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硬仗。
張暮之現(xiàn)在可以說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依仗,只能憑借自身領(lǐng)悟的太祖長拳劍招進行對敵,而對面的范思哲則是越戰(zhàn)越勇,附體后的他如同劍神再世,四周圍繞著濃烈的劍意,不斷對張暮之發(fā)起攻擊。
張暮之渾身傷痕累累,歐陽簡因為昊天宗的緣故無法出戰(zhàn),故而只能在儲物袋中靜靜躺著。
“喝!”
又是一劍襲來,短小的劍刃和范思哲猙獰的臉龐在張暮之瞳孔中不斷放大,這一劍直沖他的喉嚨而去,避無可避。
“媽的...”
張暮之被逼到擂臺邊緣,此時只要他喊出一聲‘我認輸’就可以結(jié)束這場戰(zhàn)斗。
可他又怎是能輕易認輸?shù)娜四兀?p> 往事的一幕幕在他眼前不斷劃過,猶如回光返照一般。
“老爸...兒子不會給你丟臉的!”
張暮之緊咬牙關(guān),努力讓失血過多的自己保持清醒,另一方面使出了老招式懶驢打滾,短劍貼著他的面頰劃過,留下一行血痕。
但這并不致命!
范思哲一劍刺空,并未停頓,轉(zhuǎn)身又是一劍向他脖頸處砍去,不取其命不罷休!
而遠處的裁判看到這一幕卻并未阻止,因為如果張暮之不喊出認輸?shù)脑挘遣粫袆拥摹?p> 在觀眾席上的段飛則是為張暮之捏了一把冷汗,他也看出后者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山窮水盡,只是勉強抵擋而已。
“受死!”
說時遲那時快,范思哲的劍刃已經(jīng)斬向了張暮之的脖子,甚至劍刃上的毫光都已經(jīng)觸到了他的汗毛。
不遠處的裁判眼見情況不對,正要出手阻止,腦海卻收到了一道傳音。
“且慢...我不信這張小子就這兩下子,咱們且往后看。”
裁判望了一眼在觀眾席上高座的何長老,隱晦的點了點頭。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張暮之在如此性命攸關(guān)的時刻身體卻突然一陣扭曲,正好躲過了范思哲致命一劍,轉(zhuǎn)而周身爆發(fā)了強大的氣勢。
一縷縷手指粗細的青色雷電自他丹田之處蔓延至全身,仿若雷神再世,張暮之邪笑看了看手掌上的雷電,輕笑一聲:“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什么靈根?”
煉氣中期已經(jīng)可以初步模擬自身靈根元素,并將其外放而出,范思哲看到這一幕后,臉色變了又變,嘴中還是咬了咬牙,持著手中的短劍沖了上去。
張暮之哈哈一笑,手掌對準范思哲,輕喝一聲:“電!”
一道嬰兒胳膊粗細的青色閃電咆哮著向范思哲激射而去,速度之快甚至令他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范思哲將全身靈氣附加到手中的劍刃上,劍刃毫光大放,旋即將手中的短劍舉起架在胸前,意圖抵擋一二。
奈何這雷電實在太過兇猛,剛一接觸便讓他的半邊身子酥麻了起來,手上一個不穩(wěn),將短劍掉落在地。
“不好!”
范思哲忍著酥麻的身子,動作僵硬的想要將掉在地上的劍刃拾起來,可張暮之會給他這個機會嗎?
張暮之并不會任何雷系法門,將雷電從體內(nèi)引導(dǎo)出來再釋放出去消耗了他大量的靈氣,此時正眼冒金星的調(diào)整著,但看到范思哲手中的兵刃掉落在地,心中暗道:“好機會!”
隨后也不管身體的異樣,提著劍一步一邋遢的向其走去。
范思哲見狀大驚失色,連忙控制兩條暫時還沒有麻木的雙腿向后面撤去,卻一不小心翻到在地。
范思哲的修為在煉氣高級,手中還持有短劍寶器這種神兵,但還是被張暮之這個煉氣中期的修真者打的如此狼狽,氣的他父親范世安當(dāng)場從觀眾席中坐了起來。
“簡直是胡鬧!思哲,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范思哲苦著臉看了看暴怒的父親,然后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陰霾:“是你逼我的!”
只見其手掌一翻,拿出來一枚翠綠色的丹藥,反手扔進了嘴中,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宗門月考中并不禁止使用丹藥,但以他煉氣高級對戰(zhàn)煉氣中級的戰(zhàn)斗還要在中途嗑藥的行為是很多人所不齒的,所以當(dāng)場就有弟子出聲嘲笑道:“這范思哲還真是不要屁臉,打個煉氣中期的弟子都要嗑藥...”
