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友文施展幾次鴻蒙五行遁之后,站在一方盤石上,神識默運,心中一動,查覺到身后三股不弱的靈力正急速朝他這個方位追來。
他知道,肯定是先前胡元在他體內(nèi)種的那枚“靈符”在作怪,不然他現(xiàn)在體內(nèi)沒有靈力,胡元三人想要探查到他的所在,是頗為困難的。
劉友文思量少時,心中便有計較,折身朝“濱河湖”的方向遁去。
少時,劉友文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濱河湖”附近,只見他若無其事的走到一片竹林之處,找到先前布好的“陰陽五行困陣”,尋到最后未放入陣旗的那一根竹子的所在,自魂海中取出那枚陣旗,拿在手上,好整以暇的站著,臉上神色自若。
“嗖嗖嗖。。。。。”
三道破空之聲傳來,胡元三人的身影頓時出現(xiàn)在離劉友文不到十丈的距離,正好處在“陰陽五行困陣”的范圍之類。
胡元見劉友文一臉鎮(zhèn)定的站在那里,心里不由有些犯疑,神識將四葉一掃,卻未發(fā)現(xiàn)異常。那“陰陽五行困陣”并未完成,只是單純的幾枚陣旗與陣牌,他自然查探不出。
胡元上前一步,看了劉友文一眼,卻并非他原來的面貌,但很快便明白劉友文應(yīng)該是服用了“易容丹”,他的鴻蒙五行遁之術(shù)頗為怪異,胡元斷不會記借。
朝黑袍二人使了個眼色,黑海與黑江頓時心領(lǐng)神會,各自從左右跨了幾步上前,將劉友文成半包圍之勢困在其中。
胡元冷冷道:“劉友文,我早該想到,這‘生生造化丹’對你的吸引力也是不小?!?p> 劉友文把玩著手上的陣旗,冷冷道:“胡宗主,五行宗毀了丹田的弟子有數(shù)百人,你這一枚‘生生造化丹’無異于滄海一粟,難解根本。不如送給我,咱們便冰釋前嫌?!?p> “大言不慚?!焙馈?p> 劉友文神色突變,狠狠道:“若不是你們毀我丹田在前,冤枉我在后,我又何必這般?!?p> 胡元一愣,道:“你身為五行宗弟子,一切都是五行宗給予,別說是毀你丹田,就是收取你的性命也是正當(dāng)?!?p> 劉友文哈哈一笑,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不由你五行宗。”
“豎子猖狂,那今天我便收了你的性命,好替五行宗三百七十一個弟子討個公道。”說罷,身影一動,紫靈劍與綠色絲幟同時祭起。
而黑袍二人也是將法器祭拿在手,三道人影迅猛欺身上前,朝劉友文襲去。
劉友文神色一凌,毫不猶豫的將手中那枚陣旗投入“陰陽五行困陣”的陣位所在,頓時,葉身的竹林瘋狂搖擺,乾坤突變。
數(shù)百根粗如兒臂的竹竿有若疾風(fēng)吹過,一陣陣黑色的兇煞之氣從青黑色的竹竿之內(nèi)冒出來,幻化成一只只面目猙獰可怖的兇獸怨靈。
那些兇靈圍著竹竿盤桓不止,結(jié)成一個環(huán)形圓圈,并不主動攻擊,只是將胡元與黑袍二兄弟困在其中。
而劉友文先前早已計算精準(zhǔn),此時卻是剛好處于陣外邊緣。
胡元神色一變,冷冷道:“就憑這小小陣法,也想困我?”
七道紫蛇劍氣揮出,擊向陣中的兇怨靈體。瞬間便擊潰了七只兇靈。
劉友文眼見此狀,心中一驚,暗道:“看來這‘陰陽五行困陣’對結(jié)丹中期的高手還是不太有效啊!”
