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氣和神力交匯在了一處,原本僅僅依靠神性是完全沒辦法和神力抗衡的。
可誰知,在超s級神性的夸張加持下,徐生居然硬碰硬的接下了玉清初階神修的進攻。
“不,不可能!”
齊皓云驚訝的瞪大了瞳孔,目光之中滿是驚懼,先前還被自己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的徐生,居然正面接下了自己的神術(shù)。
就好比之前徐生只是一只螞蟻,而現(xiàn)在他在齊皓云的眼中,就像能威脅到他生命的毒蛇。
一擊未成,徐生連續(xù)后躍,避開了些許距離。
依靠著神性的霸道硬接神力,果然還是有些吃不消,起碼先前和齊皓云對拼的右臂腫脹不堪,再也承受不住下一次進攻。
場面難得的僵持了下來,齊皓云處于震驚之中,警惕著實力飛速提升的徐生。而徐生又因為淤積的傷勢,不敢冒然行動。
一陣夜風(fēng)吹過,卷起了地面的沙塵。
張順道的右手依舊拿著精密改良過的手槍,目光凝重的盯著不遠(yuǎn)處的比試。同時思考著某些問題,似乎有個很難下定決心的打算。
齊皓云不愧是北朝有名的天才,僅僅過了三分鐘,便收斂了心神,再次投入到了比試之中。
他的想法很簡單,只要對方?jīng)]有神力覺醒,那么便絕對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神力在誕生之初到如今的五十多年的歲月里,早就證明了它新時代霸主的地位,絕對不是一兩個個例可以取締的存在。
雖然玉清境界只是初入神修的門檻,可那和普通人之間,有著天壤之別的差距。
所剩的神力不多了,齊皓云不打算繼續(xù)和徐生糾纏下去,毫無保留的使出了自己最后的底牌。
地面開始了不大不小的震動,數(shù)以百計的種子被他用神力加持之后埋入了地面。
A級神性的優(yōu)勢在此刻展露無疑,徐生只感覺到密集的晃動,隨后自身四周被地面竄出瘋狂生長的樹林團團包圍。
如此震懾人心的場景一出,立刻引起了四周人們的驚呼。神修真正的實力,開始逐步展現(xiàn)。
一根帶著倒刺的樹枝,從腋下左側(cè)插入。徐生一個轉(zhuǎn)身,應(yīng)接不暇撞在了另一個方向的樹干之上。
頭部受到一記重?fù)?,徐生咬緊了牙關(guān),竭力穩(wěn)定著心神。虛無縹緲的眩暈感,著實令他有些難以保持神志。
又是一記神性的進攻,三枝環(huán)繞交叉的樹干從徐生的正面沖來,徐生一個空躍,將身子擺成水平,企圖從樹枝的縫隙中躲避。
可身體還為落地,樹枝陡然發(fā)生劇烈的形變,一下子將他包圍在了囚籠之中。
徐生用力一掌拍在了結(jié)實的樹干上,可散發(fā)著暗淡光芒的樹枝,在神力的增幅之后,遠(yuǎn)不是他目前可以用蠻力破壞的。
在囚籠中動彈不得的徐生,即使效仿著之前的招式,用真氣進行沖擊,也完全無法破壞。
顯然齊皓云破釜沉舟的絕技,威力和之前相比有著長足的提升。
不待徐生思考脫身的策略,又是一陣野蠻生長,幾株帶著尖刺的樹干將尖銳的端部,對準(zhǔn)了徐生的身體各處。
齊皓云打算將徐生困住以后,直接將他活生生的刺死在囚籠之中。
徐生不打算坐以待斃,直接用出了大力神夸娥氏在神格空間里交給他的招式。
全身上下的真氣匯聚到了一處,凌厲的真氣似乎下一秒就能破體而出,卻被徐生巧妙的控制在了一團狹隘的空間之中。
可全身上下真氣匯聚于一處的壓力,直接引爆了徐生左臂的血管,紅艷艷的鮮血順著手臂噴涌而出,一時半會兒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這還不夠,起碼要讓徐生在樹枝囚籠中全身而退,他還需要更多的力量。
于是乎,徐生冷靜的思考片刻之后,決定放棄了自己的左臂。任由凌厲的真氣切割著自己的手臂,強忍著撕裂般的痛處,匯聚著力量。
他的肉體強度,在沒有進行神力淬體的條件下,遠(yuǎn)遠(yuǎn)無法承擔(dān)超s級神性帶來的重壓。
徐生只能選擇這種玉碎的方式,放手一搏。
就在尖銳的樹枝插入自己身軀的前一刻,徐生左臂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力量,頂級增強系神性的威力顯露無疑。
一股氣壓破體而出,直接碾碎了纏繞著暗淡神力的樹枝,破解了眼前的死局。
與此同時,徐生的左臂正式失去了知覺,整條手臂如同被炙烤之后的喬木,滿是淤黑的積血,和壞死的細(xì)胞。
徐生大喘了兩口氣,沒有給對方思考的機會,故技重施。
將渾身上下的真氣調(diào)往了左腿,緊繃的腿部肌肉下一刻徹底被引爆,混合著強烈的壓迫感和動力,在地面上踏出了一道凹陷,飛奔而出。
肉眼應(yīng)接不暇的速度之下,徐生依靠著明銳的本能,一腿踢在了齊皓云的胸膛之上。
