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遇狼
“慢著,狼很謹慎,就算盯上了目標也不會立刻就攻擊?!蔽乙贿呌^察四周,一邊冷靜和他解釋。
一般情況下,狼都是群體活動,如果我們運氣好,遇到一兩只老弱病殘的還能對付,若是群狼,對周圍地勢并不熟悉的情況下,能不能活著出去就看老天爺給不給開掛了。接連受了幾次驚嚇,柳小爺?shù)纳窠?jīng)鍛煉的非常強壯,他雖說驚慌,但還不至于雞飛狗跳,尚能穩(wěn)住意志力同我講話:“我聽說狼是群居動物,咱們會不會遇到了一個家族啊?!?p> 事實證明這位的確是個掃把星,就在他話音剛落,前方綠幽幽的光束就接二連三地出現(xiàn),它們警惕的保持著原有的距離,并未輕易靠近。這當會,我格外冷靜。這場景,驀然與幾年前的一幕重合。
我們一共二十個孩子被扔進了溟園訓(xùn)練場,出入口全部被十多丈高的圍欄圍住,與一群狼對峙。要么被咬死,要么殺光狼群從里面走出來。青云將我護在懷里,親眼看著一個女孩,被三匹成年人般健壯的狼撕咬扯碎,狼吞虎咽就地分食。
我紅著眼強迫自己看完了整個過程,壓制著胃里的上下翻涌,硬是將那幕血腥畫面刻進腦海里。青云怒吼著扯過我一個側(cè)滾翻,摔進沙坑的同時,他狠狠給了我一個爆栗:“看個錘子!要不是老子護著你,知不知道你就被個畜生撲倒撕吧了!”
“小心!”我推開他一躍而起,只見一匹呲著獠牙淌著口水的惡狼竄了過來,被我們兇險躲開。那畜生眼見撲了個空,顯然是被激怒了,發(fā)出威脅的一聲嚎叫,猛然向我撲來。“韶光!”青云無暇分身,因為那狼在對我攻擊時,它的一頭伙伴趁機偷襲了青云。
那畜生出其不意速度極快,我的反應(yīng)也不差,就在它那張毛茸茸的狼臉距離我不到三寸的距離,甚至能聞到狼嘴里混合著血腥氣的野獸腥臭味,我雙掌拍地,從狼腹下滑了出去。隨后翻身一躍,騎到了狼背上。
惡狼也很是聰明,落地霎那就是側(cè)身一摔,想要把我從它身上甩下去,要是被它壓中,那幾百斤的重量也得把我壓成半身不遂。
我在它動作前先一步做出反應(yīng),往他翻身一摔相反的方向跳了出去,隨即從頭上拔下簪子,趁它將將站起來,仰躺鉆到它腹下,手中的簪子利落地將他開膛破肚。
鮮血和疼痛刺激得那頭狼更加瘋狂,大肉蟲一般扭曲著反身一巴掌就揮向我,我用嘴叼住簪子,右手就伸進它裂開淌血的腹內(nèi),扯住內(nèi)臟一連幾個側(cè)滾翻。
滾燙粘稠的狼血噼噼啪啪糊了我一頭一身,最后我在一個安全的距離看著那畜生痛苦掙扎著斷了氣。
事后我才知道,那天的狼群被喂了藥物,體內(nèi)獸性被激發(fā)出了正常情況下的十成。柳飄飄不知是冷的發(fā)抖還是被嚇得,顫聲道:“我家后院的獵犬我一般都繞著走,聽說狼兇殘又狡猾,它會非常有耐心的耗著獵物,一會兒它們發(fā)現(xiàn)咱倆其實好對付,會不會喊來鄰居就把咱包抄了啊,那可真是死無葬身之地了?!?p> 這貨越說越來勁了,我發(fā)現(xiàn)他除了碎嘴外,還擁有“滅自己志氣,長他人威風”的技能,“我們估計渣都不剩,它們狼多勢眾,不知道吃過晚飯沒有,要是餓著肚子,就只夠它們?nèi)揽p。死了連個完整肉身都沒有,不知道閻王收不收?”
不等他繼續(xù)發(fā)揮想象力,攬住他的腰,袖中精鋼小箭向三米以外一棵粗壯大樹冠部飛速射了出去,我提氣拽住繩索,帶著柳飄飄順勢就飛了出去,等到狼群反應(yīng)過來,我倆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坐在那棵大樹的頂上。“你身上還有什么?”
“洞口尸體上扒下來的?!?p> 柳飄飄一臉嫌棄地挪屁股:“我以為咱們會往反方向跑,高處不勝寒,這上面一沒吃的二不能取暖,還得隨時小心會不會掉下去摔斷腿?!?p> 我揉了揉他的發(fā)頂?shù)溃骸澳闶遣皇巧担思颐抗飼r速能有五六十,跑你妹啊,跑的過嗎?狼怕火你有火嗎?打群架你打的過嗎?不上樹你還有更好的方法?”
柳小爺做思索狀,“我懷里好像有個火折子?!彼麄?cè)身一躲,躲過我飛來的拳頭,嘿嘿笑道,“看不出啊,對付狼你似乎挺有經(jīng)驗?!?p> “很多年前,經(jīng)歷過一次人狼大戰(zhàn),僥幸撿了條命?!蔽业馈?p> 柳飄飄來了興致,非要我講講,我的目光穿透云層仿佛又回到了不堪回首的溟園漆黑的大門里。那里,人與人廝殺,人與獸廝殺,不過是爭一個活下去的名額。
“二十個孩子活下來了四個,”我從頭上取下那根簪子遞給他看,“當時就是這根簪子救了我一命,別看它不好看其實是一把上乘武器,玄鐵打造,我用它拉開了一頭成年狼的肚子?!?p> 柳飄飄不由得打了個顫栗,接過那物打量,聽我繼續(xù)道:“它頂部本來是個琺瑯雕花,被磕掉了半截,你看現(xiàn)在別出心裁嵌上的指北針,是我兄弟找工匠想出來的法子?!?p> “你那兄弟是不是瞎的?”
“什么?”我一時沒跟上他的腦回路。
“不瞎,你長這樣,居然要和你做兄弟,是不是傻?”
“柳飄飄,你要是想下去喂狼就直接說。”
“喂喂,本公子名叫柳元興?!獧C’之元,‘興邦’之興。”
“呵呵,娘們兮兮?!?p> “好男不跟女斗,不跟你一般見識。”
一番斗嘴后,我立馬正色,柳飄飄見好就收,問道:“怎么了?”
我摸著懷里的卷軸問:“柳少爺當日花重金買下這幅畫,且不說你同王二起了爭執(zhí)你能快他一步將畫買回去,那么短的時間你又是如何將畫藏進你柳府菜窖?我記得你說過,藏寶密室只有你和柳老太爺知曉?!?p> 柳飄飄臉色未變,眼中一時也沒了笑意:“你想說什么?”
“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與他直視,想從他眼眸中捕捉瞬間的變化,“或者說,美人圖只是個餌,目的還是想要引我進柳府的地下暗道?!?p> 柳飄飄面上一僵,強顏失笑:“你當我是個神算子,能算出你,算出王尚書家公子,還能算出自己遭逢牢獄之災(zāi)?就算是有什么目的,天時地利人和,憑我一己之力根本就辦不到,更何況柳府寶庫我不可能隨便帶人進去,不然以后哪還有臉面見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