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座文臺、丹爐、鍛造爐拔地而起,很快,三百七十個試煉臺便搭建成了,其中有很多弟子都是選擇繪符,所以有了很多文臺。
但丹爐和鍛造爐卻寥寥無幾,管中窺豹,由此可見,煉丹師和煉器師那可是真的稀有,就算有那也大多不入流。
而繪符這幾乎是每一個入道弟子必學(xué)的課程,這個算是給那些普通弟子留的活路吧。
三份材料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文臺上,毛筆、符紙看那上面散起的靈氣波動,這些可都是上好的材料制造而成的。
蔣峰在觀禮臺上道:“第二輪試煉開始!”
三百七十名弟子聽到比賽開始時,有的面露為難之色,有的抓耳撓腮,有的胸有成竹。
但大多數(shù)弟子只看看材料便開始進行煉制,有的手法生疏僵硬,看樣子像是根本沒有煉過幾次一般。
還有的就是手法無比熟練,仿佛這一個動作好像煉了幾千萬遍。
少數(shù)弟子站在自己的位子上,或閉目,或構(gòu)思,但沒有一個開始進行試煉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整個諾大的廣場上只剩下七個人站那一動不動。
“呵,還真沉的住氣,我看根本就不會繪符吧?”朱雅男一轉(zhuǎn)頭,看到丁逍還在那一動不動,忍不住出言嘲諷。
丁逍絲毫沒有被影響,一雙眸子平靜的看著眼前要繪制符箓,那是九品烈陽符,一種攻擊力十分強大的符箓,一但激發(fā)出應(yīng)有的威力甚至連筑基修士都能被打傷,威力相當(dāng)于筑基一兩層修士爆發(fā)出的全力一擊。
腦中最后一劍血痕落下,符成!
此刻一個時辰已經(jīng)過去了,七人中已經(jīng)有兩人思量好,開始運起法訣將丹爐升溫,他們倆是選擇煉丹的。
李馨雨和劉凱的目光都時不時的看向丁逍,但丁逍卻遲遲不動,劉凱也早就思忖好了,等了丁逍還一個時辰,丁逍還是不動,怕時間不足,劉凱還是先動了起來。
動了,丁逍抽出逍遙,劍光閃爍,一道沖天劍意一閃而過,那些圍觀的弟子頓時沸騰了起來。
“什么,他是瘋了嗎?拔劍干什么?”
“難道他不會繪符,打算去毀了文臺嗎?”
“原本以為他是高手,沒想到眨眼間便成了一個不入流?!?p> 這巨大的聲音連正在專心致志繪符的朱雅男都給驚動了,停下手中的筆,轉(zhuǎn)頭一看,丁逍竟然抽出逍遙,不過他自己繪符已經(jīng)到了關(guān)鍵地步,并沒有去嘲笑丁逍。
李馨雨美目一閃一閃的,看著丁逍動了,也不在那里去裝沉穩(wěn),大量靈氣涌出身體,開始對靈藥進行提煉,同時也將丹爐升溫,以便于更好的煉丹。
另外兩名弟子的鍛造爐差不多溫度和靈礦什么早以加熱完成,一股龐博的靈氣涌向臂膀上,肌肉瞬間賁張,一雙粗糙的大手開始不停的在砧板上敲打,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粼趦猴@的特別有節(jié)奏感,但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整個廣場就兩人選擇煉器,一個在南,一個在北……
煉氣五層炎陽獅的血,丁逍一口氣將那些全倒在碗里,又運起靈氣將諸多靈藥一一拋起。
唰!
劍仍然沒回鞘,只見滿天藥粉從天空飄向血中。
一眾長老看丁逍此番驚奇的操作,個個驚詫片刻,一下子目光便被吸引而去,雖然沒有發(fā)出一絲一毫的聲音,但神識交流卻加喧鬧。
逍遙劍尖沾血,一張靈符紙飛了起來,一劍,僅僅是第一劍,那一筆繪成的,好像從天而來般,給人種渾然天成的感覺。
靈氣牽引著血液對劍尖上凝聚,防止劍尖上血液不夠,而導(dǎo)致這烈陽符繪制失敗,那樣就功虧一簣了。
每一劍落下,那一處都發(fā)散發(fā)出一陣陣光芒,天地靈氣四下涌動,每一分每一秒,這烈陽符都會更換另一種氣勢。
如同天神在雕刻一件完美的工藝品一般,鐵筆銀鉤!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著丁逍看去,朱雅男更是難以置信的望著天空上即將成形的烈陽符,滿臉盡是猙獰之色。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為什么?”只敢在心中發(fā)泄,絲毫不敢流露出一點聲音,要知道掌教可在上面。
嘭!
