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呀,丹林當年立誓不收弟子,為何又改了主意?”劉叔拿起筷子遞到封離月手里,又將她的手放在菜盤子上。
封離月靠著模糊的方向感,慢慢吃著。
“我聽修凌說了她的事,是個很好的小姑娘,正合我意,便收了?!钡ち衷缭诜怆x月被丟入藥林黑水池之前就聽他說過封離月的故事。
不收弟子的桑奇親自傳授劍法,還特意去藏書閣找內(nèi)功心法,練武奇才,一己之身救下八千弟子,都是丹林所欣賞的。
光子看著劉叔特別高興,特意從后面拿來一壇酒和兩個碗放到桌上,“師父,酒來了。”
“你也收弟子?”丹林好奇的問,當年丹林在的時候還沒有光子。
“是在后湖邊上撿來的一個孩子,撿到的時候看著像是剛剛出生,怪可憐的,二十年來一直跟著我,雖是師徒,情同父子?!眲⑹鍞[好酒碗倒了酒,兩人一飲而盡。
劉叔看著慢慢吃菜的封離月,“這丫頭跟我也很投緣,自己還來做過幾次菜,你眼光不錯?!?p> “我看中的人能錯的了嗎?”丹林忽然變得健談也開朗了。
“師父,劉叔,你們這么夸我,我會驕傲的?!狈怆x月很佩服丹林和劉叔,兩個大男人聊天,聊了整整一個下午,從丹林當年從師學藝到后來爭奪掌門之位落敗,甚至還談到了丹林當年拒絕了掌門之女的示愛從而錯失掌門之位,被季連趁機奪了掌門之位。
丹林還講了自己被修凌照顧了二十年,和劉叔兩人像是有默契似的避而不談丹林和修凌的關系。
兩人無話不談,自己也聽了不少季連和桑奇的秘事。
季連的夫人齊伊人當年喜歡的是丹林,丹林卻心有所屬。
桑奇的妻子是他的師妹也就是三師伯顧云溪,兩人恩愛非常。
季連的親妹妹季玲瓏當年未婚有孕被季連活活燒死等,那一條都是勁爆的消息。
晚飯時候到了,劉叔又要忙起來,封離月推著丹林到了前面,找個空位坐下了。
剛剛進來的墨南楓和墨童主動給兩人端來了劉叔特意準備的飯菜。
“先生請慢用?!蹦蠗鞣畔嘛埐斯Ь吹牧粝乱痪湓挘妥搅朔怆x月對面的桌上,想去幫她卻又不好意思,邊吃邊看著封離月。
后來的鳳子卿不滿的瞪著封離月,丹林冷冽的眸光拋過來,鳳子卿立即收斂的怒意十足的目光,低頭吃飯。
封離月視線受阻,吃的很慢,筷子經(jīng)常找不到菜的位置,丹林耐心的糾正她筷子的位置。
封離月還時不時的掉菜,丹林干脆給她夾了一些菜放到粥里,端著粥碗放到她手里,這樣封離月吃的總算快了一點。
墨南楓不理會鳳子卿的無理取鬧,等著封離月和丹林吃完飯,跟在他們身后出去了。
“先生我送你們回去吧?”墨南楓自告奮勇,接過了封離月手里的輪椅。
“你是誰?”封離月聽起來他的聲音像墨南楓,又不太確定。
“是我,墨南楓?!蹦蠗飨胍f些什么,丹林在眼前又不好開口,把封離月的手放到了自己胳膊上,“跟著我走?!?p> “師父?”墨南楓推輪椅好像并未經(jīng)過丹林的同意。
丹林微微回頭,“讓他推著吧?!?p> 吃飯的時候墨南楓一直看著封離月,被丹林盡收眼底,不過是看著墨南楓對這個瞎了眼的弟子不嫌棄才讓他推著的。
“師父?”墨南楓驚詫的看著封離月,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答案。
封離月眼神茫然,并未接收到墨南楓的信號。
“什么時候拜的師父?”墨南楓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
“今日剛剛拜的。”封離月腳下一絆差點摔倒,墨南楓伸出一只手去扶,“小心點?!?p> “不知先生是何身份,為何能做月兒的師父?”墨南楓側(cè)頭看著前面丹林的表情,丹林依舊清冷,半晌不言語,最后才冷冷的說了一句,“這不是你該問的,到時候你自會知道。你為何稱離月為月兒?唐突了吧?”
能在三青門做弟子師父的必然是三青門的前輩,墨南楓暗自揣測丹林的身份。
封離月費盡千辛萬苦從藥林帶出來的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呢?一回來就認了月兒做弟子。
墨南楓唇角微勾,“先生,月兒是我的未婚妻子?!蹦蠗鞯谝淮卧谕馊嗣媲俺姓J兩人的關系。
丹林猛地回頭看,“她可是郡主,你又是什么身份!”
“秦瑤國九皇子,凌王墨南楓。”墨南楓說的沒有半點喜色,因為這個身份,封離月壓根就不稀罕,反倒嫌棄。
“離月?”丹林等著封離月確認,顯然不信任這個墨南楓。
“他說的沒錯,師父。”封離月的語氣里也沒有欣喜,這倒讓丹林很納悶,這兩人很有意思,介紹另一半沒有一點欣喜。
“我教你的內(nèi)功心法,回去好好練,不許偷懶,五日后,你的眼睛就能看到了,明日還出來推著我,知道嗎?”丹林囑咐著,一點也不避諱墨南楓。
“是,師父?!?p> 墨南楓很奇怪,這個人放著身強體壯的董茂不用,非得讓封離月這個盲了眼的人來推,匪夷所思。
兩人一個腿腳不便,一個眼睛看不到,都把照顧自己的人扔到一邊,值得懷疑。
靜謐的夜,三人同行,沉默不語,只剩下車輪滾動的聲音
墨南楓將兩人送上斷情崖,又送封離月回了聽雨閣才返回,在斷情崖下看到了醋味十足的鳳子卿。
鳳子卿一直遠遠的跟在三人身后,礙于丹林,不敢發(fā)作。
墨南楓一下來,就扯著墨南楓的袖子不依不饒的質(zhì)問,“你怎么讓她挽著你的胳膊呢!那我算什么!你說,你跟我解釋!”
墨南楓這兩日被鳳子卿纏的很煩,一直問東問西,管這管那,一甩袖子掙脫了她,“你是我什么人,我用得著跟你解釋嗎!”
墨南楓撩開步子大步離去,鳳子卿緊跟在他身后追了上去,嘴里一直不停的喊著大師兄大師兄的,一直到墨南楓回了自己的臥房,鳳子卿才不甘心的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