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兩人正打得不可開交,可見這唐瑾瑜非等閑之輩,即便是被激的章法錯亂也勉強(qiáng)頂住了夜留香的攻勢,就這樣你來我往兩人陷入了僵持階段。
“不好!”就在兩人打得不可開交之時,楚九卿注意到夜留香的手偷偷的伸入了衣衫之中,還來不及多想,那邊唐瑾瑜已經(jīng)敗下陣來,唐瑾瑜似乎傷的并不重,但是很顯然,她,中毒了。
“小美人兒!你再跳??!本大爺就喜歡你這種有挑戰(zhàn)的女人,哈哈哈,一定很美味!”夜留香說話間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讓人尤感惡心。
唐瑾瑜也從剛才的高傲之中變了臉色,她的眉頭緊皺,雖然不曾說話,但看得出她很緊張,起初以為自己能夠解決這個猥瑣的小人,但是卻不巧別這家伙暗算,她的心中也不斷的自責(zé),自己不該小瞧了對手。
臺下頓時也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有人在為唐家小姐感到惋惜“這么漂亮的美人就要這么被糟蹋了,真是好白菜都被豬給拱了”也有人在幸災(zāi)樂禍“活該,平時高傲的誰都看不起,看這次唐家還怎么翻身!”
望著夜留香一步一步的走向唐瑾瑜,楚九卿的心仿佛懸了起來“不行,不行,我要做點(diǎn)什么!”他的內(nèi)心不斷的呼喊。
突然間,周遭的一切都靜止下來,夜留香的腳還停在半空,面目猙獰的定格在那里,唐瑾瑜的雙目露著恐慌和絕望,她的手中正放在胸口的懷中。轉(zhuǎn)過頭,楚九卿發(fā)現(xiàn)不僅僅臺上的人,就連臺下的人們都定格在那里。
“難道我在做夢?”
“這不是夢!”
“又是你!”
“怎么樣?想好了么?要借我的力量么?”
“我說過了不!”雖然楚九卿不知道借了冥王戒的力量后會有什么副作用,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天下沒有免費(fèi)的午餐。
“你確定!你看好,你面前的女人在你心中的分量不輕,如果你不救她,瞧,看到她手中摸著的匕首了么?是要給夜留香夜歌偷襲還是準(zhǔn)備自殺保貞潔呢,我想這兩樣她都沒啥好下場!怎么,你就那么狠心看著小時的玩伴被人糟蹋,命喪黃泉?”冥王戒不斷的游說著,像是個無所不知的神。
“我!我要付出什么?”楚九卿終于松口了,他感覺到自己似乎被冥王戒完全的洞悉了,他沒辦法無視眼前的一切。
“放心,我不會要你命的,你的命可是很珍貴的!只是我來到人間太久了,我餓了,我要你幫我抓些靈好給我補(bǔ)補(bǔ)!”
“靈?”
“就是你們說的鬼魂!”
“就這么多?”楚九卿一聽只是抓些鬼魂并不會對人有什么傷害頓時松了一口氣,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就這么多!怎么樣?想好的話就和我簽訂契約吧!契約一簽?zāi)憧删筒荒芊椿诹伺?!?p> “好!”只見得楚九卿的面前突然一黑,周遭隱約的聽到人的呼喊,不,應(yīng)該是嚎叫聲,聲音似乎很痛苦。
再次睜開眼睛,楚九卿被眼前的一切嚇傻了。
“這,這是哪里?”楚九卿望著四周一望無際的骷髏頭堆積如山,以自己為中心為了一圈又一圈。
“別怕,這就是戒指里面!我把你拉進(jìn)來了!”冥王戒笑著說道。
這次楚九卿終于聽到了聲音的來源,在他的面前懸浮著一個人,不,那不能算作是人,倒像是一個骷髏穿著一件黑披風(fēng),楚九卿看不到那人的腿和手,只是看到臉上繞著團(tuán)團(tuán)黑霧。
在楚九卿的注視下,黑霧漸漸散開,露出本來面貌。
“??!你,你是鬼?”楚九卿連忙往后退卻幾步,他面前的分明是個骷髏頭,下面披著一件黑袍,懸浮在半空中。
“你怎么一驚一乍的!我都說了我是冥王戒,來自冥界,你還指望我長得跟你們一樣么!”
“好吧,不過,怎么簽約!”楚九卿聽到冥王戒說的有理,便鼓起勇氣,走向黑影。
“你過來,走到我這里,瞧,那邊有個石盤,你把手劃破,把血滴進(jìn)去就好了!”
