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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重生之笑忘江山

第一百零三章 觀棋不語

庶女重生之笑忘江山 陳列展 2258 2019-06-28 01:20:56

  “一別十余載,你倒是將我忘得徹底?!?p>  茭白說完這句話,眼中突然閃現(xiàn)驚異之色,微微張了張口,可是從他嘴里說出的口氣完全是另外一個人。

  “茭白會帶你來見我,這一天,我已經(jīng)等待了許久?!?p>  茭白眨眨眼,復(fù)又恭敬地一附身道:“小姐,請——”

  他這回算是聰明了許多,為了防止我有機(jī)會再逃走,選擇牢牢將我拴在他眼皮子底下。不等我回答,一聲響亮的口哨聲后,院門外塵土飛揚(yáng)伴隨一聲馬兒的嘶鳴,一批通體純黑的高頭大馬停在我面前,呼呼噴著熱氣。

  茭白率先翻身上馬,隨即遞下一只手給我,我知眼下也沒有別的選擇,便伸手給他,一躍落坐在他身前。

  看他不大想搭理我的樣子,我便悻悻道:“如此乖順聽話,怕不是忠心護(hù)主,而是迫于控神針的操控吧?!?p>  我明顯感覺到背后的身子一怔,他卻什么都沒解釋,一夾馬腹,馬兒便沖出門去。茭白一手拽著韁繩,另一之后突然振臂往后一甩,一股竄天的熱浪從身后襲來,我驚訝回頭,整個院落已經(jīng)被赤紅的火焰吞噬。

  手肘朝他擊去,被他一手制住:“你做什么,銷毀證據(jù)?燕雙飛是否就在你手上,是死是活!”

  “見了相爺,小姐自然會有答案?!?p>  敦煌,玉門關(guān)。

  都說春風(fēng)不度玉門關(guān),這個季節(jié)的玉門關(guān)見不到苦寒之象,倒是能見駝鈴幽幽,商隊絡(luò)繹不絕的繁榮景象。偶爾有一陣風(fēng)沙拂過,夾雜著塞外特有的草皮牛羊的氣味,以及當(dāng)?shù)鬲?dú)有香料味。

  走過縱橫溝壑、雜草叢生的戈壁,就到了敦煌城。日頭正高,我戴著頭紗手在眉骨處搭了涼棚往那城樓望去,鎏金色的“敦煌”二字尊貴又有氣勢,彰顯著城主獨(dú)一無二的地位。

  茭白帶著我怕有意外,星夜兼程馬不停蹄,我索性靠著他放心睡大覺,腦袋里盤算著事情的后續(xù)發(fā)展。進(jìn)了回紇的地界,他才稍稍放下心來,改為他牽著馬我坐著,一路上除了吃飯喝水上茅廁,我倆再沒有更多的交流。

  回紇百姓同西夏人一樣擅歌舞,一進(jìn)敦煌城就能看見男男女女在街頭又唱又跳,頗有節(jié)日氣氛。茭白似是知道我心中所想,開口道:“今日是敦煌王的壽辰,在回紇,除了可汗就是敦煌王的威信最高,對于此地來說是舉城歡慶的大日子。”

  敦煌王過生日,且謝相是他的座上賓,說是慶生倒不如說結(jié)盟更確切。

  我想象過無數(shù)個與謝赟相見的場景,但是任何一個都不會是親人相見熱淚盈眶那種。水榭樓臺,侍女衣鬢熏香裊裊娜娜告退,茭白引著著我前行,抬眼就見一白衣側(cè)影正在亭中同自己下棋。

  茭白正要通傳,亭中那人只是抬了抬手,那個熟悉的嗓音響起:“你過來?!?p>  我在他對面的石凳坐下,見棋盤中黑白二子廝殺得難分伯仲。謝赟手中捏著黑子忽然抬頭問我道:“如何該解這黑子之困?”他長發(fā)未綰,垂至胸口,衣領(lǐng)微敞,露出同色的里衣來,如此閑散姿態(tài)不似呼風(fēng)喚雨的權(quán)臣,更像是個縱情山水的士族公子。

