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海宗。
鐘元瑤落在山門口,望著前方站在兩旁的鎮(zhèn)海宗弟子,眉頭皺了起來。
她朗聲道:“鎮(zhèn)海宗這是何意?”
按照約定,每一關(guān),要么單打獨斗,要么四人群戰(zhàn)。
而眼前鎮(zhèn)海宗這么多弟子,這是要群毆?
張占落在鐘元瑤前方,笑道:“莫要驚慌,我鎮(zhèn)海宗弟子不過是觀戰(zhàn),看到你前方臺階上的四人了嗎?”
鐘元瑤瞥了一眼,臺階上,每隔四分之一,便有一人,身著白袍,上繡群山,矗立在臺階中央,威風(fēng)凜凜。
“此四人便是青園的四名弟子,最上方的,是青園大弟子,我鎮(zhèn)海宗少宗主,仙門唯一道子,徐淵?!?p> 張占單手一招,鎮(zhèn)海宗的護(hù)山大陣便橫空豎起,并繼續(xù)道:“前三人,你們四人一起,只要接下一招,便算過了。最后一人才是守關(guān)者,你們可四人齊上,若能戰(zhàn)敗道子,仙門之中便不會再有人阻攔你們離開?!?p> 鐘元瑤看了一眼最上方的那人,目中閃過一絲痛恨。
果然是他!
她認(rèn)出了徐淵。
當(dāng)初,若非徐淵施展了神箭,自己此時已經(jīng)踏入不可思議境,并回歸邪門,接受太上邪祖?zhèn)鞒?,成為邪門新一代領(lǐng)袖。
就是因為這個人,自己不僅被困在仙門領(lǐng)域,甚至連老祖天壽將終,自己都不能去送最后一程。
她心中想到太上邪祖,不禁又看了看那南方血柱。
剛好的,她看見了血柱的第二次震動。
鐘元瑤瞳孔一縮,悲慟之情溢于言表,口中喃喃道:“為什么,這么快?!?p> 天柱三響,便是老一代邪祖壽終之時。
我要盡快回去!
鐘元瑤回過神來,對著張占道:“讓開!”
張占側(cè)身道一邊,讓出了前往臺階的道路。
那臺階上,第一人是藍(lán)靈兒,修為是半步展天。
鐘元瑤看著藍(lán)靈兒,昂首挺胸,催促道:“動手吧!”
藍(lán)靈兒瞥了一眼鐘元瑤胸口,心中隱隱有些嫉妒,喉嚨哼哼一聲,而后便對著前方天地喝道:
“雷!”
此聲令下,只見云端之上有銀蛇劃過,陡然對著鐘元瑤襲去。
這銀蛇太快,等快到鐘元瑤頭頂時,天邊才開始響起震耳欲聾的雷聲。
雷蛇落下,鐘元瑤本打算還擊,但上方忽然多出一道身影。
“阿夜!”
鐘元瑤驚叫一聲,想要將自己的師弟拉下來。
可那阿夜速度極快,不僅擋在鐘元瑤上方,更是主動向上撞上那雷蛇。
轟!
雷蛇盡數(shù)纏繞在阿夜身上,肉眼可見的粗壯電流不斷穿梭,在空中折磨了阿夜足足持續(xù)了十秒,才氣力耗,逐漸消失。
在這期間,鐘元瑤想要救下阿夜,但卻被其他兩名師弟攔下。
“師姐,師門傳訊,仙門道子實力可怖,你要保存戰(zhàn)力!”
最終,鐘元瑤只能咬著舌頭,看著自己的師弟被雷蛇折磨。
十秒之后,阿夜落在地上,氣息奄奄。
“扶著阿夜,走!”鐘元瑤道。
“切!”
藍(lán)靈兒撇了撇嘴,讓開了道路。
她本就沒打算拿下鐘元瑤,按照許三道的計劃,他們師弟妹三人要做的,便是廢掉鐘元瑤的師弟們。
至于鐘元瑤本人,自然是交給徐淵處理。
鐘元瑤三人來到第二關(guān),林長風(fēng)身前。
林長風(fēng)手握虛空,喚出一劍氣,對著幾人道:“我就這一道劍氣,你們誰來接?”
“我來!”
鐘元瑤的另一名師弟,吳奎海上前。
除了鐘元瑤,吳奎海的血影最為渾厚,因此,他主動上前,去擋林長風(fēng)的劍氣。
“哦,去!”
