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崖上有很多的劍柄,也有冰封在深處的劍,孤獨又遙遠,觸不可及。
沈染清試探的握住一把劍,卻死活都拔不出來,就像天生在冰里似的。
冰崖很大,走了一柱香的時間都沒有遇到一起過來的弟子。
沈染清走著走著突然摔了一跤,從冰面爬起來回頭便看到一柄劍插在地面上,劍身倒看不清楚,劍柄有著奇怪的花紋,像水中波浪。
一路走來,好像沒有劍直接插入地面。沈染清好奇的伸出雙手使勁拔了起來。
劍沒有拔起來,一轉(zhuǎn)眼,反倒是換了個地方。
沈染清看著周圍擺設,不像是平凡人家。光用來照明的夜明珠都有七八顆,足足有拳頭大小。那些瓷器古玩看起來便價值連城。
屋外一片嘈雜,似乎有什么事發(fā)生。沈染清習慣性的摸了摸腰間的斷劍,卻摸了個空。
是有人拿走她的劍了?剛才還在冰崖之上,是誰做的?
沈染清決定出去看看,始作俑者應該在這里。不知有何目的,又有哪些神通。
正欲推門出去,有人搶先推開了門,沖了進來,是個女子身穿翠綠色的服飾,應該是個婢女。
那女子站定急匆匆的道:“公主,快逃吧!叛軍已經(jīng)攻進城了!”
公主?沈染清覺得她是不是在說胡話,自己可不是她口中的公主。
女子見她未反應過來,以為是傷心過度,哭著道:“公主,走吧。鳳家總要留個希望?!?p> 鳳家?沈染清暈乎乎的,是了,她記得她叫鳳梧,是這帝國最受寵的四皇女。帝國已經(jīng)被叛軍攻下,最疼愛她的大哥帶兵鎮(zhèn)壓,卻被人從馬背斬下。
從此叛軍勢如破竹,一直攻到京城下。今日終是破了,這天下已經(jīng)要易主了。
沈染清聽見自己說道:“吾與這帝國共存亡,再說,這是吾的家,吾,又能去哪呢?”
那婢女聽此,狠狠心扭頭便走,再不走,怕是來不及了。
沈染清獨自坐在椅子上,那叛軍來得倒也迅速,不過一個時辰便有人踹開門。
身披盔甲的士兵見只有受寵的四皇女坐在屋內(nèi),一襲紅衣,鳳眸掃過攝人心魄。
領(lǐng)頭將士看愣了片刻,回神便冷笑道:“人人都說四皇女受寵的很,如今看來,倒非如此?!?p> 沈染清整理下衣裝道:“人之常情”無非不過是人走茶涼。
那將領(lǐng)冷哼一聲道:“既然你如此識相,那就和我們走一趟?!毖粤T便給旁邊士兵一個眼色,不要讓她有別的動作,撞柱什么的,死了首領(lǐng)會發(fā)怒的。
沈染清斥退企圖近身的士兵道:“放心,吾會走?!?p> 叛軍根據(jù)地并不在這里,他們要把搜刮的金銀和女眷帶回去。
這天下還未真正到手,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想享受嗎……
沈染清因為是皇族,叛軍給她單獨安置了個帳篷。到夜里,沈染清聽到有人走動的聲音,睜開眼便見有兩名士兵就要欺身而上!
其中一名卻捂著胸口倒了下去,隱約從指縫見看到一個血窟窿,這個深度怕是沒救了。
另外一名士兵見此目眥盡裂,伸手探鼻息已斷,轉(zhuǎn)身便要掐死她。
沈染清一邊板著那士兵手腕,一邊用力刺下手中匕首,那士兵顯然沒防住,伸手想要拔出,沈染清一狠心拔出來又再捅了進去。
隱約有些光亮的帳篷里跑出一個人影來,身上的紅衣不知道染上了什么,顏色變的更深了。
月光下那人跑出了有幾人防守的帳篷堆,顯然由于一些事情,里面的人基本都喝醉了,那道身影漸漸的消失不見了。
冰崖這里下起了稀稀疏疏的雪,許謹言看著呆立在路中站著的沈染清,她頭上已有雪粒粘在上面,黑白相間,倒像是少白頭。
幻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