“就這么簡單?”楚九卿咬破手指,朝著石盤滴了兩滴便轉(zhuǎn)身問道。
“哈哈哈,好了,現(xiàn)在你可以去救你的心上人了”冥王戒的笑聲詭異而肆無忌憚,讓楚九卿隱隱的感覺有些不安,不過當(dāng)務(wù)之急是救出瑾瑜,他便也管不了許多。
再次睜開眼,他還站在擂臺下方,夜留香懸空的腳也落下,一步一步靠近唐瑾瑜,楚九卿透過唐瑾瑜的衣服發(fā)現(xiàn)她的手正在抖,手中的確握著一把匕首。
“看來冥王戒沒騙我!”楚九卿心想。
“不過,我該怎么救她呢?”楚九卿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還不知道該怎么用這個戒指。
“你閉上眼,注意力集中在冥王戒上”冥王戒的聲音再次出現(xiàn),不過這一次并不是在楚九卿耳邊而是仿佛在他的腦海中回蕩。
然后,楚九卿便長大了嘴,驚訝的望著手中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一本厚厚的簿子。
“這,這是?”楚九卿嘗試著在腦海中問冥王戒
“生死簿”果然,得到了冥王戒的回應(yīng)?!吧啦臼勤ね醯膶毼铮灰谌祟惖拿稚袭嬌稀?,就會即刻暴斃而亡,怎么樣,是不是很興奮!”冥王戒自娛自樂的笑著,笑聲之中充滿了滿足。
楚九卿來不及多想,立馬翻開生死簿,神奇的事情再次發(fā)生,只是輕輕一翻便自行翻到了一個名為夜阿狗的名字。
“這?”
“生死簿會根據(jù)你的意愿直接找到那個人,這夜阿狗就是夜留香,這是本名!哎,跟你解釋累死我了!”冥王戒不耐煩的說道,不過還是仔細(xì)的解釋下去。
“好!”楚九卿用戴著戒指的手指使勁在夜阿狗的名字上畫了個×,然后便緊張的朝擂臺上望去。
只見這夜留香剛伸向唐瑾瑜的手立馬按住了自己的心臟,臉色瞬間慘白,嘴角抽搐,幾乎同一時間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兩顆眼睛發(fā)出不可置信的恐懼,瞪的大大的,那眼神看上去著實(shí)嚇人。
所有的人包括唐瑾瑜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剛才還緊張的咬著嘴唇準(zhǔn)備拼死保衛(wèi)貞潔的她現(xiàn)在滿臉的疑惑。是自己剛才傷到夜留香了?不是,她知道自己不是夜留香的對手,更是不可能一招殺掉他,那是誰?她望向臺下的人群,眼神與楚九卿重合,“是他?不可能!他不可能這么厲害吧!不過,他可是楚嵐的后人,那個當(dāng)年令江湖聞風(fēng)喪膽的大將軍,可是,即便是楚嵐也不可能出手這么快!”
就在這時,她看到楚九卿朝著自己的方向跑過來,然后扶起自己。
“你,你是誰?”從剛才的驚嚇中反應(yīng)回來,唐三見一個陌生小子拉著唐瑾瑜便大聲問道。
“我,我是楚九卿!楚嵐的兒子!”當(dāng)楚九卿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整個臺下都鴉雀無聲了,只有江嗣晨皺著眉頭盯著楚九卿“這小子,要干嘛!”他猜不透楚九卿怎么突然跑上臺去,還突然公布自己的身份。
“楚嵐!就是楚國那個將軍?”
“是啊,是啊!可是不是聽說楚國被滅國了嘛!”
臺下的人議論紛紛,顯然,楚嵐的名號大家都是聽過的。
“是你!”唐三露出嫌棄的表情?!澳阆敫墒裁矗俊?p> 唐瑾瑜此刻安靜的看著楚九卿,雖然她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個和自己定了娃娃親的男人,但是真的見面了卻還是恍若夢中。
“我只是來保護(hù)瑾瑜!”楚九卿從未感覺到自己有這么大的勇氣。
“你保護(hù)瑾瑜?你怎么保護(hù)?”唐三懷疑的眼神打量著面前這個故友之子,他的心中有些發(fā)虛,他知道如果真的是楚嵐之子那他一定記得他們的婚約,自己這么大張旗鼓的比武招親勢必會惹怒楚家人,不過,他也不在意,他知道楚國已滅,就算他楚九卿僥幸活了下來也是個沒什么出息的小人物,就算悔婚,又能怎樣!
“我,我殺了夜留香!”楚九卿說完便感覺到自己有些沖動,這么詭異的事情,別人一定不相信,在這種時候站出來很有可能被誤認(rèn)為小人。
果然,被楚九卿猜中了。
臺下的人們都哈哈大笑,就連和自己一同來的江嗣晨也笑的合不攏嘴。
“就你!”
“這小子真會撿漏!”
“臉皮真厚!”
