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朋友的倜侃,藤遠喬一臉平靜,并不去計較,只是沉默坐直身體,傾身向前,拿過一支空杯子,倒上紅酒后,舉杯與眾人碰杯,以示敬酒,最后也和馬珊琪碰杯,然后一飲而盡。
眾人很清楚藤遠喬是什么意思,話題不要再繼續(xù)了,否則后果自負。
馬珊琪也清楚藤遠喬是什么意思,是給足她面子,不與她翻臉,但別不知自重,不識好歹。
藤遠喬放下杯子,又倒酒后,拿在手里輕搖慢晃,轉(zhuǎn)頭看著馬珊琪,很平靜地開口,“幫我約個人?!?p> 馬珊琪嫣然一笑,“約誰?”
“永泰的董事長張建成,約在這周星期六,打高爾夫球?!?p> 藤遠喬直接開門見山,很簡潔地說明。
馬珊琪眉眼含笑,帶著幾分得意,笑著輕品手中紅酒后,才開口道:“可以,不過,你得先如實回答我?guī)讉€問題?!?p> “三個以內(nèi),問。”
藤遠喬想也不想,直接脫口而出。
謝涵、白慕言靜坐一旁,聽到藤遠喬干脆利落的口氣,簡略的言語,都笑而不語。
馬珊琪眼神變得復(fù)雜,隨后很認真地問:“你到底喜歡顏紫兒什么?“
聽到問題,眾人一下子變得豎耳恭聽,都變得非常好奇。
“不知道,只是第一眼見到她,就很想娶她回家?!?p> 藤遠喬很認真地回答。
“都說一見鐘情是見色起欲,遠喬,你這算是嗎?”
林成海笑著又插話倜侃。
“你這是齷齪!低俗!我們遠喬怎么可能會是這種人呢?一看就知道是禁欲系男人,走的是精神高雅路線,這還用懷疑嗎?”
孫希城笑著倜侃應(yīng)和。
“哈哈哈……”
眾人又忍不住狂笑起來,笑歪在座位上。
“也是,是我俗不可耐,仍是把高潔當?shù)退琢恕!?p> 林成海自嘲之后,眾人的笑聲中,馬珊琪又問:“在這段感情里,你就算是輸,也仍然要愛,無怨無悔嗎?”
“是的”
藤遠喬回答得非常堅決篤定。
馬珊琪眼里掠過復(fù)雜、失落,“她要是和你離婚,你會再娶嗎?”
眾人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都一臉認真地期待答案。
“不會”
聽到非??隙ǖ幕卮?,馬珊琪知道,已經(jīng)沒有必要再問下去了,她知道她輸了,但不是輸給顏紫兒,而是輸給了藤遠喬,輸給了他的認真與專情,更輸給了他的執(zhí)著,是一旦認定就不怨不悔付出的執(zhí)著。而她并不是那個人,入他眼眸的那個人,無法成為那道春光,所以,她是贏不了的。
馬珊琪又輕品一口紅酒,暗舒一口氣后,才故作輕松微笑道:“我盡力而為,約定了時間再通知你。”
“好”
藤遠喬將手中的酒杯遞送向馬珊琪,碰杯后,表示謝意地一飲而盡。
他放下酒杯,又自己倒酒后,再和馬珊琪閑聊寒暄幾句,就轉(zhuǎn)身和謝涵談商務(wù)上的事情以及交流接下來的計劃。
在坐的其他人,也都認真湊過來,一臉認真地聽著,不時提一下個人意見,反饋自己碰到的危機,進行彼此交流,尋求對策。眾人臉上都變得嚴肅正經(jīng)起來,沒有人再開玩笑、沒個正經(jīng)。
晚上11點左右,李如琴所住的房間內(nèi),李如琴沐浴洗漱好開門進來時,肖麗麗正抱著被子盤坐在床頭,唇角含笑,看上去十分精神,完全不像個病人。
她一見李如琴進門,雙眸就直直地看著李如琴,滿眼的期待,像只看到食物的兔子,就差著沒流口水。
李如琴看向肖麗麗一眼,知道她正在動什么歪心思,卻不開口說什么,帶上房門后,就徑直走向床邊,準備睡下。
“媽,這個家的男主人叫什么名字呀?是做什么的?”