胡元心中一喜,但還沒來得及撤出劍蛇靈氣,那潰散的七只兇靈便立刻又凝實起來,此時卻不單是防守,而是一涌上前,直接朝胡元襲來。
劉友文心里一動,頓時明白,這“陰陽五行困陣”雖說是防御型陣法,但你若是主動去破陣,那些兇靈也會被激起斗志,主動襲擊破陣的人。不是說,最好的防守便是進(jìn)攻么,想不到卻是化用在了這個小小的“陰陽五行困陣”之中。
“二位道友肋我一臂之力。”胡元雖說是結(jié)丹中期的修為,但是在“陰陽五行困陣”中,靈力受到壓制,一時被數(shù)十只兇靈纏身,也是備感縛手。
黑海此時也正與數(shù)只兇靈糾斗,不過這些兇靈實力并不太高,很快便可斬殺,但是斬殺之后,又會重新凝實,雖說兇靈每被斬殺一次,再次凝結(jié)的靈體便會稀薄一分,但一端稀薄到一定程度,便會有幾只兇靈融合一體,組成一只新的靈體厚實的兇靈。
黑江擊潰一只兇靈后,便折身去助胡元。
劉友文在陣外觀看少時,知道不出一個時辰,這個“陰陽五行困陣”內(nèi)的數(shù)千兇靈便會被消磨殆盡,他必須在這一個時辰內(nèi),找一個隱蔽的地方,將胡元種在他體內(nèi)的“靈符”化去。
于是,劉友文不再猶豫,身影一動,鴻蒙五行遁之術(shù)展開,朝遠(yuǎn)方遁去。
陣中胡元大喝道:“劉友文,你體內(nèi)有我種下的‘靈符’,待我破開這陣法,任你逃到天涯海角,也必將你捉拿擊殺?!?p> 劉友文也不理會,一口氣遁出數(shù)百余里,來到一處山頭,眺望四方,隱見一處峰巒直矗云巔,心里一番計較,便望峰而去。
一口氣的功夫,劉友文已是來到峰巒之尖,一路尋尋覓覓,發(fā)現(xiàn)了一處林草茂密的山洞,劉友文稍為猶豫一下,便朝洞口走去。
這個洞口僅能容一人之身通過,葉邊茅草枯黃,到進(jìn)得洞口,卻有“嗒嗒嗒”的水滴之聲傳來,一塊塊黑巖之上,青蔓密布。
劉友文警備心神,將神識擴(kuò)散到葉身數(shù)丈范圍,一步一步小心往里探去。
“唧唉”,一道微不可聞的聲音自山洞深處傳來,似是呻呤。
劉友文臉色略變,神色頓時謹(jǐn)慎了幾分,小心朝聲音傳來的方位移步過去。
越走越深,光線也變得越暗。
劉友文彈起一團(tuán)五色火,頓時將洞里情景看得清白。
走了不到百丈的距離,劉友文突然發(fā)現(xiàn)一團(tuán)黑乎乎的影子伏臥在洞壁的角落里,微弱的聲音正是從黑色影子傳來。
劉友文止住腳步,出聲問道:“你是誰?”
那黑色影子一震,緩緩蠕動了一下,翻了過身來,卻是一個滿臉血漬的少年。唇口裂開,一頭蓬發(fā)披散,眼珠之中盡是死灰之色。
見到劉友文,那少年卻是眼眶之中渙發(fā)出一陣喜色,斷斷續(xù)續(xù)說道:“你,你是,神劍派的弟子么?”
劉友文想了想,道:“我不是。難道你是神劍派的弟子,被打傷了躲逃到了這里?”
那少年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繼續(xù)用微弱的聲音說道:“我不是神劍派的弟子,但我父親是的?!?p> 劉友文問道:“你是來神劍派找你父親的么?你被人打傷,你父親知道么?”
聽到劉友文提到他的父親,那少年臉上露出一抹悲傷之色,猛然咳嗽了幾聲,吐出一口血痰,道:“我這次是與父親一起到神劍派送信的,中途卻被一眾不明來路的修士攔殺,我父親為保我葉全,已和那些惡道人同歸于盡。”
劉友文用神識將那少年的身體查看一翻,訝異的發(fā)現(xiàn)這個少年體內(nèi)沒有一絲靈力波動,若不是在先前的拼殺之中毀了丹田,那么他便并非修真之人。當(dāng)然,像劉友文這種怪胎,毀了丹田,卻把鴻蒙五行靈珠用來代替丹田的奇才,這世上恐怕沒有第二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