臺下的聲音越來越多。
“大家安靜!聽我說,夜留香的確死了,這樣,小子,我和你過過招,這樣也就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能耐了!”說話間唐三已經(jīng)來到楚九卿跟前。
“怎么辦?被人當(dāng)做騙子了!”楚九卿悔恨自己不該沖動上臺,這下好了,他這點(diǎn)三腳貓功夫又怎么敵的過唐三,可是如果要用生死簿,唐三就死定了,他不想當(dāng)唐瑾瑜的仇人。只好硬著頭皮切磋了。
果不其然,結(jié)果早已被眾人猜到。楚九卿根本接不住唐三幾招,跌倒在地上的楚九卿望著臺下的人,他們都用手指著他的鼻子罵。
“騙子,騙子”他們大聲的罵著,口水四濺,震耳欲聾。
“小子,你是想讓我們家收留你吧!今天就當(dāng)著天下豪杰的面,我正式的宣布,之前我女兒與你定下的親事,就此作罷!想當(dāng)年你楚家還有頭有臉,可惜,今非昔比,你現(xiàn)在就是個廢物,楚國也不復(fù)存在,你憑什么娶我女兒!”唐三的每個字都仿佛燒紅的烙鐵,一個一個的印在了楚九卿的心頭上,他感覺到自己仿佛不能呼吸,他的眼睛向著四周求助,可是得到到卻只是不停的謾罵和眾人的嘲笑。
楚九卿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往臺下走。
“滾吧!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哎,真慘!”
臺下人的討論楚九卿仿佛一個字也聽不見,他感覺到自己的尊嚴(yán)在這一個摔成粉碎,而燃燒在的胸中的那團(tuán)怒火,也漸漸的開始蔓延。
“你這是怎么了?”沈素心見到傷痕累累的兒子拖著身體回來急忙關(guān)切到。
“你去參加比武招親了?哎,你怎么不停娘的話??!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能行么!何況我們還被仇家追殺呢,要是知道了咱們活著那該如何是好。”
“對,對不起,娘!”楚九卿一頭扎進(jìn)沈素心的懷里,嚎啕大哭的像個孩子。
沈素心能夠感受到兒子受到的委屈,連忙安慰道“沒事,娘,也不是怪你!畢竟咱們現(xiàn)在是逃難,事事要小心!”
這一夜,是楚九卿度過的最漫長的夜,他睡不著,他此刻不知道該為自己獲得左右生死的能力而高興還是為自己愚蠢的丟盡臉面可能還讓母親陷入危險而自責(zé)。
“昨天你怎么了?突然發(fā)神經(jīng),我見你一個人回來了也不好打擾你,你不會怪我吧?”江嗣晨試探的問道,昨天見著楚九卿被眾人謾罵灰溜溜的走去,他怕被別人看見他們一起的而丟了自己的面子,便等楚九卿走后,一個人悄悄回了家。
“怎么會!昨天我可能中邪了吧,最近總感覺暈暈乎乎的!”楚九卿輕描淡寫的說著,仿佛并不在意昨天發(fā)生的事情。
“這就好,哦,對了,唐家小姐讓我給你帶個信兒,說是今晚在家擺了宴席想請你去為昨天的事情賠禮道歉,畢竟買賣不成仁義在嘛!話說還真想不到,你小子真和唐瑾瑜定過親!不過,別怪哥們說你,你瞧瞧你現(xiàn)在,再瞧瞧人家,這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嘛!不好意思,我,總之,我是為你好!”
“我,知道!”楚九卿雖然聽著江嗣晨的話十分刺耳,但是他也不想因?yàn)檫@點(diǎn)小事就撕破臉面?!澳阏f,瑾瑜約我過去?”反應(yīng)過來的楚九卿好奇的問。
“是啊,唐府的傭人到我家找我?guī)г挼模捳f這唐家確實(shí)厲害,怎么就知道你是和我一起去的呢!”
楚九卿并沒有心思聽江嗣晨的分析,只是腦海中突然之間閃現(xiàn)了幾個畫面。
周遭一下子暗了下來,他感覺到眼前的一切都在發(fā)生扭曲,直到消失不見,然后他便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個大宅子之中。
“這是?”楚九卿四處張望,發(fā)現(xiàn)門前赫然的刻著唐府兩個字。
“這是唐府?”
“是的!”冥王戒慵懶的答復(fù)。
“我怎么在這里”
“別急,待會你就明白了!”
畫面一轉(zhuǎn),楚九卿發(fā)現(xiàn)周遭的環(huán)境又發(fā)生了變化,唐三,正在他的跟前。唐三的嘴正說著什么,可是,楚九卿聽不見任何的聲音。然后便看到周圍出現(xiàn)幾個人抓住他的手腳。
畫面又一次轉(zhuǎn)變,周遭黑壓壓的一片,然后突然間亮起了綠色的燈光。
“這是,那條街!”楚九卿的瞳孔再一次放大,他的夢中出現(xiàn)過的那條街道正是這里,路上正緩緩的走過低著頭灰色衣服的人,他們排好隊,緩緩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