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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鐘情:將軍,別放手!

第九章 美人如玉劍如虹1

  代清修的書房內(nèi),約摸著站了七八人。

  “大人,這是賢王特意尋人從漠北帶來的昆山之玉?!?p>  代溫玉瞧了眼代清修,心里明白賢王這是在拉攏父親。賢王送玉,不知父親如何想。

  平日里,父親是屬意昭王。

  但父親若扶持賢王,作為兒子,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替父盡忠盡責(zé)。

  現(xiàn)在朝廷局勢,賢王一家獨大,如今他肯親自委身拜壽,誠意還是在的。

   但代清修語氣堅決:“和氏璧乃稀世珍寶,代某無福消受,還是請賢王拿回去吧!”

  和氏璧?代溫玉眼中閃過幾分迷茫。

  “和氏璧再珍貴,也比不過代公在本王心里的位置。若是代公愿意,本王愿和代公一同指點這天下盛世?!?p>  代清修背著手,搖頭笑道:“代某何德何能,擔(dān)得起代公二字。”

  周賢瞇著眼,看不出喜怒。

  此刻,代阿嬌躲在書房的屏風(fēng)之后,緊張的屏住呼吸。

  這人的聲音渾厚雍貴,語氣不卑不亢,應(yīng)當(dāng)是周賢賢王。

  大哥說過,朝廷之上,人心叵測,難辨忠奸。

  若不是知道賢王城府極深,單聽他今日一席話,還以為他是位清明仁義、求賢若渴的儲君。

  房內(nèi)一陣沉默,代阿嬌在墻角都能感覺到里面對峙的緊張。

  只聽代溫玉不緊不慢地回道:“賢王好意,家父心領(lǐng)了,只是這和氏璧萬萬不敢要。這民間傳說秦始皇曾拿和氏璧做傳國玉璽,于是有了得和氏璧者便得天下的言論,如今南國昌盛繁榮,實在不宜起無妄的爭端?!?p>  “賢王殿下,微臣和家父只不過滄海一粟,因得大王厚待,必當(dāng)為南國和大王鞠躬盡瘁、死而后已?!?p>  “如此,甚好?!敝苜t神情淡淡,轉(zhuǎn)身拂袖離開。

  代阿嬌暗自嘆道,這賢王肯定知道和氏璧的故事,既然知道還送給父親,這不是將父親推到風(fēng)口浪尖上嗎?

  父親與他無怨無仇,難不成是想要招攬父親?所以拿得和氏璧者得天下的言論來逼迫父親?

  如今父親拒絕輔佐賢王,不知是福是禍。

  那父親拒絕賢王,莫不是中意昭王?或者武王?不過也可能是父親不想?yún)⑴c王位之斗。

  所幸周賢也沒有逼迫,遭拒后,只說了句“如此,甚好”,便帶著手下拂袖離開。

  不知為何,代阿嬌總感覺站在周賢身旁的青鬼,發(fā)現(xiàn)了躲著的她。即使青鬼戴著面具,代阿嬌也能想象面具下那張布滿森意的臉。

  這樣一想,心里不踏實起來。

  父親等人走后,代溫玉意味深長的瞧了屏風(fēng)后的代阿嬌一眼。

  代阿嬌深呼一口氣,本來自己借著幫代溫玉送玉佩的機(jī)會來到父親書房,誰知一群人走進(jìn)了書房,代阿嬌只好躲在屏風(fēng)之后,這才聽見周賢和父親的這番對話。

  晌午時分,代阿嬌端著雞湯米粉,來到?jīng)鐾み叀?p>  亭中,韓歡背手而立,立如青松。

  見代阿嬌端來一碗米粉,韓歡問道:“你這是…”

  “大魚大肉,容易吃膩,來吃點雞湯米粉?!?p>  聽見代阿嬌說雞湯米粉,韓歡的視線不由得落在餐盤內(nèi)的碗中。

  “這雞湯可是我…..是我讓灶房一早就熬著的。烏雞的湯汁鮮美無比。娘親做的雞湯米粉,最是好吃。我雖然沒有娘親的十分手藝,但也有五六分,韓大哥,你嘗嘗?”

