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好意思!”張熙俊站在花店的門口,試探性地喊了一聲,上半身也略微探入店里。
視線在店內環(huán)顧,靠近店門的里側,擺著一套棕色木桌椅,應該是做為收銀用的,店內除了形色各異的鮮花外,也并無顯眼的家具,或者是店主認為,鮮花是勝過厚重的家具,最完美的裝飾。
“沒人嗎?”張熙俊的旁邊響起了如同蚊鳴般細微的說話聲,從語調聽上去,是日語。
“不知道呢!”他輕搖著頭,同樣也用日語來回應。
“應該出去吃飯了吧!”少女做出了猜測。
“如果是出去吃飯的話?!睆埼蹩∩斐鍪郑瑩卧诰砗熼T的右側上,這家花店最外側安裝了鐵制卷簾門,往里面是推拉用的玻璃門。
“至少也會把玻璃門鎖一下。”
但現(xiàn)在,連鎖都沒看到!張熙俊輕搖著頭。
“有點奇怪啊!”搜尋了店內一圈,也沒有找到門鎖。
“別說鎖門了,連這個東西都沒放回原處!”蓮蓬水壺隨意地丟在地上,里面的水也灑落了一地。
店主似乎是想給花澆水,但還未完成,或者說是還沒開始,人就不見了蹤影。到底是怎么回事?張熙俊輕捏著下巴,緊皺的眉頭也陷入思考。
“來了!”店內響起的人聲將他拉回現(xiàn)實,遁聲望去,一個穿戴著深紅色圍裙的男人,雙手捧著一籃花,從店內最里處的房間走出。
“讓你久等真不好意思!”從年紀上來看,男人的年齡至少過了四十,身材也發(fā)了福,在看到站在門口的二人后,他的雙眼瞇成了縫的形狀,臉上堆積的贅肉也往上揚起,將花籃隨意地放在了地上后,他笑著說道:
“兩位需要什么?”
“想送給朋友一束花,就是不知道該選什么樣的?!睆埼蹩≌菩妮p搭在后頸,語言當中也盡是苦惱。
“應該是女性吧?”他似乎猜到了一切,繼續(xù)問道他:
“是旁邊那位嗎?”站在他旁邊的少女雖對南朝鮮語還不夠精通,但隨著匯聚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她似乎也略微聽懂了一點。
“呵呵,您理解錯了?!睆埼蹩〉灰恍?,輕揮著抬起的右手。
“并不是她?!睆埼蹩≥p瞄了眼旁邊面色紅潤的少女。
“哎!不是嘛?”他略表遺憾的搖著頭,然后走到了張熙俊旁邊。
“生日賀禮還是平常的送禮?”
“應該是?!睆埼蹩‰p臂環(huán)抱在胸前,略微的思考后,對他說道:
“祝賀她事業(yè)成功,應該送什么樣的?”
“事業(yè)上的話。”隨后他的視線望向了邊角的一處花籃,擺在上面的應該是百合。
“黃色的百合應該最為合適了!”當他說完,張熙俊的雙眼卻驚訝的瞪大,臉上的肌肉也隨之僵硬。
“有什么問題嗎?”花店老板問道。
“沒,沒什么!”張熙俊強顏著歡笑,手指向了花籃上的百合:“就給我這一束吧!”
“那我給你包裝一下!”他背過身走向了棕色桌椅的方向,而張熙俊卻沿著墻壁的邊角,偷偷向店里摸索,他越漸靠近那個連接著店面的房間,當手觸碰到那扇門的把手上時,一種粘稠的濕感如同病毒,在手心逐漸蔓延。
這是血?
“你在干什么?”耳畔響起了如同野獸般的嘶吼,當張熙俊轉過頭,臉上堆積的贅肉在此刻間就像面露兇相的惡犬,朝自己襲來。
“果然是這樣嗎?”張熙俊嘴里輕聲嘀咕著,但他知道情況沒有時間給反應,在那人雙手觸碰到自己時,他搶先了一步,雙手抓住了那人的臂膀,借助著慣性,將那人往地上拋摔,陶瓷盆栽以及玻璃碎裂的聲音就如同搭配的交響樂,響徹在狹小的空間內,而店外的女生驚恐地望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一時間手足無措,在大腦的短暫空白后,耳畔響起了他的聲音:
“小南,快報警!”
她拿起了張熙俊剛才放在她口袋中的電話,快速撥動著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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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將車停至街道的右側,權俊亨的雙手重捶了一下方向盤。
“偏偏在快回家的時候,來個案子!”上午的案件處理完之后,下午直至明天,,是屬于自己的休假,在與張熙俊分別后,他打算回公寓看租來的DVD,但就在他的腳步剛剛邁入小區(qū)門口的時候,他口袋中的電話,也便響起。
走下車,外面紅藍燈光交替閃爍著,現(xiàn)場也不知何時,聚集了這么多人。
八成是圍觀看熱鬧的吧!真是閑得慌!在撥開圍觀的人群時·,他的嘴角向上撇去,笑容中多了幾分嘲諷的意味。
“情況怎樣?”戴上了白色的手套,他隨手抓來現(xiàn)場的一個人員,向他詢問著情況。
“遇害者是樸蘇閔,32歲,‘玫麗人生’花店的老板娘。”
“玫麗人生。”權俊亨呢喃著抬起了頭。
“被犯人用刀捅傷了后背,從刀口直徑來看,應該是把水果刀!”
“現(xiàn)在她的情況如何?”
“因失血過多而陷入昏迷,救護車早就走了!”那人的拇指指向他們身后的街道,似乎才剛走不久。
“犯人呢?我聽說已經抓到了!”權俊亨拉開黃色的警戒線,走進現(xiàn)場當中。
“也送到警局了!”那人也學著他,走進了現(xiàn)場。
“這么快?”權俊亨驚訝的瞪大了雙眼,“沒一點反抗的意思,就這樣束手就擒?”
“老實說,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就已經暈倒了?!?p> “抓住他的人就在那兒!”順著他指的方向,權俊亨望向了不遠處的路欄,自己的同事在詢問著具體的情況,在看到被錄口供的人后,短暫的驚訝從他臉上掠過。
“怎么是他?”
“警部,你認識?”
“熟的不能再熟了!”權俊亨輕嘆了一口氣,然后將記事本輕拍在他的胸口上,便走向了路欄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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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具體情況已經了解,謝謝您的配合!”年輕的刑警朝著面前的張熙俊伸出了手。
“不客氣!”張熙俊伸出手表示著回應。
“我們可以走了嗎?”
刑警輕點著頭,表示著回答。
“等等!”在他準備與身旁的女孩轉身離開時,身后忽然傳來了說話聲,這個聲音,張熙俊聽過。
轉頭一看,正是他熟悉的那個人。
“才分開一會兒就又見面了!”
“這已經不能說是一會兒了!”他低頭看著手表,鐘表的指針來到了將近晚上9點。
“夜還真是漫長!”張熙俊抬頭望了眼夜空,感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