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隨她上樓,就在樓道口等待。
沒有等多久,女孩便走了下來。
“久等了。”
“沒有?!?p> “對了還沒問你叫什么名字呢?”
“阿旻?!?p> “姓呢?”
“我比較喜歡別人叫我阿旻,姓的話知不知道也無所謂了。”
“說說看?”
女孩顯示出極大的興趣。
“還是不了?!?p> 一直表現出的穩(wěn)重的形象,讓她沒有追問下去。
“我叫沙雅,沙漠的沙,雅優(yōu)雅的雅?!?p> 在她自我介紹完之后,我們已經走到樓下,她繼續(xù)開口說
“min(旻)是什么?”
“秋天的天空。”
“是日部,下面放一個文?”
“就是那個?!?p> “我原本不會讀的,然后知道了斐旻這個人便會讀這個字了。斐旻的劍舞,李白的詩歌,張旭的草書在唐朝被稱為天下三絕。被世人稱為劍圣,詩仙,草圣?!?p> 說不定我和沙雅挺有共同話題的。
“旻是一個形聲字,日代表時間,文則是表示龜殼被火燒過的紋路,連起來就是占卜季節(jié)得到的結果?!?p> 沙雅接著解釋,使我接著問
“你對文字很感興趣?”
“就是平時比較喜歡看一些書之類的。帶過來的行李很大部分都是書?!?p> 來到樓下,我們一人抱了一個箱子,沙雅接著說
“還有就是媽媽硬塞了許多東西。恨不得把家里面的東西復制一份給我?!?p> 她用無可奈何的語氣說。
“這不挺好的嗎?”
“但是搬起來就費勁了?!?p> 沙雅走在前面,先上了樓梯。
“剛剛那個車是搬家公司的嗎?”
“嗯?!?p> “他們不負責幫你搬到樓上的嗎?還是說你沒有加上那條業(yè)務。”
“選的。”
“那為什么?”
理所應當的問出了這句話。
“這個,那個....”
沙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我沒有繼續(xù)問,等她自己說出來。
“我以為他們知道的,就沒提??赡芩麄儧]有被通知吧!”
“明白了。”
接下來兩人都沒有說話,到了四樓之后,沙雅指了她家的位置,就在我家的隔壁。她將門推開,屋內一眼望過去是潔白的墻壁,散發(fā)著許久沒住人的味道。
突然“汪汪汪”的聲音響了起來,一只小狗沖了出來,耳朵尖尖的,直直向我沖過來,我下意識后退了幾步。
“貝洛斯,退回去?!?p> 聽到沙雅的聲音,那只小狗嗚咽了一聲向后退了兩步。
“這是我養(yǎng)的狗,貝洛斯。”
“你好?!?p> 我禮貌的打了個招呼,沒想到它就要沖上來。沙雅大概看到我的窘迫,連忙叫停了貝洛斯。
放好行李,關好門,我們重新下樓。
“你不喜歡小狗嗎?”
“不是,只是對于自己不熟悉的東西一般都保持敬畏之心。萬一它咬我怎么辦?.”
“這倒也是,我看到別人家的狗也很害怕,也不是制服不了它,就是制服了,身上多幾個傷痕實在不值得?!?p> “就是這個道理?!?p> “我的狗很厲害的,刻耳柏洛斯,貝洛斯,地獄三頭犬。”
“體型著實不搭。”
沙雅養(yǎng)的狗從體重上來講大約10公斤,屬于小型犬。
“我著實佩服養(yǎng)寵物的人?!?p> 我接著說。
“只要習慣了也沒什么的?!?p> 她謙虛著說。
“其實剛剛搬家公司的事情是我沒好意思提?!?p> 在走到二樓的時候,沙雅繼續(xù)了原先的話題。
“怎么回事?”
既然她主動說起,那我就順勢問了下去。
“因為在車上彼此之間聊的都挺開心的,如果提出來的話是不是,嗯,擔心別人心里不高興。然后最后我妥協了,累就累一點吧!反正東西都能搬上去的。也就累一會兒而已。”
“挺善良的。”
我簡單評價了一句。
“你不是在諷刺我吧?覺得自己挺失敗的?!?p> 沙雅抱怨了一句。
“絕對沒有。”
“抱怨出來輕松多了,都不知道有什么解決的方法?!?p> “再來十幾次這樣的事情,你一定能夠說出口。”
“你...”
沙雅楞了一下,繼續(xù)說
“說得有點道理噢?!?p> 說笑聲中我們來到了樓下。
算上休息的時間,大約20分鐘后,樓下的行李已經少了一大半。
“你都不累的嗎?”
我忍不住發(fā)出自己的疑問,反正我是汗流浹背了,天氣真熱?。?p> “累啊!”
沙雅坐在最后兩個行李箱中的一個上,喘了一口氣回答我說。
“你不出汗的嗎?”
“你說這個問題??!可能是個人體質問題,累雖然覺得累,但是倒不是很熱?!?p> 這空氣都快融化了的溫度,她說不熱?禁不住反問
“真的不熱?”
“不熱?!?p> 說著她把自己的手指放在我的胳膊上,真的挺涼的。
“對吧!”
說著她把自己的手收回去了,轉過頭發(fā)出驚訝的聲音
“好漂亮的人?!?p> 嚴序出現在了樓下,接著走了過來。
“怎么了?”
“不是說買冰棒的嗎,這么久?”
她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看著沙雅。
“你好,我的名字是沙雅,因為要念書來這所城市的準大學生。阿旻在幫我搬行李?!?p> “嚴序?!?p> “我的家人?!?p> 我補充介紹道。雖然沙雅還是皺著眉頭表示不理解。
“嚴序是阿特蘭人,從小和我一起長大。”
“阿特蘭人,我第一次見唉!”
沙雅非常興奮,但是嚴序完全不搭理她。指望一個寡言的人去和別人交流是不現實的。
我從行李箱上坐起來,準備完成最后的工作。
握住箱子的側把手,差點把手弄折了,沒提動。
“這個箱子比較重,是我媽媽塞的一些日用品?!?p> 沙雅露出了抱歉的神色。
“是挺重的。”
站在我旁邊的嚴序突然彎下腰靠近我,離得很近,碰到了我的肩膀,從我手中接過行李箱,將其提了起來,而且面不改色。
沙雅驚呆了,嚴序提著行李箱走到她的面前。
“什么事?!?p> 聲音頗為緊張。
“箱子?!?p> “噢噢,謝謝,謝謝?!?p> 她連忙從箱子上起來。
嚴序一手提一個箱子,由于身材本來就高挑,所以不需要抬起胳膊也能確保箱子離地面有足夠的高度,顯得很優(yōu)雅。瘋了,為什么她提這么大的行李箱會給人很優(yōu)雅的感覺?
“像一潭清泉一樣?!?p> “恰當的比喻。”
我不禁同意道。
嚴序特地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等沙雅在前方帶路。我也跟在后面。
“你不去買冰棒了嗎?”
嚴序看著我說。
“冰棒?怎么回事?”
沙雅問。
“因為是夏天,所以想批發(fā)一點冰棒放在家里?!?p> “這個我來買吧!你們幫了我這么多?!?p> “下次吧!你才剛來到這座城市,人生地不熟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