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的消息還未傳回來,所以……”
右護法到最后已經(jīng)不敢說了,因為他們遠在盛島什么也做不了?!安贿^王尊不必擔心,少主身邊不是有靈族護法嗎?”
談起這個,納蘭筠臉色更加不好了:“他們幾個都在盛島,羽兒要他們安心修煉,同時留心神魔兩族的人?!笨蓻]想到,真正的神族人就在她身邊!
他越想越后怕:“我得親去齊云一趟!”
“王尊,不可。”右護法一驚,連忙阻攔:“眼下盛島的危機剛剛過去,碧晶宮也未修好,冒然離島只怕會引起族人的恐慌……”
“她是我女兒!”
右護法將要說出口的話就那樣被堵了下去:是啊,在王尊心中就沒有什么能比過少主的。
他可以為了她每年有半年不理島中事,他可以讓容燁頂著她的面孔多年,他……
“王尊的心思阮君明白,只是王尊既然決定要給主上打下與神魔兩族對抗的基礎(chǔ),就該明白切不可在此時有任何疏漏?!?p> 從圣光殿大門走進來的女子,面帶笑意:“如果王尊允許,阮君愿代王尊走這一趟,而容燁也就是開陽大護法將會與其余四位護法留在盛島助王尊恢復盛島的元氣!”
右護法皺眉:“恕我直言,閣下就一個女子能行嗎?再者從盛島到齊云少說也得七日的行程,到時候……”
“我靈族阮家的人,說能就一定能!”阮君唇角勾勒出幾分自信的笑意:“主上當初能把那幾個挑釁她的人治得服服帖帖,我阮君可不能給她拉后腿!”
納蘭筠思及那天的事也不由笑了:“你去吧!”
還記得那天……
“暗祭司大人,在下不服是因為:在下始終心懷疑問,暗祭司大人就只靠拳腳功夫管理圣光殿嗎?或者是盛島?”
當那為首的人問出這句話時,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都在等她一個答案。
可沒想到納蘭邪羽緩緩走下高臺,走到那男子身邊,嗤笑一聲:“管理?”
那男子皺眉:“暗祭司大人何必如此發(fā)笑,在下說法有何不妥?”
“也不是有什么不妥,只是閣下心中對我的作為不滿,那什么才是讓你滿意的?”
她端坐在高臺之上,歪著頭慢慢擦拭隨云劍的劍身,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輕笑道:“閣下自稱是子隕祭司的徒弟,那他的作為必然是你心中管理盛島的最好的方式,我說的可對?”
這是將皮球踢給他了?這盛島之人誰不知道子隕祭司要的是毀了盛島,建立一個新的島國,可是這無疑將所有人都推到他的對立面。
“在下心中并非如此想,只是暗祭司年紀輕輕就到了這個位子難免……”
他眼眸里精光流轉(zhuǎn),再次把這話囫圇了過去:“在下這一問也是替圣光殿殿眾一問,他們心中也必定有疑惑?!?p> 說罷他又再次朝著納蘭邪羽行了一禮:“再者,大人此次當著殿眾的面解惑,日后也不必再說不是?”
納蘭筠聽了此話不由點頭一笑,就是他旁邊的虬髯老者也撫著胡子連連稱道。
“他這話說的滴水不漏,時刻不忘殿眾,以此壓人使她不得不答。而后一句婉轉(zhuǎn)的話又讓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下來,全了暗祭司的顏面。”
上官銘收斂了笑意,皺起眉來:“子隕何時培養(yǎng)了這么個人才?!?p> 納蘭邪羽也明白此時也不該再推來推去了,略帶贊賞地看了他一眼,隨即開口笑道:“我們圣光殿供奉的是滅世神大人,她是上天命定的神罰之人,掌管天下刑罰與法度。所以身為她的殿眾也應(yīng)該事事以法為先。所謂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子隕之前想毀滅盛島建立新的國度,是否就證明盛島已經(jīng)不比從前?”
她看著下方所有人都在低頭思索,包括納蘭筠他們也眉頭緊皺,不由贊嘆,靈族果然不凡。
能在一場浩劫之后,不怨天尤人,反而能夠反思自己,那這樣的國家無疑是強大的。
子隕的大弟子敏銳地抓住了關(guān)鍵:“暗祭司大人提到盛島已大不如前,可盛島也是極重法度的,這又如何解釋……”
“不錯,從靈族到盛島都重視法度,敬畏滅世神,所以它執(zhí)法極嚴。”這一點再無國家與它相比,然而:“也就是這樣它也逐漸走向腐朽,試問千年萬年都追尋一種模式怎能不迂腐?”