一爐丹藥炸爐了,不過沒有去注意徐宇辰。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丁逍的符上。
徐宇辰煉丹煉炸爐也是因為觀看丁逍繪符上,不由苦笑一聲,也不去看丁逍如何繪符,等自己入了教,日后自有時間去請教一番,徑自換了個丹爐,運起法訣開始重新煉。
“這倒是個好辦法!”朱雅男眼珠賊溜溜的轉(zhuǎn)了一圈,暗自下了決心,假裝不在看丁逍,開始提筆繪符,剛開始裝的非常認真。
“喂,小子,有人想害你!”忘情前輩的聲音忽的傳進丁逍腦中。
嚇的丁逍一陣激靈,持劍的手都不由一抖,同時用神識和忘情交流道:“前輩,何人害我?”
忘情突然神經(jīng)似的笑了起來,又嘿嘿一笑道:“有趣,有趣,小子,你安心繪符,出了事我給你撐著?!?p> 丁逍聽著忘情前輩的語氣,保準(zhǔn)又要去坑人,這才放下心來,繪符的速度又再次的提了上來。
筆尖鋒盈,突然一措,原本一張即將完成的符箓,在這一刻,最后收尾的地方被朱雅男一筆給故意繪錯。
眼見要爆炸,突然一道靈氣猛的灌入道張符箓中,又是一個半丈長的靈氣護盾,一下子出現(xiàn)在朱雅男周身。
“什么鬼?”正要偷偷笑的朱雅男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的護盾,下意識的想要求救。
嘭!
符箓爆炸的聲音只有那么一點,威力也被忘情給控制的不算太大,只是原本長時長的還算清秀的朱雅男給炸成了爆炸頭。
忘情怕被紫陽真人和其他長老發(fā)現(xiàn),索性又將護盾給撤了,臨走前可惜的說道:“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p> “哇……”朱雅男嘴中冒出一縷黑煙,整個人都被炸懵圈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一堆材料,想不明白的摸摸頭,為什么突然會出現(xiàn)一個護盾。
但是,下一刻,朱雅男整個人感覺都不好,因為他的頭……
劍尖紛然,比巴掌大的靈符紙上出現(xiàn)一道又一道血痕,咋一看和鬼畫符并無區(qū)別,但運起靈力對那血痕看去,每一道都包含著其他的不同。
好像隨筆勾勒,但劍尖所滑過的地方,立即映出一道紋路,渾然天成如同世間最完美的玉壁上出現(xiàn)的紋路。
最后一筆,逍遙回鞘!
一切中斷,這張烈陽符如同鯨魚吞海水一般,瘋狂的汲取天地靈氣,五行靈氣如同海水般被烈陽符吸收。
不入流,未入品的烈陽符的氣勢急急上升,丁逍又咬破舌間,一口熱血噴散在上面。
嗞拉!
淡黃色的符紙,變成血紅,九品符箓!
還不夠!
丁逍丹田內(nèi)的靈氣又往外逸散,靈根漸漸吐出大量靈氣,還是不夠,又瘋狂吃聚靈丹,太虛藍色靈氣逸散。
八品……
氣勢還在攀登,靈氣汲取更為強大,好似整片試煉峰的靈氣都被吸絕了,竟突然間形成了片刻的真空狀態(tài)!
符成七品半!
“什么?”仙靈峰唯一的長老突然拍案而起,在逍遙祭出的時候便覺得這劍眼熟,此時更加確定,這是每任仙靈峰峰主的佩劍,它不是和了塵一起消失了八百多年了嗎?難道了塵還沒有死?
其他長老也大多不淡定了,個個目光火熱的看向丁逍,如同看件希世珍寶一般。
連紫陽真人的目光都微微開嗑,不禁對丁逍點點頭,畢竟他是第一個在煉氣期成功繪出七品符箓的。
不由回想到自己,好像以前自己在煉氣期被判定出來只是一個無損靈根吧?要不是當(dāng)時自己的師尊力排眾議,非要收自己為徒,現(xiàn)在自己也成不了一派之主吧。
紫陽真人從丁逍的影子中,似乎看到了自己的過去,那瘦小的身影中包含著那么一絲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