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空下起了小雨。秋雨淅淅瀝瀝、纏纏綿綿,一直下了一早上,到中午還是沒停下。
陸正豐看這下雨的天氣,瑞涵今天一定來不了,而田勇送貨去了,不知道能不能回來,路上肯定要淋雨了。他沒人聊天有些寂寞,和平常一樣翻開書讀起來。
今天這天氣,估計也不會有客人上門。合上書,陸正豐心中打算,等雨停了去河邊撿一些玉石,雕刻練手時應(yīng)該會用到。他一個人走到店門口欣賞雨景,隔著街道和店家們聊天。
秋雨輕悄悄下著,細密的雨絲在天地間織起一張灰蒙蒙的幔帳。
陸正豐請教同樣站在店門口,對面店鋪的主人:“魏老板,這雨什么時候能停啊?”
“我估計明天還會再下一天雨。”對面店鋪的魏老板走出店門,看看天上厚厚的烏云,又仔細看看雨勢,估計道。
“今天因為下雨,都沒生意上門了?!标懻S抱怨道,“主要是,我兩個朋友在外辦事,路上肯定被雨淋了。”
“這雨下得并不很大,你放心?!蔽豪习灏参筷懻S幾句,轉(zhuǎn)身走進店里。
“我還是有點擔(dān)心?!标懻S平日里忙碌慣了,忽然間閑下來覺得很不習(xí)慣,心中隱隱感到不安。
陸正豐心想,昨天早知道下雨,也和彭瑞涵一同回家去多好。怪只怪當(dāng)時沒仔細觀察天色。
他心中有些失落,因為想念起家中父母。
晚上,雨停了一陣子,到第二天陸正豐起身時,又已經(jīng)淅淅瀝瀝飄落在街面上。
一大早,柳齊帶著田勇和另一個伙計一行三人駕著馬車風(fēng)風(fēng)光光回到了鎮(zhèn)上。田勇在鎮(zhèn)上幫忙卸完了貨,快中午的時候,打著油紙傘快步來到永樂果子店里。
他合上傘拿在手中,滿面春風(fēng),與陸正豐聊了起來。
“正豐,我之前跟你說過,去到玉器作坊看了一下。我覺得做一些普通小件玉器的話,只要幾樣工具就可以了?!碧镉逻呏v邊伸出一只手比劃著,向陸正豐講述琢玉的事情,“首先把玉器在水凳上切割成型,再鉆出孔洞,然后打磨光滑。之后用刻玉刀把玉琢磨出花紋,再上一層蠟,就這么簡單。”
陸正豐默默將田勇的話記在心中。
田勇耐心告訴陸正豐:“切割玉石和鉆孔的工具,都是大物件。我覺得交給玉匠去做就好了。你要知曉,玉器一般幾個月做出一件,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所用的工具很難買到,我去求求琢玉的匠人,從他們手中買一把刻刀給你。切割出型的大步驟,還是交給玉器師傅幫忙。你只管雕刻花紋上去?!?p> “這樣也好,辛苦你了。”陸正豐準備先從雕刻開始嘗試,他向田勇問起另一件事,“這次出門送貨回來,你感覺怎么樣?”
“我覺得我能做好?!碧镉逻@次盡心竭力和大家一起駕車出去,成功出鎮(zhèn)送了貨回來,此時滿懷喜悅。
“柳老板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與我自己性格十分相投。做起事情很認真,是做大事的人!之后只需要聽他的吩咐就好了。沒有貨物運輸時,我可以不在鎮(zhèn)上停留??傊@份工我感覺能做長久?!碧镉赂锌溃宦飞嫌泻芏嗍斋@,一時也說不完。
“這樣就好。”陸正豐放下心來,“你趕了這么長時間路,累了吧?”
“我根本不熟悉去撫寧的路,柳老板他們知道。貨物送到后,回鎮(zhèn)上之前,柳老板帶我們冒雨拜訪了很多他在當(dāng)?shù)氐呐笥选J芘笥阉?,回來之時,我們運回來了一車貨物到鎮(zhèn)上。我此前已經(jīng)去通知了鎮(zhèn)上一位店主,到府上取貨?!碧镉聞傏s回來就來告訴陸正豐一聲,然后就準備回家里去,“柳齊老板說,我可以回家休息休息,明日再來?!?p> 陸正豐聽得津津有味。他雖然知道田勇一定會回家,還是關(guān)心地詢問田勇:“是不是現(xiàn)在就要走?外面正在下雨?!?p> “我一定得回去一趟,這一出門就是兩天兩夜,怕家里面擔(dān)心我?!碧镉赂嬷懻S自己此時的心情。
陸正豐體會到田勇著急回家,送他走出店門:“那你路上一定小心?!?p> 田勇說了一聲:“我這就回去了!”便撐開傘走進了雨中。
田勇握著油紙傘,急匆匆出鎮(zhèn)往家里走去。他等不及要告訴家里人,自己這兩天出門工作的所有事情。
店里店外天氣越發(fā)濕冷。目送田勇出鎮(zhèn)去后,陸正豐輕輕裹緊了衣服,走進店里,動手把水果擺放地更加整齊。
和昨天一樣,秋雨連綿中,街上少有人影,鎮(zhèn)上平靜地很。就連店外面平時人氣極旺的面攤,今天也沒有擺起來。
陸正豐從空氣中感覺到了一絲冬天將至的氣息。雨點打在青石鋪就的街面,濺起一朵朵水花。
他有些無聊,望著店外面下個不停的小雨。這雨來得讓人措手不及,大家都沒什么生意,陸正豐得以休息了兩日。
這兩日只好一直呆在店里面,陸正豐心里不停琢磨著田勇告訴自己的琢玉的方法??傊怯霉ぞ甙延袷懈詈萌缓蟮窨?,這么一回事。
有田勇幫忙,這事情好像也不難,首先他要撿一些玉石回來。
這個更容易,陸正豐在雷塔鎮(zhèn)上那條小河邊,見過各種各樣的石頭,還常常能撿到晶瑩玉潤的小塊兒光滑玉石。他要去撿一些回來,準備好以后做成玉佩或者發(fā)釵,岳月一定會十分喜歡。
陸正豐取出一張紙,嘗試在紙上設(shè)計描畫。他興高采烈地根據(jù)在街上看到的樣式,結(jié)合自己的品味喜好多次修改后,終于得到自己想要的玉佩和發(fā)釵的樣子。
并沒有設(shè)計很復(fù)雜的花紋,陸正豐覺得雖然樣式簡單,卻比街上所出售的樣式更有心意。
畫好了,陸正豐小心收起畫稿。他又取來一些外面的雨水,澆了澆店里面的花。雨滴滴答答落下,似乎帶走了心里面的疲勞,讓人非常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