“我曾經(jīng)在九華大陸流浪過,也有過農(nóng)家的生活,士兵的生活,甚至做過足不出戶富家千金,仗劍天涯的江湖俠士……”
眾人正不解其意,她又轉(zhuǎn)而又道:“每一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生存模式,都有對家國法度不滿之處,這是常理??扇绻堰@些意見相融,創(chuàng)出一套新的法度,那這是否就是給了盛島一股清泉……”
“可靈族盛島一向遵循滅世神定下來的法度,就是神魔大陸和九華大陸也是遵循這法度,如何改得?”這會子也不等那弟子再想,納蘭筠身邊的虬髯老者率先問道。
眾人見這老者紛紛讓道,那子隕的一眾弟子站在一側(cè)恭敬行禮:“見過右護法大人?!?p> 右護法?
納蘭邪羽秀眉一跳,據(jù)說這右護法是王尊的死忠,王尊把他當父親看待。
這護法一旦認同什么人,就是死忠,誰敢反對他認同的人,他就第一個站出來。
但他又不愚忠,一旦這人有何過失,他也是第一個提醒。
納蘭邪羽忍不住看向納蘭筠,見他對她點頭以示認可,她就知道她必須要將這右護法說服,這是爹爹給她的機會。
獨孤朔也自然想到了這一層,可他更知道納蘭筠這是要她一心留在盛島了。
這對靈族護法來說也確實不是什么好事兒,留在盛島就意味著一切要以盛島為先,那對上神魔兩族就要大打折扣。
畢竟他們底蘊雄厚,不是立島千年的盛島可以對抗的。
林輕語靈光一現(xiàn),悄然到了上官銘身側(cè)。
納蘭邪羽坦然對上右護法的眼睛:“人,有百般能力可移山倒海,可翻云覆雨,然終究抵不過時間變換,滄海桑田。更何況是法度這樣的死物?”
她從座位上站起來,接著道:“然而讓法度復活還是靠人,每個人都將自己的問題和設(shè)想提出來,再由王尊護法等人綜合,不斷完善不斷進步,使法度真正可以治民才不負滅世神大人立法之初衷?!?p> 右護法眉頭都打結(jié)了,他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猶如旭日,絲毫不顯老態(tài)龍鐘:“可天地之法自有滅世神大人制訂修改,冒然改變觸犯天地規(guī)則引起神憤豈非得不償失?”
對呀!
說到這點下方的人都不由七嘴八舌討論起來,他們也不是怕神的懲罰,而是滅世神是他們祖祖輩輩信奉的神明,他們不愿。
“不錯,可既然作為滅世神的子民就有責替其分憂不是嗎?”她嫣然一笑反問。
“說的不錯!”上官銘首先叫好,以滅世神之答還滅世神之問最是恰當不過。
容燁淡笑一聲與阮君一起走上高臺,以最直接的方式支持納蘭邪羽:“世人皆知,當年上古之戰(zhàn)我們敗了,所以今日主上之言必有人不屑?!?p> 他含笑說出這話,可轉(zhuǎn)而目光極冷:“可是有誰知道當年之戰(zhàn),王夫本想獻城而降,給主上留一線生機,為此他不惜向殺父之人俯首稱臣,不惜給主上喝下毒藥使其修為散盡。
可是,我靈族靈尊為王城子民誓死而戰(zhàn),自爆元靈重創(chuàng)神魔兩皇。為你們贏得喘口氣的機會,然也是因為這樣王都之北的靈族子民到現(xiàn)在還在為神魔兩族為奴為婢?!?p> 阮君環(huán)顧四周,見圣光殿上眾人心思不一,有低頭慚愧者,有撇頭不屑者,有仰頭流淚者,心知容燁的話起了幾分效果。
她便與林輕語幾人示意齊齊跪下:“靈族護法阮君、玉衡、天樞、天璣、天璇見過主上!”
右護法大笑起來,也跪了下去:“盛島護法連重見過少主!”
“見過少主!”這一聲響起,除納蘭筠之外所有人都應(yīng)聲跪下高呼。
無疑,至少表面都是認可了她這少主之位。
納蘭邪羽親自將右護法扶起來,又示意他們起來,這才高聲道:“靈族之人無論身處何處靈族就存在世間,可是其他同伴為奴為婢茍存于世,實是我靈族之恥,所以我們要帶他們回來!”
她神色肅穆:“因此這暗祭司之位我和容燁護法都做不得,師兄,你可愿意接這暗祭司之位?”
上官銘看到她的目光就知道不妙,轉(zhuǎn)身要逃卻被無痕、少卿、天璇和輕語四人攔住只得咬牙切齒道:“謹遵少主之令!”
納蘭邪羽,你給本公子等著!
……
想到這兒納蘭筠搖頭失笑??粗罹x去的方向終于有了絲欣慰。
納蘭邪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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