肖麗麗轉(zhuǎn)身面向李如琴,一臉期待地笑問。
“叫藤遠喬,是名腦外科醫(yī)生,你爸的手術(shù),就是他做的?!?p> 李如琴整理著被子,很輕淡地說,口氣里帶著一絲不滿。
“哇噢,人不但長得帥,竟然還那么厲害?!?p> 肖麗麗一臉驚喜,很感嘆地說,她本身就是學醫(yī)學的,所以很清楚神經(jīng)外科到底有多難學,進而很清楚能學成神經(jīng)外科的人到底有多厲害。
“我可告訴你,他可是已經(jīng)有家室的人了,你可別打他的主意,你也絕不能成為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要不然,我可沒你這樣的女兒。”
李如琴冷著臉,十分嚴肅地看著肖麗麗,語末還不由地警告起來。
肖麗麗陰沉著臉,嘟翹著嘴,并不接話,眼里盡是不爽。
她看著李如琴躺身睡下,片刻后,才怨怨地又開口,“他老婆看著并不怎么樣啊,完全配不上他,他那么優(yōu)秀,為什么會娶這樣的一個女人做老婆?”
“兩個人配不配,不是單從相貌去評定的,最重要的是能不能處到一塊,相處的時候舒服不舒服,這個藤先生是真的很愛自己的妻子,光從他看自己妻子的眼神就知道,而且,紫兒也不差,人長得俊俏,性子溫和,又知書達理,懂得尊重人,很多男人就喜歡這樣的女人?!?p> 李如琴是在社會上歷練多年的人,就算文化不高,但是見識卻頗多且廣,所以,對很多人生大道理還是明了的,她這是想間接地教育女兒,做人,什么應(yīng)該做,什么不應(yīng)該做,做人要做怎么樣的人才好。
聽著李如琴的話,肖麗麗心里越發(fā)不爽,隨即置氣道:“那個叫紫兒的是不差,但是,就是配不上藤遠喬,他應(yīng)該有一個更加優(yōu)秀出眾的女人做老婆?!?p> 李如琴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低聲怒道:“你是不是覺得你自己就是那個合適的女人?我告訴你,別做夢了,在這世上,沒人可以取代顏紫兒的位置,我從兩年前就認識藤遠喬,就從來沒他笑過,直到有一天,他突然結(jié)婚,整個人就突然轉(zhuǎn)變了,后來我才知道,顏紫兒與他從小訂下娃娃親,不知因為什么變故,突然離開了,后來突然回來,兩人就結(jié)婚了,你知道這叫什么嗎?這叫命中注定,是無論經(jīng)歷什么都拆不開的姻緣,你明白嗎?”
聽著李如琴的言語,肖麗麗越聽越來氣,莫名的委屈頓生,隨后很氣惱地怨道:“你生什么氣?你憑什么吼我?就憑你是我媽嗎?我是你女兒,可從小到大,你管過我嗎?我……我……我要是有顏紫兒那樣的出身,那樣的運氣,一定比她好百倍、好萬倍,她就是配不上藤遠喬,一點也配不上,怎么了?”
李如琴直感覺胸口堵著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完全不知能說什么,隨后重重地深吸一口氣后,直接甩語道:“不管怎么樣,你就是不能喜歡藤遠喬?!?p> “我的事,不要你管!”
肖麗麗眼里濕潤,很生氣地脫口而出,隨即猛地轉(zhuǎn)身睡下,扯上被子,完全蓋住自己,卷縮成一團,微微抽搐,卻沒發(fā)出泣聲。
李如琴看著她,眼里不禁舔犢情深的同時,更多的是愧疚和恨鐵不成鋼,她心里除了酸楚自責愧疚,什么也沒有。
她靜坐無言良久后,就轉(zhuǎn)身關(guān)燈睡下,此時并不想再進行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