  讓我吃驚的是,時間似乎異常偏愛他,他同十幾年的樣貌毫無變化,別說是白發(fā),連一絲皺紋都找不倒,我本以為他大概會添了些許安慶侯那般的滄桑吧,殊不知這模樣倒像是沒比我大幾歲。

  “這黑白二子都是掌握在丞相手中,在其位謀其事。不論是行軍布陣還是朝堂上的謀劃,都不是我該考慮的問題,再者——”我勉強(qiáng)牽出一個笑容,“觀棋不語真君子,若是問茭白,恐怕也同我是一樣的答案呢?!?p>  “君子,”謝赟兀自輕笑,唇邊的笑意很是清淺,正如春日湖面蕩起的一縷水波紋,“你是小女子,且說無妨。”他擺弄著手中的棋子,在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間上下穿梭,又狀似無意道,“丞相?確切來說應(yīng)該加個前字,”他看著我,眼神變得悠遠(yuǎn),又像是說給自己聽似的,“總比聽到你喊父親更容易讓人接受。”

  袖中手掌暗暗成拳。

  既然如此厭棄我,連這個女兒都不想承認(rèn),又為何費(fèi)盡心機(jī)尋我,果真是另有用處嗎?

  心里一瞬間涌上一股恨意。他卻又不按常理出牌,轉(zhuǎn)而問道:“聽說這些年你過得很苦?”

  我晃了晃神,想著他該是在探我的底,便擺出一副疏離的表情:“家破人亡,無依無靠,總得掙扎著活下去?!?p>  “我派的人沒帶回一點(diǎn)消息,”謝赟手中翻著那枚棋子,眼神從我的發(fā)頂?shù)较骂M游走了一遍,最終落在了唇間,“若是同你命途多舛的娘一樣,就這么沒了,我的確是有些傷神?!?p>  “畢竟是費(fèi)盡心血,不過現(xiàn)在來看,你該是沒讓我失望?!?p>  我本因他上一句狂妄冷血的言辭慪得心里罵娘,而下一句又讓我稀里糊涂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謝赟得目光仍舊在我臉上流連:“你長得很像我,眼睛,鼻子,內(nèi)心再怎么厭惡表面上隱忍不發(fā)的樣子都一模一樣?!?p>  我不知他究竟知道我多少事,眼下也不好輕舉妄動。我端起桌上的茶壺,將他杯中的茶水填滿,波瀾不驚道:“賤妾所生的孩子,自是不配做謝家的子孫,倒不是我妄自菲薄,而是頗有自知之明。丞相若是不認(rèn)我,我也是毫無怨言,若是要再續(xù)父女之緣,依我看也大可不必,我這般卑微的出身于丞相的鴻業(yè)遠(yuǎn)圖并無助益。”

  那枚黑子在他掌中遽然化為粉末。

  空氣有些凝重。沉默了片刻,他復(fù)又道:“那就說說,你會出現(xiàn)在西夏這件事吧。”謝赟說這話時并沒有用詢問的口吻,他窄了窄眼簾,一副看破不說破的神情。

  謝赟一手端著茶杯,眼中甚是毫不掩飾的狂放:“燕雙飛和赫連雪是我安置多年的棋,她們兩姐妹一直都沒令我失望。今時今日,她們也算物盡其用。”

  我竭力壓制心中怒火,隱忍道:“原來如此,丞相當(dāng)真深謀遠(yuǎn)慮。”

  我話中的嘲諷他不是聽不出來,反而月白風(fēng)清坦然一笑,道:“她們二人中我還留著一命,當(dāng)是,給你的獎勵。我此番找你來并不是要將你箍在身邊,僅僅是想要親眼見見,你是否是已長成我所期待的模樣?!?p>  我拍案而起,轉(zhuǎn)身欲走,他竟也紋絲不動,在我身后又道:“畢竟,還不是時候?!?p>  他既然是知道了什么,為什么不拆穿或是阻止我。他若是知道我效命于歃血閣,他該明白我們根本就處在對立的兩面,而如今看來,他竟然有放任縱容之意,他究竟在籌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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