而磕了藥之后的范思哲,身體本來處于麻木的狀態(tài)陡然被消除的一干二凈,連體內(nèi)的靈氣都全面恢復(fù)了回來。
張暮之窮光蛋一個,自然沒有丹藥給他吃,只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然后一劍刺向范思哲的心窩。
范思哲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一抹邪笑,只是伸出兩根手指,就這樣硬生生的將張暮之的長劍夾在中間,劍尖距離他的喉嚨只有一厘米左右。
“什么?!”
張暮之用了用力,發(fā)現(xiàn)手中的長劍像是固定在其手上一樣,只能棄劍后撤,目光炯炯的盯著范思哲,嘴中嘲諷道:“姓范的...你還真是屁臉都不要了,打我這么個螻蟻都需要嗑藥,以后在床上弄你老婆的時候是不是還要吃一籮筐煒哥?”
這話頓時惹的觀眾席的弟子們一片哄笑,范思哲臉色發(fā)紅,牙縫中蹦出兩個字:“找死!”
隨后將手中的血魔劍棄到一旁,腳步猛踏,以排山倒海的姿態(tài)向張暮之沖去。
張暮之自知無法抵擋,轉(zhuǎn)身便逃,兩人竟繞著廣場跑了起來。
他知道范思哲的藥物肯定有時效到了的時候,只要挨到他的時效到期,就是自己的專場了。
“張暮之,你不與我正面對戰(zhàn),逃跑算什么英雄好漢?”范思哲臉色鐵青,出言譏諷道。
張暮之自然知道這是他的激將法,這種低能的戰(zhàn)術(shù)還不至于將他騙到,于是頭也不回,嘴中輕笑:“那你嗑藥的行為就是英雄好漢了嗎?軟腳蝦?”
這是在嘲諷他剛才一步不穩(wěn)摔倒在地的場面。
范思哲聞言大怒,腳下的步伐加快了些許。
張暮之怎會讓他追到,嘴中不斷說著讓范思哲血管當(dāng)場爆裂的話語,腳下卻不含糊,路過血魔劍的時候,還順便將劍拿在了手中,但速度卻絲毫不減。
張暮之腦中急轉(zhuǎn),心想這一直逃跑也不是個辦法啊,消耗體力不說,還影響自己在大眾眼中的光輝形象。
眼角一撇,正好看到剛才進場時的那一灘嘔吐物,瞬間計上心來。
腳步輕移,兩個呼吸間便到了嘔吐物旁邊,張暮之想了一下,然后用手中的血魔沾了沾...
“臥槽你這是在干什么?”
血魔中的劍靈勃然大怒,它一向自傲于自己完美的劍身,可現(xiàn)在自己的身體卻被這個可惡的家伙沾滿了屎一般的東西,怎么能不怒?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大哥,借用一下你的身體,以后我一定一天三次為你洗鮮花浴...”
張暮之口中雖然是在道歉,但臉上的表情卻讓人平生一股惡寒。
范思哲在后面跟著,由于張暮之的身體將那攤嘔吐物擋住的緣故,所以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小子...受死吧!”
他還以為張暮之是跑累了在休息,于是舉起手中的短劍,狠狠一劍便刺了過去。
張暮之轉(zhuǎn)過身來,手中握著沾滿額...黏糊糊的血魔,瘋狂大笑:“死的是你才對!”
范思哲定睛一看,愣了一下居然沒反映過來,張暮之順勢將血魔上的嘔吐物狠狠一甩,正中十環(huán),不偏不倚剛好落在前者的臉上。
范思哲伸手一抹,還放在鼻子前面聞了一下,旋即猛然跪在地上狂吐起來。
“你...你...你...”
“你什么你,這叫戰(zhàn)術(shù)!”
張暮之插著腰看著狼狽的范思哲哈哈大笑,大搖大擺的走過去將長劍架在后者脖子上,后者強行止住嘔吐的欲望,抬頭看了一眼張暮之。
“我認輸...”
他實在是受不了,怎么會有這么奇葩的對手....
臺上的觀眾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怎么剛剛范思哲還在窮追猛打,突然一下子就認輸了?
裁判走了過來,用敬佩的眼神看著張暮之,但觀其眼神深處,卻又浮現(xiàn)出一抹深深的畏懼。
“我宣布,宗門月考范思哲失敗,懲罰為扣除其三個月內(nèi)的弟子獎賞...”