  韓歡露出清淺笑意,分給代阿嬌一個碗,為代阿嬌盛湯。

  代阿嬌坐在韓歡身旁,內(nèi)心竊喜。

  以前娘親在時,父親就喜歡吃她煮的雞湯米粉。

  那時,父親隔三差五會和她們一起吃飯。后來,三娘進(jìn)了府,變成了娘親、代阿嬌和大哥一起吃飯,再然后變成了代阿嬌和大哥吃飯,最后剩代阿嬌一人吃飯。

  其間苦樂酸甜,自知滋味。

  如今,代阿嬌喜歡的人就坐在身旁,還同她一起吃米粉,想來是前世修了很多福分。

  見代阿嬌一大勺一大勺的往米粉里加剁碎的青椒和紅尖椒,韓歡問道:“你不怕辣?”

  “整個南國的人無辣不歡。韓大哥,你嘗嘗,南國這小米椒和青椒,特別香?!?p>  說著代阿嬌便舀了一小勺在韓歡碗里,然后一臉期待的望著他。

  “韓大哥,你得吃辣,唐柒是蜀中人?!?p>  “我明白?!?p>  雖說辣椒香濃郁,但韓歡還是驚訝代阿嬌那一碗快要倒完的青椒。

  余光瞥見韓大哥的手,寬厚粗糙,一看就是個習(xí)武之人。

  猶記第一次見他,清秀少年模樣,如今飽經(jīng)滄桑,著實令人嗟嘆。

  韓歡眸子透亮,問道:“代姑娘,你一直望著我,莫不是我的臉上有什么?”

  代阿嬌搖頭,笑道:“韓大哥,你去過漠北嗎?”

  “去過!”韓歡低頭,眸子劃過疑色。

  “我聽說漠北有和氏璧,當(dāng)年秦王愿以十五座城池相換,可見和氏璧之重要。今日賢王送父親和氏璧,父親沒收,還說天下已經(jīng)太平,不愿起爭端。”

  代阿嬌轉(zhuǎn)頭,靜靜地望向韓歡。

  韓歡雖然在邊關(guān),但也算在朝為官數(shù)載,他能全身而退,定有自己的一番見解。

  韓歡若有所思的盯著代阿嬌,俊逸的眉眼浮現(xiàn)三分猶豫。

  “韓大哥有話直說?!?p>  代阿嬌都將這件事告訴了他,定然是希望他坦誠相待。

  韓歡眸色深邃,視線移到米線上,輕聲道:“自古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其實任何事情沒有對錯,但求一生無愧?!?p>  聞言,代阿嬌長舒一口氣,代阿嬌父親所做的事,自然坦蕩。

  相視一笑,代阿嬌低頭,安慰道:“韓大哥,你不用擔(dān)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到靈芝?!?p>  韓歡手一頓,審視代阿嬌片刻,才盯著碗道:“這米粉真好吃?!?p>  “是嗎?”代阿嬌挑眉。

  “真的很好吃。”韓歡端著這碗米粉,想著北方和南方和食材真是大不相同。這碗南方的米粉,吃進(jìn)口軟軟糯糯,卻在胃中百轉(zhuǎn)千回,香味久久不散,就如同南國秀麗風(fēng)景,百看不厭。

