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特隨手從書架上拿起一個古老卷軸,想打開來閱讀。誰知一不小心,用力過猛,就把手上的卷軸撕開兩半。他沒想到這些古卷這么容易便會被撕爛,內(nèi)心不禁覺得有些抱歉。
書房中雖然受潮較輕,但是那些羊皮古卷長期被放置在此,早已被空氣中的濕氣所侵蝕,腐壞只是遲早的事。
希奈娜也拿起一個古卷,想打開來看。不過她覺得這份古卷,似乎有些粘稠的感覺,所以便小心翼翼將它放在石桌之上,慢慢攤開來看。沒想到古卷當中所用的文字,是她們認識的字體,這個驚喜當真是出乎意料。希奈娜跟著古卷上的文字看了兩行,原來都是一些記錄教務(wù)的卷軸,她連忙走過去書架上,隨手再多翻幾卷來看,覺得每個古卷內(nèi)容都相差無幾。
希奈娜道:“如果以古卷上的文字來看,就是我們所用的“蘇臘爾文”,這種文字大概發(fā)源于一千多年前。最早出現(xiàn)在阿特蘭大陸的東部,但是當時幷不盛行,直到八百多九百年前,才在阿特蘭大陸上通行。如果根據(jù)這個線索來看,寫下這些古卷的人,最早可能要追溯到七八百年前。”
維特道:“依照日蝕古卷上面的文字來看的話,制造這座神殿的人還是沿用著古舊字體,那么日蝕神殿很可能在一千年前,或許更早以前就已經(jīng)落成?!?p> 希奈娜點頭道:“以正常的狀況來推測,估計就是這樣。我們再翻找其他的古卷,看看有沒有更多關(guān)于神殿的記錄。”說完便將攤開在石桌上的古卷,隨手卷起來。一撇眼,發(fā)現(xiàn)在古卷之下,竟然出現(xiàn)了另一張寫滿文字的怪皮。
但見這張怪皮,既非牛皮,亦非羊皮,卻不懂是什么動物身上的皮。它被擱置在石桌上不曉得有多久了,早已給厚厚的灰塵所覆蓋。如果不是希奈娜攤開那份古卷,將桌面上多余的灰塵粘了起來的話,這張古怪皮書,卻是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希奈娜小心翼翼把覆蓋在怪皮書上的灰塵吹落。只覺得這張怪皮身上,有一層透明的物質(zhì)將它給包裹起來。
其實那是一張以“棕露樹汁”處理過的牛皮。棕露樹是尼卡迪亞盛產(chǎn)的植物,當?shù)厝顺擞盟臉渲瓉碇谱魈掌髦?,還會用來進行防腐工作。棕露樹的果實非常堅硬,不能食用,但是它卻有著不可思議的防腐功效。
尼卡迪亞人發(fā)現(xiàn)將棕露樹的果實,在石上磨爛,再搗至糊狀。然后加入一定分量的清水稀釋,再將沉淀的渣滓丟棄,剩下來的果汁,就是防腐的靈藥。這種方法在阿特蘭大陸上幷不廣泛流傳,所以希奈娜他們自然不知。
只見牛皮書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希奈娜不知這塊牛皮書涂上了防腐靈藥,雖然歷時已久,但還保存得相當完好。她深怕一不小心就會把它弄爛,便不把牛皮書拿上手,索性坐在石椅上細心閱讀。
神殿里面除了尸骸之外,都是些發(fā)霉的山壁,四周一片死寂。維特早就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此刻聽見希奈娜以清脆的語音,朗讀書上的內(nèi)容,不禁讓他精神抖擻。
希奈娜對著牛皮書緩緩念道:“自大賢‘竭薩摩’創(chuàng)教至今,已歷時二百余載。為光大我教,大賢不惜勞苦,云游四海,傳道弘法。僅以十年時光,于各地廣招信徒,更在尼卡迪亞設(shè)立總壇,中興我教,普惠世人?!?p> 希奈娜道:“原來竭薩摩是個人名,我還以為‘竭薩摩’可能有別的意思。你說外面最后一幅浮雕所刻的人,是否就是這個竭薩摩?”
維特道:“如果照書中所歌頌的情況來看,與外面最后兩幅浮雕所刻的事情,都相當接近。沒想到竭薩摩會以自己的名字,來為教派命名,此人當真有些自負?!?p> 希奈娜道:嗯,如果說這座神殿落成至今,已有八百年歷史的話,那么竭薩摩教成立至今至少也有一千多年了,難怪日蝕古卷上面的字體我們看不懂?!本S特點頭同意。
希奈娜繼續(xù)讀下去:“但世人大多誤解我等,他們不理解黑暗之偉大意義,與我等追隨深淵之堅毅情操,麻木地認定我等乃邪魔?!?p> 希奈娜心道:“以前也曾聽說過竭薩摩教徒崇拜黑暗,我當時還以為只是故事,如今看來,他們的教義對黑暗確實有份執(zhí)著?!彼唤麑咚_摩教的事想得出神,過了半晌,才接著讀下去:“本教雖經(jīng)歷多重波折,中途亦曾出現(xiàn)分裂,其時紛爭不休。感念大賢之刻苦經(jīng)營,以至教中上下團結(jié)一致,讓我教邁進新一步。
“大賢更于創(chuàng)教后二十四載,建立‘新月神殿’及‘日蝕神殿’繼續(xù)為我教弘揚教義,使竭薩摩教在阿特蘭大陸上威名遠播,建立萬世不拔之基?!?p> 希奈娜道:“原來日蝕神殿是竭薩摩親手建立的,那么這里已經(jīng)有一千年歷史了?!?p> 維特沉吟道:“這么看來,竭薩摩教創(chuàng)教的初期,教內(nèi)其實非常動蕩。書中說,教中內(nèi)部曾出現(xiàn)分裂?唔!日蝕古卷會做成這樣,難道不是給教眾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