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小七他們以為江鏡會從原路返回。立刻吹滅了手中的火折子,側(cè)身躲在山石墻壁的轉(zhuǎn)角處。
只是等了許久,江鏡一直未出現(xiàn),也沒有說話聲傳來了。
阿默輕點腳尖,走到小道的盡頭,歪著頭朝著山洞里面看了一眼。這一眼,讓阿默都忍不住在心里嘆一句:太殘忍了。
輕手輕腳的返回到小七的身邊,阿默悄悄對著小七耳語,說起剛剛所見之景。
“南桑姑娘被吊在半空中,身上都是細細碎碎的傷口,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的瓷缸里??此哪樱坪踹€在昏迷當中,可能是失血過多引起的。”
聽完阿默的話,小七的拳頭不自覺的握緊了。剛剛聽到江鏡那師父說要取一半的血液,只怕不只是一半這么簡單吧!到時候如果南桑半死不活了,他怎么可能會不取完剩下的血?
沉默了半晌,小七小聲對著阿默交待道:“取我的玉佩去把近仙臺知府那邊的人請來,事情辦完之后你立刻把江鏡綁著,別讓他壞事?!卑⒛c點頭,接過小七遞過來的玉佩便返身離開了小道。
阿默離開之后,小七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小道的盡頭,歪著頭查看山洞內(nèi)的景象。比起剛剛阿默的描述,親眼見到的更是觸目驚心。南桑身上那件素白單衣已經(jīng)被鮮血染成了透骨的紅,身上細碎的傷口不計其數(shù),每一個傷口都在往外緩緩流著血。
手腕處的傷口,還要深一些,血液也流的更快一些。每當身上某處的傷口流血變得緩慢之時,四周便會出現(xiàn)一道細密如絲線般的機關(guān)去制造傷口。
如此,血液才能保證源源不斷的滴落在身下的瓷缸之中。一滴一滴,血液滴落瓷缸里還會有回聲在山洞內(nèi)回響。只是怪異的是,始終沒有見到剛剛與江鏡交談的那個人。
就在小七覺得異常的同時,便感覺自己渾身無力,被人反扣在山石墻壁前。
皇家的祖訓是:隱忍、克制、后發(fā)制人。
但剛剛見到的那一切,讓小七只想忘卻祖訓。人命關(guān)天,哪有什么后發(fā)制人可言。
穩(wěn)了穩(wěn)情緒,小七斟酌著語氣,開口說道:“在下謝懷輕,恰巧游玩到近仙山。原以為此地會是桃源仙境,不想竟擾了前輩的清修,實在是抱歉?!?p> “原來是京都來的遠客啊!”近仙老人的聲音很動聽,只是在這樣一個境況里,顯得有些陰森。
小七定了定心神,奶萌奶萌的說道:“前輩原來也是京都人士嘛?”
似乎勾起了近仙老人的思緒,反扣住小七的手略微松了松。“在京都待過一段時間,謝公子的京都口音很地道?!?p> “前輩似乎對京都很有感情,莫非有親人在京都?”小七試探性的問道。
近仙老人眼底精光一閃,怪異的笑道:“既然謝公子是誤闖了我的清修之地,原本該好好地送謝公子離開的。只是,”說到一半,他突然止住了說話的聲音。
“如何?”小七感覺有一口悶氣憋在心底很難受。
近仙老人笑的很開懷,似乎很少見到像小七這么有趣的人?!爸皇?,你見到的似乎有些多呢~”
陰陽怪調(diào)的尾音讓小七感覺有些氣悶,但還是耐著性子與近仙老人周旋。“在下今日從未來過此地,也什么都沒見到。”
“喏,服下這個,我便放你離開?!闭f話的同時,近仙老人的手中放著一顆烏黑的藥丸。
小七一臉疑惑的看著近仙老人,神色間全是戒備。近仙老人笑了笑,有一種陰風陣陣襲來的感覺?!靶∽樱覠o意為難你。你服下這個忘憂丹,忘記這里的一切,我才放心?!?p> 好漢不吃眼前虧,思考了片刻,小七伸手接過了近仙老人遞過來的忘憂丹。然后,直接放在口中,當著近仙老人的面吞下。
看到小七如此配合,近仙老人仿佛更得意了。似乎絲毫沒有把小七看作威脅一般,假好心的指著小道的方向,說道:“小子,從哪來回哪去吧!你來時的路便是你回去的路?!?p> “告辭?!毙∑叱鴣頃r的方向,一步步離開了山洞。怪異的是,來時一路驚險?;厝サ臅r候,既沒有迷煙,也沒有暗器。一路走得異常的安穩(wěn)。直到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小道的盡頭時,也沒有發(fā)生任何異常。
待到小七回到瀑布底下之時,久久緩不過神來。剛剛那個奇怪的人明明讓自己吞了一顆忘憂丹,為何現(xiàn)在還是清清楚楚的記著的。甚至還記得南桑的血液一滴一滴落在瓷缸中的回聲,一聲聲如噬魂曲回響在腦中。
“小七?!?p> 突然,一聲“小七”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驚得小七本尊轉(zhuǎn)身的動作都有些慌亂。
“偽君子,怎么會是你?”果然那個人不是什么好東西,前腳逼自己服下忘憂丹,后腳派自己的徒弟來追殺自己。小七氣的直咬牙,只是剛剛那個神秘人不知道給自己下了什么藥,現(xiàn)在渾身無力,甚至有些想入睡。
小七口中的偽君子,正是江鏡,剛剛山洞中稱呼那個神秘人為師父的人。
聽到小七這么喊自己,江鏡也不惱,緩緩開口說道:“小七,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一步。原本師父答應(yīng)我,只會取走阿桑的寒桑琴,不會傷人性命的。”
“你與顧家可是有血海深仇的,現(xiàn)在又是何意?”小七沒好氣的說道,還橫了他一眼。反正一直以來,小七的形象是軟萌的小正太,也就無所謂假裝正經(jīng)了。
江鏡沉默了半晌,深深嘆了一口氣,說道:“此事說來話長,眼下救人要緊。我們先救阿桑,好不好?”
江鏡他很少求人,很多時候自己能搞定一切。現(xiàn)在,若不是別無他法,他也不會想到要求助于七王爺了。
“誰跟你是我們了?偽君子?!毙∑咭琅f一臉戒備的看著江鏡,神色間全是懷疑。
“小七,你不信我沒關(guān)系,你的富貴哥哥你可信?”江鏡緩緩開口說道。
“富貴哥哥?”小七皺了皺眉,似乎沒有想起這號人物。
“我來了!”
尋著聲音的方向,小七看到的便是映書映畫駕著金守財,施展輕功往他們所在的方向飛來。
住橋洞的貓
小心翼翼的慶幸,不敢大肆宣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