只安排秦昭雪去救皇奶奶,沒讓你跟過來!”那意思好像在說,皇宮無趣也是你上桿子爭搶過來的。
看著司徒云庭臉上顏色復(fù)雜的變化著,琉璃心中冷哼,想找我當(dāng)冤大頭,可沒那么容易。
“話雖如此,但……總歸是因為你皇奶奶太過盛情,我才被迫,無奈的,跟過來的!”司徒云庭癟癟嘴,幾分無奈道。
表面抹眼淚的博同情,心里卻在暗罵,這個小妮子真是越來越摳門了。帶他在京都逛逛,能花幾個錢?好歹是一國的公主,這么摳真的好嗎?
“再說了,你昨日不是還在你皇奶奶面前許諾過,說要好好款待我們的嗎?”雖然極不情愿與奸詐無比的秦昭雪同行,但是為了順利出玩還是將他捎帶上去。如此,琉璃也沒理由再反駁。
“師兄倒是會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琉璃剜了司徒云庭一眼,冷哼道。
司徒云庭絲毫不含糊的拱手,笑著,風(fēng)姿儒雅的應(yīng)承道,“師妹過獎了!”
看來,讓精明無雙的師妹當(dāng)冤大頭的事兒有譜,某人心中偷笑。
見過無恥的,就沒見過比自家?guī)熜诌€無恥的人。琉璃心中咒罵著。
美眸一轉(zhuǎn),頓時計上心頭,琉璃突然笑意濃卷,十分贊同道,“師兄說的是,我身為琉璃國最尊貴的公主,的確需要盡一下地主之誼,方才彰顯我的待客之道!”
司徒云庭看著笑得這樣詭異的琉璃,心里頓時打了一個激靈。
這小妮子心里又在暗中算盤著什么?上次把他拐騙回來,讓他充當(dāng)免費(fèi)勞動力,這次又出什么幺蛾子?
一直靜立在一旁,默默看好戲的秦昭雪終于有了動靜,較為冷淡的出聲,“此事我就不參與了!”
一句話將自己撇清干系。心中暗想,司徒云庭你自己趕著上去被坑,我可不奉陪。
琉璃微微側(cè)目,倒不是對秦昭雪看破她的技倆而意外,而是覺得秦昭雪最近的表現(xiàn)有些反常。
仿佛從一進(jìn)琉璃皇宮開始,他又將原本真實的自己重新包裹起來。他與皇奶奶之間定然有某種不同尋常的關(guān)系。
注意到琉璃這一猜忌神色,秦昭雪并不打算多解釋。
那些往事早已塵歸塵、土歸土了,何必再提?
還沒等琉璃說什么,便聽到一邊的司徒云庭像撿到大便宜似的,樂呵呵道,“那正好,秦昭雪的那份也一并交給我享用吧!”
秦昭雪卻是垂首,忍不住的輕咳了一聲,似乎在憋著笑,并沒有戳破事情的真相,打翻司徒云庭的美好想象。
琉璃轉(zhuǎn)而看向司徒云庭,則帶有某種慈悲關(guān)懷的目光,心中嘆息,其實她的師兄有時候,想法還挺單純的。
“師傅還沒來嗎?”琉璃突然問道,她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算著時間,師傅最遲昨晚也該到了。
“還沒有,你也別擔(dān)心了,興許是因為老人家許久沒下山,被路上的新鮮事物一時吸引了也未嘗不可!”在司徒云庭眼里,魏冬青似乎沒什么值得擔(dān)憂的。
憑他師傅的一身本領(lǐng),即便不幸落得身無分文,在這世俗之中也該混的風(fēng)生水起,怎么也不至于露宿街頭吧?
一語成讖,魏冬青與呂偉二人昨夜還真的是露宿在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