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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渡剛從食堂出來沒多久,就被人半路截了去。
像趕鴨子上架一樣,許渡被人推搡著磕磕絆絆往前走。
偶而遇到路過的老師,那些人又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裝作一副很哥倆好的樣子。老師走遠,他們推開許渡,還用紙巾擦了擦手。
這幾個人里,有一位男生容貌極為出挑。男生染了個栗色棕的發(fā)色,暗沉沉的有些冷然。他皮膚白皙,五官精致,眉眼帶著倨傲。驚奇的是,男生下垂眼瞼看路時,竟有幾分像許渡。
就只是那么一兩分,畢竟氣質(zhì)天差地別。
一個在校園里受盡追捧敬仰,如天上的云,一個在校園備受欺凌折磨,如低賤的灰。
站在一起,就連這么幾點相似,也被忽視了。
邊走,栗色棕男生比許渡高一點,歪頭過說話時帶著無形的壓迫:“好弟弟,還滿意哥哥對你的安排嗎?”
許渡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許矜從鼻腔里發(fā)出一聲冷盤的氣笑聲,他嘴角勾勒起一個紳士的弧度:“怎么說你也是爸爸的親生兒子,當哥哥的怎么會虧待你呢。就算哥哥要畢業(yè)了,也要為留在學校的你,做些打算啊?!?p> 男生面容俊美,在天色漸晚的小道里,他像是從小說中穿來的校園男主。話音低沉,神態(tài)溫柔。
許渡從頭到尾都沒回應過一句話。
許矜冷笑一聲:“要不是聽過你要被打成殘廢時發(fā)出的慘叫,真以為你是個啞巴呢?!?p> 許矜對許渡說話,總是陰陽怪氣。
沒罵一句臟話,但是言語總比毒刺還要尖銳。
許渡很平靜,像沒長耳朵。
許矜看許渡慫拉著頭一副窩囊廢的樣子,心里就升起一團燥氣,他腳步一頓,其他人也停住了步伐。
許矜使了個眼色,其余人非常懂的散開。
許矜向前,低頭抓起許渡的衣領(lǐng),許矜很瘦,輕而易舉的就被提的腳尖離開了地面。衣領(lǐng)阻住呼吸道,呼吸不順,許渡臉色赤紅,發(fā)出幾許咳嗽聲。
“你怎么這么沒用?!?p> 許矜擰眉,眼睛黑沉的如烏云滾滾,不見天日。
“你要是在努力一點,我給你和我爭搶的機會,許家繼承人,財產(chǎn),父親,你能搶的了都給你。偏你這么沒用,在哪里,都活的像個死狗一樣?!?p> “你這種人,是生下來專門惡心我的嗎?許渡,你好賤啊?!?p> 把許渡像廢品似得甩在地上,許矜漏出一個不屑的表情:“你以為我們畢業(yè)了就不能折磨你了么。我許矜呼吸一天,你永遠都要贖罪?!?p> “誰讓你和你那貪慕虛榮的媽一樣賤,甘愿當人家情.婦,私生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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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曼回到教室,陳嵐優(yōu)臉色慘綠的正站在顧曼的位子上等她。同時緊盯著顧曼的,還有在班的全部同學。
顧曼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不慌不急的來到位子上坐下,翹起二郎腿挑挑眉:“別客氣,坐啊。”
“顧曼……”陳嵐優(yōu)咬牙說出幾個字。
顧曼不耐的掏掏耳朵:“怎么了?東西都讓你看了你還給我甩臉色干嘛?”
“顧曼,你真卑鄙!”
陳嵐優(yōu)惡狠狠的罵完這句,掩面跑了。
剛剛收了顧曼零食的幾個同學,紛紛張望過來:“顧曼,你剛才干什么了,陳嵐優(yōu)一進教室就翻你電腦,然后剛打開就大叫了一聲,臉都白了。”
“是啊,你都做什么了,都讓陳嵐優(yōu)等你那么久,給你算賬?!?p> “我剛回來,能做什么?!鳖櫬f著打開電腦,黑屏中乍然出現(xiàn)一個血淋淋的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