  阿嬌姑娘,真是好手藝。

  東邊的廂房住滿了客人,因此代府這三日,燈火通明。

  原先代阿嬌還覺得院子大,冷冷清清的,現(xiàn)在人擠滿了,倒覺得院子小了起來。

  家里的院子,擺滿了菊花,看來花藝師傅有的忙了。

  灶房更是堆積了各種食物的香氣,尤其是秋蟹,一只足足有女子一張臉那么大,看得人食欲大增。

  席桌上,五湖四海之內(nèi),皆笑稱兄弟。

  今夜,錦城的煙火燃了一整晚。

  剎那間,夜空流光溢彩,恍如白晝。

  “怕是十年之內(nèi),也再難以現(xiàn)今日盛景。”代溫玉立在代阿嬌身旁,輕聲笑道。

  人人都愛看熱鬧,沾了歡喜之氣,自己也開心起來。

  “大哥,沒想到父親聲望如此高?!贝筛锌?。

  誰知代溫玉輕笑一聲,眼里諱莫如深。

  “阿嬌,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p>  得了空的代阿嬌在人群尋找著韓歡,卻不見他身影,想必是趁這個時機(jī)偷靈芝去了。

  借著肚子疼,代阿嬌來到父親書房的后院。

  還未走到后院門前,胳膊就被一股力量拉向樹后,代阿嬌抬頭一看,眼前正是韓歡。

  他早已穿上了夜行衣,代阿嬌眨了眨眼,冷靜道:“這是鑰匙,到時候我會吸引守衛(wèi)的注意力,你溜進(jìn)去。”

  “麻煩你了。”韓歡回以低沉淡淡的嗓音。

  來到守衛(wèi)面前,代阿嬌故作正經(jīng)道:“我白日里放了風(fēng)箏,風(fēng)箏掉在里面,我要進(jìn)去拿!”

  代阿嬌還未走幾步,便被守衛(wèi)攔在門外。

  “沒有老爺?shù)脑试S,誰也不能進(jìn)去!”

  “放肆!”代阿嬌拔出佩劍,怒道:“今天誰敢擋我,我就殺了他!看大哥是心疼他親妹妹,還是心疼你們?”

  守衛(wèi)面有慍色,卻敢怒不敢言。甚至本想抓綁住代阿嬌的人,都停住了動作。

  代府的人,都是知道代溫玉極疼代阿嬌。

  達(dá)到代阿嬌要的效果,代阿嬌又柔聲道:“那風(fēng)箏對我極其重要,娘親送我的紅繩我綁在了上面,所以今天一定要找到那風(fēng)箏不可。不然這樣,你們幫我找,找到了風(fēng)箏,我自然會離開,也不至于讓大哥和父親知道!是不是?”

  “這…”眾人面面相覷。

  代阿嬌再次拿著劍揮舞道:“你們要是不同意,我今兒就非要進(jìn)院子自己去找,看誰攔得住我!”

  雙方爭執(zhí)不下,最終那為首的守衛(wèi)嘆道:“五小姐,只要找到那風(fēng)箏,請立即離開?!?p>  “自然!”

  跟在守衛(wèi)的身后,代阿嬌抿著唇,不知道韓大哥進(jìn)了書房沒。

  父親書房的鑰匙保管在大哥身上,代阿嬌可是冒了極大的風(fēng)險從大哥的臥室偷出來。想來都覺得對不起大哥。

  但愿那靈芝對韓大哥好友的傷能起作用,不然枉費韓大哥和自己一番心意。

  找了片刻,都未找到風(fēng)箏,守衛(wèi)不禁道:“五小姐,你再想想,風(fēng)箏是否飛進(jìn)了院子?”

  “當(dāng)然是飛進(jìn)了院子,我還能騙你不成?”代阿嬌走在前面,一邊裝作認(rèn)真的思考著,一邊走到桂花樹一側(cè)。

  當(dāng)瞧見樹上掛著的風(fēng)箏時,代阿嬌頓了片刻才道:“我找到了?!?p>  離開院子,代阿嬌回到宴席之上,心懷忐忑。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代溫玉問道。

