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鍋里的油泛起了泡沫起了煙,廚房內(nèi)擺放著洗好的菜肴。
徐生右手拿著菜刀,仔細的切著要做的蔬菜。時不時的哼著小曲兒,顯然心情十分不錯。
徐生出院已經(jīng)半個月了,身上的傷勢一掃而光。原本被醫(yī)生判死刑的病情,居然就這樣若無其事的康復了。
只有徐生一個人知道,這一定是空白神格干的好事。
“徐生哥哥,菜做好了沒有?。 ?p> 伊芙十分不滿意徐生做飯的速度,應為少年每次切菜都恨不得把菜絲切成同樣的大小長短,極其的浪費時間。
“快了,快了!”
徐生嘴上說著快了,可下手的速度卻一點也沒有變快。
因為他在用大力神夸娥氏的神性,一點一點的精準切割著擺放在砧板上的綠色蔬菜。
如果稍有控制不當,今晚別說吃飯了,恐怕房子都要被徐生割出一條縫來。
最近徐生在夸娥氏神性的運用上越來越熟練,甚至強迫癥般所有用的到的地方都要使用一次才安心。
可憐的蔬菜在凌厲真氣的切割下,雖然被整整齊齊的切成了一絲絲,一條條??捎|碰到真氣的那一部分,直接被真氣瞬間湮滅,憑空消失。
徐生十分滿意神性相融之后,夸娥氏神性的提升,威力和準度都有了質(zhì)的飛躍。
隨后,徐生的左手放在了黑乎乎的鍋底,一道精純的真炎破體而出,少年的掌心間冒出了一團隨時可能被風吹滅的火苗。
細微的火苗剛接觸到油鍋的那一刻,鍋里放好的油瞬間噼里啪啦的響了起來。
徐生額頭冒著虛汗,他已經(jīng)盡可能用最低的效率來催動神農(nóng)氏的真炎了,沒想到還是差點將鐵鍋燒穿。
也難怪徐生做菜的速度這樣的緩慢,他完全就是在借著做菜的機會,淬煉自己新融合的兩種神性。
神農(nóng)氏的炎帝真炎,居然被用來燒菜,要是讓本人知道了,徐生下一次進入神格空間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徐生當然不會在意這些細節(jié),他之所以用神性做飯,還不是歸咎于陽青區(qū)的基礎生活設備出現(xiàn)了嚴重的斷層。
停水停電停氣已經(jīng)快一個多月了,也不知道負責陽青區(qū)管治的周天師,有沒有辦法恢復原狀。
“來了,來了,新鮮的土豆炒洋芋,干煸四季豆,魚香肉絲?!?p> 徐生擺好了飯菜,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實用神性帶來的身體負擔,比以前要嚴重不少。
“徐生啊,這半個月麻煩你照顧伊芙了?!?p> 已經(jīng)出院的伊蘭大叔,感謝的對徐生說道。
“哪里話,要不是伊蘭大叔你當初把我從府南河里撈出來,我早淹死在水里了?!?p> 徐生十分感激面前這個質(zhì)樸的中年男子,為了獨自養(yǎng)育伊芙,他在北朝已經(jīng)辛苦的工作了十多年。
歲月在他的臉上刻下了痕跡,光輝化作一塊塊黑斑永遠的停留在了面容上。
伊蘭大叔十分的熱心,在鄰里之間的民聲非常好。不然伊芙也不會在徐生和伊蘭大叔都不在的日子里,受到陽青區(qū)居民們的照顧。
匆匆吃完了晚飯,由于陽青區(qū)斷水斷電斷氣的原因,徐生還要去很遠的山澗里挑幾桶水。
徐生很久沒有重新過回這種溫馨安詳?shù)纳盍?,自然十分愜意舒爽?p> “徐生哥哥,水我已經(jīng)挑好了,你今晚就不用出去啦?!?p> 伊芙笑嘻嘻的說道,昂著頭顱等著徐生的贊賞。徐生揉了揉她金色的秀發(fā),十分疼愛這個乖巧懂事的小女孩。
