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音仙門,今天天氣晴朗,演武場中人聲鼎沸,眾多弟子齊聚一處,全都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場上正在斗法斗的火熱的二人。
葉瑾瑜一回來就迫不及待地向其他長老打聽關(guān)于林墨的消息。當(dāng)?shù)弥帜呀?jīng)完好無損地出關(guān),并且修為也提高了一個小境界,心中由衷的替他高興。
只是當(dāng)她興沖沖地趕往林墨的住處時,卻從守門的小弟子那里得知林墨不在。他一大早就被掌門叫去,以“教導(dǎo)弟子”的名義,被派到演武場去了。
撲了個空的葉瑾瑜只好又急匆匆地往演武場趕去,等她到了之后,入眼所見的就是這么一派斗志昂揚,熱火朝天的景象。
不明就里的葉瑾瑜只能隨手叫住一旁的弟子詢問,原本正看的興頭的弟子聽到本派長老的詢問,連忙行禮,生怕惹得長老不快,給自己召來麻煩。
“你們這么多人在這里做什么呢?”葉瑾瑜望著場中正在打斗的二人,有些好奇地問道。
那弟子恭敬地對著葉瑾瑜行了一禮,才開始詳細(xì)地為葉瑾瑜解釋道。
原來再過一個月就是就是整個修真界每百年舉行一次的大比賽事,屆時修真界凡是排的上號,有能力的門派世家都會派出弟子參加??梢苑Q得上百年難得一見的最大盛事。
若是有幸能夠在這場賽事中嶄露頭角,那么可以預(yù)見,此人不僅能夠得到所屬門派的重視,更是在其他門派世家眼里排上了號,將來絕對會大放異彩,前途無量。
如果是散修的話,想來有不少門派會伸出橄欖枝,若是將來想要加入某個門派,那么那個門派的態(tài)度應(yīng)該也會更加的友好和大度。
只是修真界何其大,修真者更是不計其數(shù),其中修為高低良莠不齊,資質(zhì)更是好壞參半,因此,凡是能夠參加比賽的參賽者也絕非泛泛之輩。
若是代表所屬門派世家出戰(zhàn)的弟子,則是由門派內(nèi)部先舉行比試,選同境界出戰(zhàn)力最強(qiáng)之人參賽,由門派的規(guī)模、大小、地位決定參賽的人數(shù),地位越高,自然能參加的人也就越多。
既然是整個修真界的盛事,那么散修自然也有資格加入。只是散修們是以個人身份在設(shè)有參賽點的城市中報名選拔,能夠晉級最后的決賽的人員,才有資格參加比賽。也因此,散修們的比賽就更加的激烈和殘酷,不過,如果能夠在比賽中獲得關(guān)注,有進(jìn)入大門派的機(jī)遇,這也使得散修們對于比賽前赴后繼、趨之若鶩。
此次參加大比的弟子名單都已經(jīng)塵埃落定了,掌門人為了那些即將參加比賽的弟子能夠更深入的了解斗法技巧,因此才會特意派林墨真君親自為那些金丹期的修士指點一二。
那名弟子說完后,便小心地退到一邊,畢恭畢敬地等著葉瑾瑜的吩咐。
聽到這些后,葉瑾瑜真的是想給掌門人跪了。你說說哪有這樣子的掌門,居然讓自家的元嬰真君手把手地給那些金丹期的修士喂招,這不是殺雞用牛刀嗎?絕對的暴殄天物,還有這林墨,你說你一個堂堂的元嬰大能,居然淪落到做陪練的地步,完全沒有一代元嬰該有的邪魅狂狷、霸氣側(cè)漏,試問有哪位元嬰期的修士像他當(dāng)?shù)倪@么憋屈?