  “肚子太疼了?!贝傻椭^,臉色白了白。

  云容見狀,推過來一杯暖茶,關(guān)心道:“暖暖胃?!?p>  “謝謝表哥?!碧ыg,撞進(jìn)不遠(yuǎn)處韓歡的眼神里。

  他已經(jīng)換好了著裝,眉眼俊逸,身姿挺拔,立在人群里,猶如高山雪松,巋然有力。

  這么快?韓大哥找到靈芝了嗎?又不是什么宗派天書之類,父親應(yīng)該不會藏的深。

  不知誰說了句煙花又放了,眾人擁擠成一片,立在大院里,抬頭望著夜空。

  代阿嬌擠在人群里,望著周圍陌生的人,有些手足無措。

  忽然,鼻尖一陣橙花香,代阿嬌微抿著唇,心思一動。

  代阿嬌記得小時候,娘親不僅醫(yī)術(shù)高超,還擅調(diào)香。檸檬和橙花兩種香味,經(jīng)過娘親的調(diào)制,香氣一前一后,舒服至極。

  從韓歡成為唐少主來代府的第一天,代阿嬌就為他制作了這個香囊。香囊水青色的布料,鑲上乳白色和淡黃色細(xì)線,一朵栩栩如生的橙花便映入眼簾。

  以后只要韓歡一看到橙花、一聞見橙花的香氣,就能想起自己。

  忽然,手上一涼,隱約摸出是鑰匙的輪廓和質(zhì)感,代阿嬌便轉(zhuǎn)頭,盯著身旁若無其事的韓歡。

  剎那,煙火綻放,他也轉(zhuǎn)頭沖代阿嬌一笑,三分感激,三分感動,四分釋然。

  代阿嬌也笑了,他定是拿到了靈芝。

  謝天謝地,沒白忙活一場。

  煙花驟然綻放的瞬間,代阿嬌嘟囔著:

  “韓大哥,愿此生與你攜手紅塵,逍遙天地?!?p>  韓歡以為代阿嬌對他說話,便側(cè)耳傾聽道:“你說什么,我沒聽見?!?p>  代阿嬌搖頭,任這個愿望隨煙火消逝,無蹤無影。

  韓歡盯了代阿嬌半晌,視線才移向燦爛的星火里。

  昨夜睡的很晚,所以今早起的很是艱難,但為了見到韓大哥,代阿嬌還是早起了。

  行至橋邊,見代子沫和一群富家小姐有說有笑。

  玩的到一起的人,除了興趣愛好外,還有家室修養(yǎng),以及容貌。

  代阿嬌始終是無法融入代子沫那群美麗小姐的圈子。

  心里本來不想去湊熱鬧,但是想到路憑什么她們能走,自己不能走,便裝作看不見她們,大步朝橋上而去。

  “代阿嬌,你昨日是被安小侯爺退親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代阿嬌被安琥小王爺退親的事情,傳遍了整座錦城。

  “是我不要的他,不是他不要我!”代阿嬌瞪著代子沫,眼里濃濃的警告。

  “哦,連安小侯爺都看不上?”代子沫譏諷道。

  “對!”許是氣話,代阿嬌就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人家啊,是想嫁韓歡將軍……”

  代子沫說著又打量代阿嬌發(fā)白的神色,眸子里滿是得意,繼而緩緩道:“可惜啊,人家現(xiàn)在連韓將軍的影子都看不見?!?p>  立在橋上,代阿嬌目光緊緊盯著代子沫,若是眼神能殺人,代阿嬌早已經(jīng)將她千刀萬剮了。

  偏偏代子沫還沒說夠,叉著腰對一群女眷道:“人家代阿嬌啊,心高氣傲,還說什么安小侯爺比不得人家韓將軍,說什么韓將軍是世上難得一見的大英雄!不過依我看,你這般模樣,怕是癡心妄想吧!”