吃過了晚飯,洗好了碗筷,徐生整理好了著裝,對著在家里待著的伊蘭父女說道:“我出去工作了,今晚就不回來了?!?p> “路上小心哦,晚上的北朝可不太平?!?p> 徐生匆匆的離開了家門,他并沒有告訴伊芙自己辭職的事情,用這個當借口只是為了減輕小女孩的憂慮。
伊蘭父女一直以為徐生在都城市的一家大公司里上夜班,既然是大公司,想必安危是不用多考慮的。
徐生走出了民生公寓,離開了陽青區(qū)的管轄范圍。
從隨身攜帶的背包里找出了一身夜行服飾床上,用口罩遮住了面容,拉低了帽檐只露出一雙眼睛。
最近半個月,雖然北朝明面上沒什么變化,可勢力的爭奪愈演愈烈。
身處在陽青區(qū)的居民們有周天師的庇護,自然無法感受到這一種慌亂。
徐生搭乘上了前往候武區(qū)的磁懸浮列車,夜晚九點之后的列車里空空蕩蕩,只有極少數(shù)穿著五顏六色的暴走族和幾位袒胸露臂的莽漢。
徐生登上了磁懸浮列車,挑選了一個極其不起眼的角落位置。
少年拿起了一份擺放在列車上的日報,標題上醒目的幾個大字映入眼簾。
“李家撤出都城市的大部分警力,具體情況無從得知,請等候后續(xù)報道?!?p> “北朝首富王則強公開指責李家面對暴徒的不作為,并表示自己將會親力親為,替北朝的市民撐起一片保護傘。”
“面對首富王則強的挑釁,李家依舊保持沉默?!?p> 徐生嘲諷的笑了笑,好一處自導自演的戲碼??戳吮背虝念^領王則強為了得到北朝人民的支持,居然演起了這一出苦肉計。
自從李民浩死后,徐生關于這場北朝商會和李家的爭奪內(nèi)幕,就停留在了半個月前。
徐生依稀的記得,李民浩在看守所對他分析的局勢。
據(jù)說李自成親自出手,離開了都城市中心的李府,開始對王則強展開了追殺。
如今李家據(jù)守,王則強安然無恙,那么就代表了李家的計劃失敗了。
不僅是李自成重新坐鎮(zhèn)李府,還使得數(shù)十名李家類似于李民浩的精銳神修,在北朝商會的反撲中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徐生目前半個月所做的,就是不斷的調(diào)查收集信息。他不想在做一次大人物手中的傀儡,他要自己找出線索,查明真相。
李自成敗了?徐生不免有些疑惑。
洞天境界的神修,北朝只有李自成一人。即使趙吳兩大天師聯(lián)手都沒能阻止李自成,那么到底是哪一個環(huán)節(jié)出現(xiàn)了錯誤?
徐生半個月的調(diào)查下,逐漸屢清了思路。
北朝商會似乎請來了一個不弱于李自成的幫手,才會導致現(xiàn)在這樣一邊倒的局面。
北朝的四大天師,其中三位都明確加入了北朝商會,也難怪李家會難堪重負,節(jié)節(jié)敗退。
沒有了李家維持社會治安,都城市的犯罪率水漲船高,尤其是在九點之后的夜里。
徐生雖然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可自成他一上車就被別有用心的人看在眼里。
穿著時髦,發(fā)型燙的和掃把一般的飛車暴走族們,三三兩兩的圍坐在了徐生的周圍。
領頭的暴走族老大和徐生并排而坐,搭著徐生的肩膀,笑著說道:“小子,最近咱們手頭有點緊啊,你能不能借我一點?”
“江湖救急嘛,我們暴走族最有義氣了,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話畢,一把堅硬的手槍抵在了徐生的腰間,看來是不準備給徐生講什么道理。
磁懸浮列車在軌道上高速的運行著,車窗外的景色飛速掠過,開向了目前都城市最為混亂的片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