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街最繁華的時候倒是在入夜時分,個個門前掛起燈籠,往日紅拂都是在人前露個面彈幾首曲子,晚上再招待客人一夜便這么過去了。
今夜她倒拒了恩客,說幾句勸慰話許了下次來時如何如何,那恩客立馬春風(fēng)上了眉梢,離了花樓去別地尋快活了。
等街道都安靜了,她也沒洗去臉上妝容。紅拂在床榻上端正的坐著像是在等什么一樣,眼神飄忽著不知在想什么。
“你在等什么?”
聽聞此聲,紅拂驚喜的望向傳聲處,月光灑進屋內(nèi),只見陸生正抱著沈染清看著她。
紅拂小臉煞白,開口道:“你們是怎么進來的?出去,我要喊人了!”話音下還帶有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噓~紅拂姑娘,我們既然進的來自然有的是不讓你開口的辦法。比如……”沈染清盯著紅拂細長脖子陰惻惻的笑了。
“你們有求于我,是不會殺我的?!奔t拂咽了口唾沫,“那簪子是我昨天夜里散步的時候掉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p> “你還是沒說實話?!鄙蛉厩逍χ鴮⒉璞殉伤槠斑@瓷片可鋒利的很,不小心在臉上劃幾道口子也是會的吧?!?p> 紅拂身子一縮,看著她一言不發(fā),終于面有懼意,貝齒咬起下唇,思緒亂了起來。這期間陸生兩手拎著顧澤和水烙從窗口進來。
終于紅拂開了口,“昨夜我和客人一起睡下后,突然被喊叫聲驚醒,客人睡的沉我沒叫醒他,實在不放心我就披了衣服從后門出去看了看?!闭Z畢她頓了下,才又開口。
“我去的時候,看到有人倒在地上不知生死,還有一穿兜帽男子立在一旁。我認識地上那人,是賣燒餅的武大郎。之前還花靈石見我一面,當時我正要驚叫那兜帽男子突閃現(xiàn)到眼前,是……祭祀大人。
他說是別處的探子,讓我不要伸張,還許諾會帶我去殿里……”
在旁聽著的水烙瞳孔一顫,打斷紅拂話喊道:“你胡說!祭祀大人才不會這樣做,休要詆毀他。”
紅拂從床榻起身盯著水烙回道:“我說的字字當真,祭祀大人只是處理別處探子,這再正常不過了?!?p> “我不信,我不信……”水烙開始喃喃自語起來,這番話看來對他造成巨大打擊。
沈染清打昏了紅拂,免得她再出什么幺蛾子。
現(xiàn)在看來是要回水漣殿拜訪下那位祭祀大人了。
夜里靜悄悄的,身后也沒有斗嘴聲倒有些清冷。顧澤見水烙如失了魂般走著忍不住嘴賤,“你口中的祭祀大人好像沒你想象的那么美好啊?!?p> 水烙也不看他,眼底失了焦,像是旁人說什么都聽不進去了。
顧澤見他反應(yīng),心下不自在,舔了舔唇又道:“可能是別人假扮的呢,往好處方向想嘛。”
還是靜悄悄的。
等到了水漣殿,沈染清回頭看著水烙認真道,“你只需給我們指條路,現(xiàn)已經(jīng)證明你的清白了,你大可不去。”
水烙抬眼不知道在望著什么,過了會開口,“我和你們?nèi)ィ倚潘??!倍潭處鬃?,像是費了他全部氣力。
走過了沈染清見過的地方,周圍慢慢的陌生了起來,最后停在了一片竹林里,水烙指著不遠處的房屋道,“祭祀大人應(yīng)該就在里面?!?p> 幾里距離,像是一轉(zhuǎn)眼就到了,都不容人喘息。
水烙深吸一口氣,喊道:“祭祀大人,水烙求見?!?p> 屋里的燭光在窗口搖曳起來,男子聲音傳出,“進?!鼻謇涞南襁@片竹林。
水烙推開屋門,幾個人魚貫而入,屋中人卻忽視他們幾人,就著燭光看起書來。他還是穿著昨日慶典上的祭祀服,一身白衣三千銀絲,不容褻瀆。
而且近距離看,手指修長膚白勝雪,各路美人詞匯都甚是貼切,怪不得紅拂拼命為他隱瞞。
“祭祀大人,我們是昆侖弟子前段時間您發(fā)信息給昆侖讓幫破下命案??晌覀儸F(xiàn)下查到了您頭上,不知是否有些隱情?!?p> 眼皮子底下的人沒有動,也沒有開口,慢悠悠的翻了頁書。
水烙忍不住往前踏了一步,“祭祀您快說些什么,告訴他們是有人冒充您……”
“水烙?!?p> “嗯?”下意識的回應(yīng)。
“你還是沒有變,就像我們初見一樣?!奔漓攵⒅拥难劬φf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說罷他合上書卷,沖他們微微一笑,“還沒有介紹下,我名叫水闕容。是水漣殿的現(xiàn)任祭祀。你們說的那些……”
水烙唇角已經(jīng)上揚,旁人說什么,他都可以不管,只要祭祀說不是他干的,他便信他,只要他說不是他。
“是我做的。十八個,不,十九個案件,那些人都是我殺的。”水闕容還是像剛才那般笑的好看,卻讓人后背猛的竄上涼意。
水烙徹底呆住了,唇角還是上揚著。他的祭祀,到底在說什么。
夕歸
我今天找人畫了二師兄和顧澤,嘿嘿嘿。推薦期間繼續(xù)求票票和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