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領證的話,戶口本……有點困難。”
相當困難!
戶口本在李昕那,她根本拿不到。
“已經(jīng)送到民政局了?!?p> “!”
這么牛掰嗎?
“你的戶口也會給你遷出來?!?p> 遷出來?遷到連家?
別呀!
“連先生,遷戶口太麻煩你了,要不這道程序就先省了?”
連卿和看破了她的小心思,卻也不揭穿,便說:“遷出來,你單獨一個戶口?!?p> 以前的秦致最怕的就是這件事,戶口本上只有她一個人的名字,那是她無法承受的孤獨,那意味著她沒有父母親人,這世上,她只有她一個人。
現(xiàn)在聽到連卿和說這樣的話,她還是下意識的抗拒,可理智告訴她,遷出來對她的將來更有益。
至少她不用在這方面受李昕控制。
而且,那個家……
她還回得去嗎?
“……謝謝。”真摯的,想跟他說聲謝。
她能幫到他的其實并不多,而他幫助她的,豈是她雙手就能算的過來的?
連卿和,真是一個善良有正義感的儒商啊!
秦致給連卿和貼上了一個閃閃發(fā)光的高尚的標簽。
后來,這個標簽再也沒亮起來過。
領證、吃飯一氣呵成,給奚然送了酸辣粉,秦致坐著李叔來接她的車去了連卿和家。
一念苑,寸土寸金。
三十萬一平也買不到。
秦致實在不愿去算自己努力幾輩子才能在這買個廁所、買個客廳、買個廚房、買個臥室。
麻蛋,一個月的物業(yè)費都比一般人一個月的工資高兩三倍,她還是先掙物業(yè)費吧!
一念苑是一戶一梯,一戶一卡,門禁卡只能刷到自己家。
李叔在樓下摁了可視對講,連卿和開了大堂的門。
“秦小姐,先生住18樓,電梯直達,我就不上去了?!?p> 李叔語氣恭敬,秦致溫和道謝,進了電梯。
電梯很快,秦致卻覺得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剛剛進門那一剎,她竟生出了一種古代妃子被皇帝召見侍寢,進皇帝寢宮前層層接受檢查的錯覺。
現(xiàn)在撤,還來得及嗎?
電梯越來越近,她心里一片惶恐焦灼,卻也越來越清晰地認識到,她已經(jīng)把自己推進了深深地漩渦里,逃不掉了。
算了,就當是跟人合租,而且她還是占了大便宜的那一方呢!這樣的地界,不要錢白住的房子從哪找!
出了電梯,右拐,走個十來步,就是連卿和的公寓。
門是開著的。
她敲門,走進去。
他穿著一身深灰色居家服,腳上是一雙同色系的格子純棉拖鞋,從客廳不疾不徐地走出來,像個無世無爭的風雅之士。
慵懶休閑的睡衣穿在他身上,閑適有之,溫和有之,儒雅亦不乏,唯獨沒有絲毫常人該有的懶散,他依舊儀表堂堂。
她背著單肩帆布包,拉著一個二十二寸的皮箱,放在奚然家的東西她都搬過來了。
他走過來,從鞋柜里拿出一雙女士拖鞋,說了句你隨意,皮箱我?guī)湍隳玫脚P室,說完他提起她的皮箱,二話不說往樓上走。
秦致心里一緊,換了鞋趕緊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