林長風(fēng)手指微動,那劍氣在空中斗轉(zhuǎn)七次,而后筆直的沖向吳奎海。
吳奎海手中喚出一面與人等高、極其寬厚的盾牌,豎立在身前,想擋下林長風(fēng)這一劍。
然而。
呲!
林長風(fēng)的劍,勢如破竹,如白刀切豆腐一般,瞬間破了吳奎海的盾牌,并直接將其肩膀貫穿,而后在破體而出的瞬間,又瞬間消失。
噗!
吳奎海瞬間倒在地上,露出了大漢模樣的真身,面上俱是駭然。
“這怎么可能!”
若非感受到肩膀上的劇痛,吳奎海到現(xiàn)在都不相信,竟然有人能這么輕松地破掉自己的防御。
“上去吧。”
林長風(fēng)淡淡的看著他們,讓開了路。
鐘元瑤檢查了一番吳奎海的傷勢,面色冷漠的繼續(xù)上前。
青園第三人,自然是許三道。
相比于前面兩位師弟,許三道更為直接。
他指著最后一名無面邪門弟子,陳雙,說道:“那個還算完整的,我數(shù)到三,你就會飛走,然后我這一關(guān)你們就過了。你放心,我今天不殺生,只把你弄飛?!?p> 感受到許三道的蔑視,陳雙很想沖上去和他拼命。
但許三道已經(jīng)開始數(shù)數(shù),且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護(hù)送鐘元瑤回去,于是,他便將這口氣忍了下來。
在許三道數(shù)到“二”時,陳雙已經(jīng)將自己整個人和地下相連,做好了最充分的準(zhǔn)備。
然而,當(dāng)許三道數(shù)到“三”時,陳雙并未感受到地下有什么法力翻滾,也未感覺到天上有什么動靜。
但他的心臟處、還有腦海中央,猛然相連出一股鎖鏈般的法力,而后產(chǎn)生沖力,要將自己拋飛。
陳雙想抵抗,但是本能告訴自己,這兩處是自己的生命核心,如果反抗,就會心臟脫體,大腦粉碎。
這……
陳雙心中一突,但就這短暫的猶豫,那鎖鏈陡然生出驚天之力,不容反抗的將陳雙扔飛。
“小伙子,心境不行呀!”
許三道笑了笑,之后便讓開了前方的道路。
鐘元瑤開口了:“你們?nèi)㈥愲p帶回來,我在上面等你們?!?p> 說罷,她冷冷的看著不遠(yuǎn)處的徐淵,緩步走上臺階。
每走一步,鐘元瑤身后便多出一份血氣。
那血氣逐漸凝成一具怒目修羅,八臂三頭,手中有刀槍劍戟,斧鉞刀叉等各種武器。
這修羅法相,三步成型,五步凝實,待三十九步登頂,鐘元瑤與徐淵對望時,已是栩栩如生。
鐘元瑤心中下定決心,以命相搏,速戰(zhàn)速決。
但就在她剛踏上頂端之時,那南方的血柱,忽然再一次震蕩,并肉眼可見的開始消散。
鐘元瑤身心一顫,整個人頓時氣勢全無,身后修羅法相也陡然消失。
這一刻,三邪合一她,似是失去了生命中的一切,無力的坐倒在了地上。
來不及了,就算我半刻鐘內(nèi)就拿下這仙門道子,也來不及了……
天柱三崩,代表著那太上邪祖只剩一炷香的時間。
不,還有辦法!
看著前方漠然的徐淵,鐘元瑤想起了什么,猛然站起來身來,開口道:
“你上次說,要娶我?”
???
徐淵懵了。
剛才在直播中,他見這鐘元瑤極其彪悍,就算自己掌握了外掛,此時也如臨大敵的在這里等著,不敢怠慢。
可這丫頭上來就談婚論嫁,這是什么操作?
鐘元瑤見徐淵沉默,語氣焦急道:“我以生命本源發(fā)誓,只要你現(xiàn)在放我回去,讓我給老祖送終,我就按照你的要求,散去一切修為,嫁給你,一生不叛!”
這…
鐘元瑤發(fā)下如此重誓,一旁觀戰(zhàn)的孫傲海離玄等人,還有無數(shù)鎮(zhèn)海宗的弟子,都將目光投向徐淵。
在他們的目光中,有好奇、疑惑、驚訝…還有莫名的興奮。
如果將這種復(fù)雜的眼神翻譯成一句話。
那就是,
這瓜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