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凝司句句犀利。
句句戳在了曳影的痛處。
令人稱奇的是,他并沒有動(dòng)氣,幾乎連眼瞼都沒有抬一下地回答:“第一個(gè)問題,你說不知道我是誰,我是曳影。第二個(gè)問題,我想要紫宸亡國(guó)。第三個(gè)問題,你有很多理由選我?!?p> “你覺得我會(huì)信,是吧?”姬凝司用劍撐在地上,支持住搖搖欲墜的身子,“所以編了這段來誆我,就是想要我和你做交易……咳咳”
她的身子在夜風(fēng)里單薄的像一張白紙,脆弱地左右搖擺。
此刻一陣咳嗽,眼前一黑,一陣眩暈襲來,身體猛地一晃。
曳影一個(gè)箭步上前,想要扶住她,卻被姬凝司一下子甩開,他一個(gè)踉蹌差點(diǎn)跌倒在地上。
“你不信我。我不怪你?!币酚耙膊皇菦]有脾氣的人,這時(shí)候被她這么一甩,脾氣也上來了,冷冰冰地回答,“但是聽我把理由講完,我打賭你一定會(huì)選擇和我做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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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后。離悠園。
“你說什么?”鳳離邪微微皺眉,看向那個(gè)跪在自己面前的暗衛(wèi),“你查不到?”
“是?!蹦莻€(gè)暗衛(wèi)低著頭,嚴(yán)格地遵守著他百分之百臣服的姿態(tài),讓人看不清他的臉,“查不到。什么都查不到。”
“你所有的資源都用上了?”鳳離邪瞇起眼睛,半笑著問。
“是?!?p> 鳳離邪伸手捏住那個(gè)暗衛(wèi)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直視著自己的雙眼,令那雙眼睛的視線不能再躲閃:“曳影,你說,自從你進(jìn)府以來,本王待你如何?”
“主上待屬下,自然是極好的。”曳影完全沒有停頓,直接像背書一樣生硬的吐出這一句話,別的話就再也沒有了。
“那么你最好想好、想清楚你的主上到底有幾個(gè),到底是誰!”鳳離邪松手,把他摔到了地上,拂袖而去,進(jìn)入內(nèi)室。
曳影跌坐在原地,沒有急著站起來,先伸手揉了揉被捏得幾乎脫臼的下巴,然后跌跌撞撞地站起來,走回自己該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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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后。凝悠院。
“王爺大駕光臨,所為何事?。俊奔景肟吭谠褐兄裰频膿u椅上,斜斜的倚著,有一搭沒一搭晃著,雙眼微閉似是在小憩。
她就這么靜靜地沐浴著燦爛和煦的陽光,臉上的表情不大清晰,嗓音寡淡的宛如山中靜靜蜿蜒流淌的流水,沒有感情,沒有波瀾,聽不出起伏,覺不出波動(dòng)。
“素來聽聞先生乃是一位文武奇才,不知可有興趣與本王切磋一下?!兵P離邪抱臂而立,沒有分毫征詢意見的意思。
至少在姬凝司耳朵里聽起來就是這樣的。
她很煩這樣的皇室成員——可是她不能選擇,她沒得選擇,她別無選擇。
“沒什么興趣?!奔具€是決定和他對(duì)著干。
鳳離邪此刻的臉色已經(jīng)不大好看了,籠上了一層淡淡的陰霾,在陽光里顯得迷蒙而突兀,直顯得這陽光也沾染了幾分刺眼的意味。
姬凝司嘆了口氣,果然是非要攪得自己不得安寧,連個(gè)安寧的午后也享受不了。
欠他什么了。
“但是王爺想比,那便比罷了?!彼酒鹕韥?,已經(jīng)沒類午后小憩的慵懶,“不知王爺是想要和在下比什么呢?比文么……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