砰的一聲沉悶的聲響,如同踢在一塊堅硬的鐵板之上,徐生能清晰的聽到骨裂的聲音,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他自己的腿骨,還是齊皓云的胸腔。
慘烈的戰(zhàn)斗轉(zhuǎn)瞬即逝,僅僅是幾分鐘的時間便分出了勝負(fù)。
被徐生一腳踹出十幾米遠(yuǎn)的齊皓云,撞在了不遠(yuǎn)處的路燈柱下,身體陷入了鋼筋之中,面色慘白的咳著鮮血。
由于劇烈沖擊帶來的震蕩,齊皓云胸腔之中一片翻滾,五臟六腑似乎都被踢亂了位置。
而且徐生夾雜著凌厲真氣的一腳,直接將大力神夸娥氏的霸道真氣打入了他的體內(nèi),短時間內(nèi)齊皓云覺得自己心如刀割,疼的直接窒息了過去。
而徐生,抬頭仰望著夜空,沉默不語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付天豪急忙趕到齊皓云身邊,替他查看傷勢。
只見齊皓云的衣物不知被何種利器割裂,被撕成了一片一片。而他的左胸,從胸腔處彎曲變形,皮膚淤青,被強悍的力道擰成了一團死肉。
如此嚴(yán)重的傷勢,沒有個一年半載恐怕沒法復(fù)原。
“小子,你下手可是真的狠?。 备短旌涝苟镜牡芍焐?,上清巔峰的神力瞬間爆發(fā),十足的壓迫感弄的徐生呼吸都緊張了起來。
這次精心準(zhǔn)備的計劃,不僅沒有攻破南門,還把趙天師最疼愛的徒兒弄成了重傷。自己就這樣灰溜溜的回去,恐怕是難以承受趙天師的怒火。不給徐生一點教訓(xùn),他恐怕是有點不好交差。
可上清巔峰境界的付天豪,還未來得及催動神力在眾目睽睽之下偷襲徐生,便被一團金燦燦的大錘敲飛了出去。
一股遠(yuǎn)比他強大的神力,一招就把他打破了膽子。
“付天豪,誰給你的膽子在張氏大廈門前撒野?”神修雄渾的聲音從張氏大廈內(nèi)部傳了出來。
付天豪哆哆嗦嗦的說道:“聶,聶坤?!?p> 這柄金色大錘的主人,就是目前張順道最為強力的手下。北地真正的強者,太清巔峰修為的聶坤。
聶坤從張氏大廈走了出來,并排站在張順道身旁。十足的威懾力,嚇得前來圍觀的群眾鴉雀無聲。
付天豪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聶坤僅僅是一招就把他打出了內(nèi)傷。
顯然徐生將齊皓玉打成殘廢這件事,實在有些狠毒。付天豪必須要討個交代,不然他非得被趙天師扒一層皮不可。
于是他恬不知恥的說道:“我說張爺,咱們雖然是死對頭,可平日里也沒見過下這么狠的手?。 ?p> “不知道你是從哪里找來的這個小子,如此心狠手辣,可會惹起眾怒??!”
張順道看了一眼遠(yuǎn)方的街道,即使鬧的如此嚴(yán)重,李家政府依舊沒有出面制止的意思。九點之后便徹底失去了對北朝的控制權(quán),這樣的李家,真的值得自己認(rèn)可嗎?
他失望的搖了搖頭說道:“夠了,付天豪,回去告訴趙天師,我答應(yīng)了?!?p> 付天豪覺得自己聽錯了,張順道堅持了三年都不肯加入北朝商會,沒想到今晚居然答應(yīng)了。
北朝商會一直眼饞這張氏公司最為強力的武裝盔甲行業(yè),所以才會接二連三的暗中安排神修對付。
沒想到今兒居然因為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徐生,答應(yīng)了北朝商會的要求。
付天豪覺得自己有辦法交差了,態(tài)度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轉(zhuǎn)變,一邊陪著笑,一邊抬著重傷的齊皓云,灰溜溜的離開了張氏公司。
離開之際,齊皓云依舊留有些許意識,惡毒的盯著背對著自己的徐生說道:“徐生,你給我等著,等我傷好了,一定第一個將你弄成殘廢!”
徐生被沒有像之前一樣嘲諷回去,而是呆立在原地,不言不語。
只有離得徐生最近的張順道知道,徐生之所以一直抬頭望著天,不過是因為他早已雙眼發(fā)白,失去了意識罷了。
少年獨有的倔強不允許他承認(rèn)自己的失敗,即使失去了意識,也要站著,不愿低下頭顱。
今天的比試,徐生惜敗,可看上去,卻像他贏了一般。
張順道絲毫不嫌棄徐生的血漬弄臟了自己的名貴西服,親手抬著徐生回到了張氏公司的醫(yī)務(wù)室。
他端詳著徐生的面龐,不知想到了何處。
曾幾何時,記憶中也有個和徐生極其類似的家伙,重情重義,兩肋插刀,可惜他已經(jīng)死了太久了。
久到張順道都快忘了,原來北朝已經(jīng)淪落到了神修,黑道,無法無天的地步。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尸骸,這社會,不應(yīng)該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