對于林墨,她是真心的希望他能過的好,畢竟他是第一個在這音仙門里全心全意、不求回報對自己好的人,她這個人一向多疑,即使表面對某人再好,內(nèi)心也總會不自覺地防備,可對林墨,她是真的想要對他敞開心扉,真心相待。
葉瑾瑜有心想要將林墨從演武場帶回去,只是轉(zhuǎn)念一想,這份差事畢竟是掌門人親自交代的,葉瑾瑜就算再不給其他人面子,對于掌門還是要顧及一下他的威望的,所以只能勉強(qiáng)按耐下自己的沖動,打算找個位置等林墨自己結(jié)束這次的比試。
在離開前,葉瑾瑜很是大方的將從大荒山谷帶回來的一點小東西賞給了那個回答她問題的小弟子,然后便在那弟子千恩萬謝的目光中瀟灑離去。
葉瑾瑜找了一個人比較少的角落,開始觀看林墨跟一個金丹期的弟子打斗,只是因為她身上那屬于長老的服飾,讓本來就稀疏的人更是走的一干二凈,葉瑾瑜注意到這個情況,只是貪圖清靜的她并沒有阻止,不過片刻,以葉瑾瑜為中心的一丈范圍內(nèi),只剩下了她一人。對于弟子們的知情識趣,葉瑾瑜表示很有眼力見,繼續(xù)努力。
葉瑾瑜在其他人陸續(xù)離開這一片區(qū)域后,還覺得不夠本,索性直接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件毛毯樣式的飛行法器,自己盤坐在上面,居高臨下地觀看著這一場自以為沒有什么看點的打斗。
只是看了一會兒,葉瑾瑜就改變了自己那懶散的態(tài)度,開始正視那名只有金丹中期修為的弟子。
此人的容貌不錯,可是這也并不是吸引葉瑾瑜目光的原因,畢竟葉瑾瑜對于長的好看的修士最多止于欣賞,若是對某個不相干的人表示出太大的興趣,不用她出手,估計光是沈蕭之那近乎變態(tài)的執(zhí)念和占有欲,那位仁兄墳頭的草都能把人淹了。
真正讓她側(cè)目的是這位那近乎于恐怖的堅韌和寧死不服輸?shù)臍夤?jié)。即使敗相已顯,也沒有任何的慌亂和無措,努力尋找任何一個可能使自己反敗為勝的機(jī)會,并沒有因為對手是自己的長輩,更是元嬰期的大能修士而惴惴不安,畏首畏尾,實在令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最后那位弟子還是敗了,畢竟金丹期和元嬰期的差距可不是字面上的差別,更何況林墨剛剛才晉升了一個小境界,這差距就更大了。
不過那位弟子即使敗了也是不羞不惱,對著林墨斂衽行禮,端的是一派知禮明儀的大家風(fēng)范。
不光是葉瑾瑜,顯然林墨對這個弟子也是十分看中,對著他又溫聲提點了幾句,那人才緩緩離去。
“嗯,這個弟子很是不錯,勝不驕,敗不餒。對于上位者既不諂媚逢迎,又不矜驕自持,此人將來必然不可限量?!比~瑾瑜贊許道。
“你說的不錯,這個人可是掌門最小的關(guān)門弟子,觀其作風(fēng)氣度,想來應(yīng)該是被當(dāng)做下一任掌門人培養(yǎng)的?!边@時,一個葉瑾瑜熟悉之至的聲音插了進(jìn)來,葉瑾瑜一扭頭,就看到沈蕭之跟她一樣盤坐在了法器上。
“阿之,”葉瑾瑜笑著喊了一聲,“事情辦妥了?”
“嗯?!鄙蚴捴c頭回道。
“怎么不見凌憂?你們不是一起的嗎?”葉瑾瑜往兩邊看了看,并沒有發(fā)現(xiàn)凌憂的身影。
“凌憂說自己饞了,在這音仙門既受束縛又沒有合心意的吃食,所以出去打野食了?!鄙蚴捴氐?。
葉瑾瑜:“呵呵……”這樣說凌憂真的好嗎?
葉瑾瑜其實一直都知道,沈蕭之和凌憂兩人私下里有些不對盤。
以前是因為某些事沒有被放到明面上來,所以也只是相互之間的試探,沒事逞逞嘴上的功夫罷了。自從在璇璣門秘境之中,被白澤那家伙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后,兩人雖然打了一架,后來又因為葉瑾瑜的緣故和好了??墒悄且彩且驗榱钁n不想讓外人看笑話而已,私底下的明爭暗斗越來越白熱化,只是兩人在她面前掩飾的不錯,偶爾我說說你的壞話,拖拖后腿,你給我上上眼藥,下下絆子??此茻o傷大雅,實則在她不知道時候,不知道打過多少回了,在他們?nèi)藙倓偦匾粝砷T的時候,兩人就找借口離開,葉瑾瑜知道他們二人都是懂得分寸的,也就隨他們?nèi)チ?,要不然還能怎樣?是挨個勸架還是站在一邊起哄助威?
有些心塞的葉瑾瑜扭過頭,將注意力都放在了林墨的擂臺上。她發(fā)現(xiàn)此時林墨一個人孤零零地現(xiàn)在擂臺上,而下面盡管人山人海,可是卻沒有人敢上臺較量。
有些手癢的葉瑾瑜趁著沈蕭之不注意,直接向著擂臺一躍而去,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恼驹诹死夼_之上。
而因為一直沒有人出來比試,原本就有些不耐煩的林墨打算打道回府,直到聽到身后有聲音傳來,才不甘不愿地準(zhǔn)備繼續(xù)同這些金丹期的修士切磋。
只是當(dāng)他看到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葉瑾瑜,一下子眼睛都直了,心中萬萬沒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師妹來挑戰(zhàn)自己。
“葉師妹,你回來啦!”林墨按耐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有些傻氣地問了句廢話。
“當(dāng)然,要不然站在你面前的是誰???”葉瑾瑜歪頭一笑,燦爛的模樣有些晃花了林墨的眼。
“林師兄,難得有機(jī)會,請你多多指教。”葉瑾瑜說著拿出了自己的配劍,擺好姿勢,準(zhǔn)備比試。
“當(dāng)然,必定全力以赴。絕對讓葉師妹不虛此行?!绷帜矓[出了架勢,準(zhǔn)備跟葉瑾瑜好好的切磋切磋,務(wù)必讓師妹比的開心,比的滿意。
至于被葉瑾瑜下意識忽視在半空中的沈蕭之,只能無奈地?fù)u著頭,滿眼寵溺地看著場中躍躍欲試的葉瑾瑜,輕笑出聲:“這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