  “代子沫,你夠了!”代阿嬌強忍怒火,胸腔猛烈的疼痛。

  代子沫掃了眼周圍,料定代阿嬌不敢動手,便哼了聲,對身旁的女子道:“安小侯爺退親,這偌大南國,哪個門當(dāng)戶對的公子敢娶?若是她能嫁出去,我便向她磕頭認(rèn)錯!哈哈哈……”

  “三小姐,你還是別這么說了,萬一韓將軍真要娶她呢?”徐大人家的小姐一開口,眾人都笑了起來。

  周圍的女子都是官門嬌貴,本以為她們知書達(dá)理,沒想到跟代子沫一起奚落她。想來想看好戲的心思,不論出身,任何人都有。

  眼眶不由得紅了起來,在場的人似乎變成了一個個代子沫的模樣,代阿嬌咬著唇,眼眶發(fā)紅。

  女兒家的名聲,雖然重要,不過也不是必要。

  可是,心里真的不舒服。

  “我娶!”

  橋下,韓歡筆挺的身影清冷有力,眸光堅定不移。

  剎那間,代阿嬌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橋上人皆一臉驚訝。

  “這是誰?。俊贝幽櫭迹苁遣粷M。

  徐大人的女兒捏著手帕,仔細(xì)瞧了瞧,猶豫道:“好像是唐門少主唐柒,我在大廳里曾遠(yuǎn)遠(yuǎn)見過一面?!?p>  代子沫輕哼一聲,站在橋上,大聲喚道:“公子何人?方才風(fēng)大,我等未聽見,煩請公子再說一遍?!?p>  韓歡低頭輕笑,隨后大步流星地來到橋上,立在代阿嬌身前,墨色眼眸盯著代阿嬌,平靜道:

  “我娶你?!?p>  恍若流星降臨,這一切來得都太不可思議了。

  不再理睬代子沫等人,代阿嬌提著衣裙,來到韓歡面前,目光緊盯著他。

  “當(dāng)真?”

  “當(dāng)真?!?p>  此刻,代阿嬌心潮澎湃。

  代阿嬌年少的夢成真了。

  人生真是大起大落的太快,誰能想到韓歡會說出娶代阿嬌的話?

  韓歡神色深沉,視線繞過代阿嬌,落在代子沫身上,輕聲道:“看來姑娘你得找個時間向代姑娘磕頭認(rèn)錯了。”

  語氣平和又冷意,卻令代子沫渾身發(fā)抖。

  韓歡走在前面,代阿嬌緊緊跟在后面。

  走到白果樹下時,韓歡停住腳步,有些疑惑的轉(zhuǎn)頭。

  “你為何蒙著面?”韓歡忽的抬手,代阿嬌以為他要摘自己的面紗,急的偏過頭去,誰知他一愣,手落下來,卻拂走了代阿嬌頭上的葉子。

  望進(jìn)他深邃透亮的眸里,代阿嬌的心,密密麻麻的癢。

  沒想到韓歡一位征戰(zhàn)多年的將軍,竟然也有柔情一面。

  臉頰不由得發(fā)燙。

  “往前走就是西苑了,韓大哥,再會。”

  “嗯。”

  轉(zhuǎn)身未走幾步,韓歡喚住了代阿嬌,欲言又止的模樣。

  代阿嬌望著他復(fù)雜的神色,忽然明白些許。

  “我知道方才韓大哥是為我解圍,韓大哥放心,我不會放在心上?!?p>  韓歡緊盯著故作輕松的代阿嬌,不禁皺眉。

  良久,韓歡淡淡的嗓音回道:“大丈夫,言出必行,待我救了故人,便回來娶你。只不過,嫁給我,粗衣麻布,單怕委屈了你?!?p>  代阿嬌連忙搖頭,淚已經(jīng)止不住掉下來。

  “只要同你一起,不吃不喝,我都甘愿。只是…只是你不嫌我丑?!?p>  韓歡伸出手,猶豫片刻,還是放在代阿嬌的頭上,輕聲道:“代姑娘心地善良,是韓某的福分?!?p>  代阿嬌揉了揉紅腫的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俊朗的男人,似乎不敢相信此刻自己正在經(jīng)歷的一切。

  代阿嬌…當(dāng)真要嫁給韓歡?

  娘親,你看見了嗎?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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