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啊……”
“求求你不要抹殺我?!?p> 導(dǎo)讀老者哪里還有那副懶洋洋的樣子,他苦苦地哀求著。
“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我看看你說的是否是真的,然后再做定奪?!睏钏嚴^續(xù)裝著前輩高人,在話中透露著威脅,他的真正目的是要從導(dǎo)讀老者那里得到一些有價值的信息。
“主人,是這樣的……”導(dǎo)讀說到這,眼皮翻了翻,用眼角地余光小心地觀察著楊藝。它內(nèi)心怕啊,畢竟它只是個器靈,人家才是真正的主人。
若是他在先前的戰(zhàn)斗中死掉,或者找不到克制自己的辦法也就罷了,如今這殘魂谷可是自己的危險之地,任何一個高級殘魂都可能成為自己的敵人。
一旦楊藝下狠手,自己就算能戰(zhàn)勝一兩個高級殘魂,也難以持久。
其他的高等級殘魂必然會要了自己的命。
即便自己一直贏下來,在融入了那么多殘魂的意識后,靈魂也會發(fā)生變化,那個時候的自己,恐怕也不是先前的那個靈魂了。
“先前是我不對,我之所以對主人不恭敬,關(guān)鍵之處是……”
導(dǎo)讀老者有些支支吾吾,他真的不想告訴楊藝啊。
在內(nèi)心深處,他是希望楊藝死掉的,只有那樣的話,自己才有機會活著離開大功德簿,成為一個真正的人,即便他現(xiàn)在僅僅是靈魂,卻也有奪舍為人的辦法,而不是永遠作為器靈活著。
跟殘魂谷的殘魂不同,他雖是器靈,但靈魂卻是完整的。只不過是懼怕這里的殘魂而已。大功德簿之前的無數(shù)主人,都沒有靈魂殘缺之人,如今的楊藝,是他這些年來最大的希望。
“既然你不想說,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楊藝的話音透露著憤怒,他作勢抬起胳膊。
“主人不要,我說還不行么?!?p> “我之前對主人不恭敬,是因為我在無意之中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那就是主人的靈魂跟其他人不同,其他人的靈魂是圓滿的,即便是一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在靈魂方面也是圓滿的,但主人的靈魂確是殘缺的?!?p> 如果它堅持不說,楊藝也拿他沒辦法。
他僅是知道導(dǎo)讀老者有所懼怕這里的某件東西,但究竟是什么,該怎么操作他都一無所知。
這樣的情況下,他只能使詐了。
不得不說,楊藝的詐術(shù)還是蠻深的,不出幾個呼吸,就讓導(dǎo)讀老者說了實話。
他到吸了口氣,原來是這樣!我的靈魂是殘缺的,而自己卻全然不知,這種情況下估計我是活不了多久的。那導(dǎo)讀老者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對我愛答不理,分明是沒看好我啊。他又忽然想起智魂的話,他口中說的那個消息,恐怕也是我靈魂殘缺這件事吧,怪不得在最后一百層我沒有收到絲毫靈魂威壓,原因是,我的靈魂本來是殘缺的,這不符合考核條件。那些低等殘魂跟我友善,原因也在于此,在它們看來自己恐怕跟他們是同類……
種種緣由,在這一瞬間悄然明悟。
“哼,算你誠實。”
“那你再說說,若是我不殺你,以后你將怎么做?”
聽這話,導(dǎo)讀老則覺得楊藝似乎要給自己一個機會,連忙滿臉阿諛,“若是主人這次不殺我,小人今后一定不忘主人的恩德?!钡擦袅藗€心眼,沒有直接說出懼怕的究竟是什么。
沒有套出真話,楊藝不能動手,也不知道怎么動手。
對導(dǎo)讀老者這種心性的人,自己前世見得太多了,若是信了這種人的鬼話,恐怕以后一旦遇到麻煩,死的就是自己。
“既然這樣,你讓我怎么相信你呢?”楊藝也看得出,這導(dǎo)讀老者有所保留。
導(dǎo)讀老者眼珠滴溜溜直轉(zhuǎn),忽然抬起右手,“我可以發(fā)誓,一旦我違背了自己的諾言,忘記主人的恩德,就永遠不能成為大功德簿的器靈!”這看起來近乎悲壯的誓言,其實一點約束力都沒有,他本就不想當器靈,大功德簿再好,也不如做個實實在在有血有肉的人來的實在。
就這樣,一人一器靈相互欺詐,誰也不肯輕易罷手。
門外突然傳來了譚音的敲門聲,“小子,老婦人有事要找你!”話音未落,她便推門而入。譚音住在主房,楊藝住在偏房,二人的距離僅僅一墻之隔。譚音之所以同意楊藝留下的原因,就是因為靈魂中的那一絲感覺,她要找到答案,甚至她在冥冥之中覺得,這少年身上似乎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四個月以來,那種感覺沒有再次出現(xiàn)過。
直到剛才,她感覺到一陣強烈的波動,這波動正是從楊藝房中傳來。她雖是先行敲門,卻根本沒有等到楊藝回答,直接破門而入,根本沒給楊藝反應(yīng)的時間。
當他進入房間后,看見楊藝正睡眼惺忪地躺在床上。
大功德簿早已融入他的左手掌心,本體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即便是溝通也用不著那么麻煩,直接用神識就可以了。
“前輩,你這是有什么事?”楊藝有些好奇。
譚音面色晦暗,她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本來她還想繼續(xù)觀察,一旦抓住機會再對楊藝動手。但經(jīng)過這次之后,眼前這個少年必然更加小心,絕對不會輕易被自己察覺到,這一等,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告訴我,你身上到底有什么寶物?!?p> “不然的話,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譚音惡狠狠地開口,眼珠閃過一絲兇芒,這次既然暴露心里所想,就絕對不會輕易罷手。
楊藝先是一愣,一股熱血沖上頭顱,這譚音有些欺人太甚。
“你奶奶的,你這個老家伙,老子伺候你也早就伺候夠了,想要寶物那是絕對沒有,若是想動手的話,就盡管放馬過來好了。”想要他的大功德簿,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除非楊藝死了,否則的話絕對沒商量的余地。
譚音被楊藝罵了,老臉憋的通紅。她雖是殘魂,但也有六級斗士的實力,要對付一個楊藝還是手到擒來。她的身影迅速移動,幾乎在一瞬間就來到了楊藝身前,伸手直接抓向楊藝的心臟。
若是這一擊得手,楊藝的心臟會被捏成粉碎。
在她看來,只有死人是最聽話的,一旦弄死了楊藝,那么他身上的寶物還不都是自己的?
無論是手中的林棍,還是用于遠戰(zhàn)的龍弓,都根本派不上用場。若是用魂力抵擋的話,以楊藝現(xiàn)在四級斗士的實力,是絕對擋不住這致命一擊的。冰龍斬雖已經(jīng)修煉到大成,但目前卻無法短時間使用,譚音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面對這種攻擊,他只有被動防御的份,還好先前就穿好了護心甲,不然的話,在這一招之下,他幾乎必死無疑。
“砰!”一聲巨響,楊藝的身體倒退了五步,卻沒有收到實質(zhì)性的傷害。在兩人相互靠近的過程中,楊藝左手手心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吸扯之力,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緣由,只是憑借本能地控制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