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跑走那個是誰?
一家名為輝哥旅館的賓館里,留著一圈絡腮胡的大叔正坐在前臺用臺式機玩吃雞,左上角顯示存活人數還有11人,從開局到現在一槍沒開全靠茍的大叔就這樣孤身一人挺進了四人局的決賽圈。
周圍最起碼有三只隊伍,而且存活的人里還有人使用狙擊槍。大叔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操縱著游戲角色趴在草叢中匍匐前進。
“老哥,還有空房嗎?”
渾厚的男中音突然響在頭頂,伴隨著說話聲,一只寬厚的手掌拍在他的右肩。
“砰!”大叔手一抖,開了這一局以來的第一槍。
也是暴露位置的一槍。
大叔絕望地看著來自315方向的消音狙擊槍將他一槍爆頭,游戲界面變成了灰色,他憤怒地抬頭,想要看看究竟是誰害得他沒能混進前十,卻在看清那人手中的警察證之后立即換上了一副笑臉。
“原來是警……”
“噓……”打頭的這位大概三十多歲的警察阻止了他即將出口的話,然后亮出了手中的通緝令。
上面印有七張照片,其中有六人的長相和今早來住店那幾人相同,絡腮胡很快便反應過來,年長警察俯身在他耳旁說了幾句話,大叔忙不迭地點頭,輕聲和他說明了關于205和206的情況。
在兩分鐘之后,大叔拿上了備用房卡,帶著四名便衣走上了樓梯。
二樓207號房間里,沈瑛這個神經粗大的奇葩在確認了安全之后就已經光速入睡,吳板磚敬業(yè)地守在醫(yī)療倉旁邊觀察著治療進度,醫(yī)療倉自合上蓋子起已經運轉了二十三分鐘,治療進度已經完成了百分之七十五,看樣子2222號很快就可以出棺了。
吳板磚松了口氣靠在了墻角,磚角碰到墻面發(fā)出咚的一聲輕響,小旅館的隔音效果總是差強人意,在靠上墻壁的那一瞬間,他似乎聽到住在隔壁的客人不滿的捶墻聲。
即便那人已經故意壓低了音量,但他說的話還是盡數傳到了吳板磚耳中。
“張大虎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什么叫小王沒了?”
“沒了就是沒了,還特娘的能有什么意思?”被問的那人似乎很是煩躁,說話也不像之前那人小心翼翼。
問話那人怒氣難掩:“七虎幫的人干的?”
“肯定是!敢在嘉樂大酒店殺人的除了他們沒有別人?!边@是第三個人的聲音。
三個人都很憤怒,聽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好像是他們的一個兄弟被七虎幫的人干掉了。
果然是本地最大最囂張的黑社會組織。
吳板磚回頭瞅了眼醫(yī)療倉,要不是今晚他倆及時趕到,估計里邊這位以后就只能以靈魂狀態(tài)為管理局工作了。
隔壁那三人還在咒罵著七虎幫,音量是一句比一句大,就在他們罵的正起勁時,房間里突然一黑。
停電了。
黑暗的環(huán)境中,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樓道里傳來了腳步聲,手電發(fā)出的白色燈光從門底的縫隙透進來,之后便是插房卡的聲音。
不是他們這間房,聽聲音像是205。
205和206房間的人察覺到了危險,房間里一陣忙亂,幾人似乎是想要跳窗逃跑,但事先守在門邊的警察比他們動作更快,四個人一起沖進了205,將正扒著窗戶的幾個漢子拽下了窗臺,十秒鐘之后便制服了第一名犯罪嫌疑人。
206的人聽著205那邊的動靜也是暗道壞菜。三人中一個小個子剛剛來到陽臺就爆了句粗口,他身后缺了一根手指頭的健壯男人循著他的目光往下看了一眼,發(fā)現樓底下竟然蹲滿了警察。
跳窗是不可行了,門外也不知道會有多少警察在等著他們,不過天無絕人之路,他們這個房間和隔壁房間的陽臺相隔不遠,三個人略一思量,決定從陽臺上跳到隔壁207房間。
207房間沒有關窗,也因為不給力的隔音效果,三人都知道這個房間有人,不過他們當時只聽到了一個人的腳步聲和女人說話的聲音,所以以為這里只有一個女人。
這簡直是上天為他們準備的后路。
眼看著小個子率先踩上了欄桿準備起跳,底下的警察急忙通知樓上的便衣和正在上樓的特警:“注意,嫌犯想要從陽臺跳到207,207里面拉著窗簾,可能有住客!”
帶隊便衣聞言大驚:“207里面有人?”電腦屏幕上并沒有顯示207有住客。
跟在他身邊的絡腮胡子大叔撓了撓脖頸,不好意思道:“剛才忙著吃雞,忘了改狀態(tài)……”
帶隊便衣顧不得埋怨,急切道:“207有幾個人?”
“倆,一男一女……”說著話,絡腮胡子大叔猛然想起沈瑛扛著人來開房時的樣子,表情變得有些微妙,這兩撥人碰上,還真不一定是誰吃虧……
207房間里,最先翻進來的小個子摸出了匕首,獰笑著走向那個坐在床邊剛剛醒來的人影,現在他們進退無路,劫持了這個女人,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
“老吳,還有多長時間?”沈瑛早在他們跳陽臺的時候就醒了過來,此時打著哈欠,心中倍感無奈,果然有她參與的事情就沒有一件是順利的。
“大概……還要五分鐘?!苯锹淅锏膮前宕u十分自覺地跳到了她的身邊,他覺得沈瑛一會兒可能會需要一件趁手的武器。
小個子已經跳到了床上,左手抓住了沈瑛的衣領,右手的匕首還沒來得及放在她脖頸,耳邊就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
“格拉!”
那是手臂骨折的聲音。
小個子的左臂軟塌塌地垂在了身側,還不等他感覺到手臂傳來的疼痛,一塊方方正正的板磚就迎面蓋在了他的臉上。
門外,特警們已經跑上了樓梯,并且在大叔的幫助下打開了206的房門,摁住了最后一個還沒來得及跳的嫌犯,缺一根手指頭的壯漢跟在小個子的身后跳進了207,但剛進來他就傻了眼。
借著窗外的月光,他看到小個子已經倒在了地上,而在他的眼前,一個穿了一身黑的女人正扛著一個長方形、貌似棺材的金屬盒子做準備動作。
看這架勢……怎么的?她也要跳窗逃跑?
這是壯漢的第一個想法,而后他便察覺到似乎有哪兒不對……
沈瑛是在起步之后才看到了站在陽臺這個黝黑的壯漢,收腳已然來不及了,只能是……
“對不住了!”
伴隨著這一聲喊,舉著手電筒往上看的警察們清楚地看到一個身高大約一米八的男人就這么一路飛出了207的陽臺,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緊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個泛著藍光的長方形盒子……不,應該說,是一個扛著發(fā)光盒子的黑衣人。
那人的力氣仿佛很大,在扛著盒子落地之后片刻不停地立即跑走,事先分配了追擊任務的幾個警察拔腿就追。
“快救人!”樓底下帶隊的警察聲嘶力竭,警察們都以為這是住在207房中的那個男人,在壯漢臉剎落地之后紛紛跑了過去,然而大家很快就驚奇地發(fā)現,這人竟然是自己要通緝的犯人之一。
“怎么回事?這個是嫌犯,那跑走的那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