裁判說完后,捂著鼻子逃也似的逃離了范思哲周邊,這種酸臭味著實讓他有些受不了。
范思哲的老爸范世安此時已經(jīng)氣到無話可說,顫抖著手指指著范思哲,嘴唇不斷嚅囁著,最后嘴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摔著袖子離開了觀眾席。
段飛從臺上翻身下來,拍了拍張暮之的肩膀:“大哥...我真的是心服口服...”
張暮之將血魔從其脖子上拿了下來收回儲物袋,不好意思的笑道:“基本操作...基本操作...”
范思哲站起身來,恨恨的看著張暮之:“小子...難道你只會以這種卑劣的手段取勝不成?”
張暮之轉(zhuǎn)過身笑道:“對付你這種卑鄙小人,使用卑劣手段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吧...”說罷轉(zhuǎn)身便走,身后的段飛看了一眼范思哲,屁顛屁顛的跟上。
“咱們這事沒完!”
范思哲在他身后怒吼一聲,可臉上的臟東西還沒有擦干凈,正好有一片青菜葉子落進了其嘴中,又惹得他跪在地上不斷嘔吐著...
..........
張暮之回到方天逸的竹林小筑,發(fā)現(xiàn)他們還沒有回來,于是安安心心的躺在了自己的房間中,靜靜回味著剛才的戰(zhàn)斗。
奈何這場戰(zhàn)斗實在是充滿了味道,令他不禁老臉一紅,連忙停止回想,起身洗了把臉冷靜了冷靜。
“唉...說到底還是實力太低...照這種進度下去,我什么時候才能成為大乘期王者回到地星...”
思索無果后,張暮之掏出手機,發(fā)現(xiàn)鐵觀音居然給他回了消息,就在剛才戰(zhàn)斗的時候,只不過他一心顧著對戰(zhàn),并未注意。
“我們的世界已經(jīng)跟地星完全脫離,現(xiàn)在連信號都蹭不到了...可能這條消息就是我給你發(fā)的最后一條,你自求多福吧...”
后面還附著一個附件,張暮之打開來看了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門手訣印法。
“雷動翻天???居然是一門雷法?”
張暮之心頭狂喜,還真是瞌睡了送枕頭,他現(xiàn)在苦求一門雷法無果,現(xiàn)在居然有人送上了門來。
張暮之打開來大致的掃了一眼,這門雷法共分為三重境界,第一境界名為雷動,使出之后能以最小的靈氣消耗調(diào)動自身最強大的雷系能量對敵,遇見境界比自己低的甚至可以秒殺當(dāng)場。
第二重境界名為翻天,顧名思義,到了這一境界,可以勾動天雷,不過這里的天雷并不是指真正的天雷,只是模擬一個天雷的場景而已,不過僅僅是一個場景,其威勢也是非常可怕,你想想,那可是天雷啊,以人類肉身的強度,100V的電壓就可以致死,更遑論這種強大的電流。
第三重境界就厲害了,被稱為‘印’境,一經(jīng)使出,天昏地暗,日月變色...
咳咳...當(dāng)然有些夸張了,不過作為這項雷法中壓箱底的境界,自然是非??膳碌?,能將這項雷法修煉到‘印’境的話,被施術(shù)者仿佛置身雷池一般,會被源源不斷的雷電鍛成一縷灰塵...
“太牛逼了...”
張暮之收回心神,驚嘆道:“這簡直就是為我量身打造的啊...”
他的雷靈根雖然不知道純度是多少,當(dāng)想等級不會太低,不然的話不會在他境界如此低下的時候能將其外放。如今有了這樣一種雷法,更是如虎添翼。
“鐵觀音大哥...我愛死你了!”
張暮之抱著手機欣喜若狂的親了兩口,隨即迫不及待的沉浸進雷動翻天印的第一重修煉境界中去。
.........
他廢寢忘食的整整在房中呆了兩天之久,連飯都沒有吃,一直在不斷模擬著這個印決,差點把手給掰折了,最后還是裝修人員來找的他,告訴他房子已經(jīng)建造完畢,只差內(nèi)飾之類的等著他去定奪。
張暮之翻身下床,隨著裝修人員來到自己新建的房子處,老遠就看到幾個弟子圍在那里指指點點。
路人甲:“這建筑是怎么回事?怎么如此奇怪?”
路人乙:“看起來很豪華的樣子啊...住在里面一定很舒服吧...”
張暮之得意洋洋的走了過去,將他們撥在一旁:“讓讓讓讓...新房剛剛建好,歡迎各位進來觀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