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看著窗外泛藍的天空,香起床走出門外,四周都是陌生的,也不敢亂出去,在家里轉了轉,這是一條城市的老街道,房子緊挨著房子,在一個小巷子里有一條路伸向遠處,家里樓上樓下房子不算小,雖然簡陋,但也不是太貧窮,被賣的姐妹中,有的被賣到了又窮又遠的農(nóng)村,有的賣給了瘸子,有的賣給了老頭,各種各樣的都有,可惜她沒碰上一個好男人,男人對她不好,她們越南人想象中中國人應該很有錢,比他們那里強多了,也沒有一夫多妻制,所以有的女孩夢想著踏入中國去到一個更富強的地方,找一個好一點的歸宿,跟越南相比,家里太窮了又不發(fā)達,生活很沉重,尤其是從底層出來的更是經(jīng)受了生活之苦。
想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吧,這就是她的命,在中國一沒錢又沒身份能去哪里?沒錢買車票,哪里都去不了。她開始了她的生活,把自己當成了這個男人的女人來生活,給他做家務,伺候他,找到掃把開始掃地,她忙活著,王起床了,“起這么早啊!”家里多了個女人,以后就不是單身一人了,經(jīng)過長久的生活,香熟悉了家里的一切,做事也漸漸熟練起來,她是個勤快的女人,在家好像有做不完的事,王從一開始只把她當成自己買來的一件商品,我讓她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他不僅會罵她,甚至會打她,他脾氣暴躁,這個女人像是他的一個丫鬟,甚至只是一個物品,他愛怎么樣就怎么樣。
沒多久香懷孕了,王聽到這個消息很高興,三十四歲才有了孩子,偶爾會關心一下,但更多的還是在乎自己,香要給他做飯,做家務,不能因為孩子就有特權,該做什么還是得做什么,伺候得不好就要受氣。懷孕三個月后,他經(jīng)常要出差,一出去就是幾個月,有時半個月回來一次,有時一個月回來一次,香一個人在家備受冷落,心里抑郁寡歡,有時會和王吵架,情緒激動吵來吵去,傷的還是自己,王也不經(jīng)常給家里寄錢,隨她一個人在家,有時他回來還要受到辱罵,她哭了很多回,語言又不通,她想說他又聽不懂,所以溝通越來越少?;揪褪撬诩易鍪?,老公在外面做生意。
王在外面開了一家手機店,出差一個多月后回來了,香早早起來準備做早餐,王坐下吃著現(xiàn)成的,已經(jīng)成了習慣,有時他還很得意這樣的生活,買個越南女人比找個中國女人省事多了,“這是什么菜???這個到以后不要煮了難吃死了!”他夾著咸菜吃著,香只聽見他在咕噥著,也不知道在說什么,很多次因為語言不通,他經(jīng)常發(fā)脾氣。
“上次不是叫你不要煮這個鴨蛋了嗎?怎么又煮了!你耳朵怕是有毛病吧!”他大聲吼叫著,端著碗一把摔在地上,蛋散落了出來,蛋殼破裂露出來黑毛毛的東西,有的還露出了一個小鴨頭,這是快要蜉出小鴨的蛋,在越南很普遍,他們認為這樣的鴨蛋才是最營養(yǎng)的,很補,香從小就會吃,也有這個習慣,想著給他做點營養(yǎng)的,可惜他不懂,還大發(fā)脾氣,香木訥的看著他,心里很難受,像被暴力沖擊了一樣,心里的憤怒又無處發(fā)泄,他走后把地上的蛋一個一個的撿起來,說著越南語,“早上辛辛苦苦起來給你做早餐,想跟你做點有營養(yǎng)的,你還這么不領情,把我的一片好心都摔碎了,地上的蛋殼一片一片的撿起來,流著淚,她的心就像這個蛋殼早已破碎不堪,她跪在地上哭了好久,一個人不被尊重,沒有地位,沒有人權,經(jīng)常被挑三揀四,嫌棄這嫌棄那,她就像一個物品,不配有平等的人權。
晚上等著她的男人回家,一個人吃完晚飯后邊看電視邊看著門,時鐘滴答滴答地走著,夜晚她總是孤單一人,習慣也好,不習慣也好,她都得忍著,回來找王說找他哭,在床上吵架,他轉身朝她就是一耳光,“你還管我了?誰給你這個資格,你算什么東西!外面的女人,我想搞就搞!你最好給我在家老老實實待著,做好你該做的事!不然有你受的!”香大聲哭出來,她已經(jīng)懷孕,看著隆起來的肚子,摸著被打疼的臉,心里早已冰涼,小孩是無辜的,媽媽不想傷害你,我得生下你,她心里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