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似知道要遠離親娘一般,撕心裂肺地大叫起來,聞著傷心,崔翠又一臉不死心的跪行到柳溪面前,哀哀地很:“夫人,夫人,你讓我看他一眼?!?p> 而全珣,沒有一點作為。
謝怡蘊冷笑了一下,剛才柳溪說的,全家剛?cè)D時,山盟海誓,明顯是說給她聽的,搞得全琮也很不悅,謝怡蘊本來就不是很有耐心的人,被柳溪這么一弄,到時抬抬腿兒走人,柳溪賠得起嗎?
柳溪被崔翠扯住裙子,厭棄之心更甚,抬腳蹬了她一下,跨進門檻時,一時沒站穩(wěn),直直往前面撲了過去,本來她可以保住孩子翻個身的,她偏偏放任孩子同襁褓一起摔了出去。
一時,目瞪口呆,眾人嚇得張大了嘴巴。
只有崔翠急呼出聲,奔了過去,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辦到的,竟然揪住了襁褓的一只被角。
屋內(nèi)伺候灑掃的仆婦,在柳溪的調(diào)教下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新進院的一個小丫頭還沒有泯滅良知,飛撲過去,在孩子距離地面一尺的地方接住了襁褓,只是孩子的胳膊扭傷了,此刻一個勁兒地大哭。
崔翠騰起來的心平復(fù)下來,又狠狠揪住,哭著跑過去接過自己的孩子。
那小丫頭沒由來地后背發(fā)涼,轉(zhuǎn)過頭去一看,自己主母正陰森森地看著她,宛如虱子在身上爬一樣,瘆得慌。
崔翠心疼地叫喊兒子,淚水已經(jīng)流了滿面。
大房的男主人沒準(zhǔn)備深管,派人去請郎中,敷衍一下,在他看來,這不是什么大事。
謝怡蘊卻是一眼就看出了孩子筋骨受傷了,轉(zhuǎn)身對蕊珠兒說:“去,快去請云神醫(yī)?!?p> “是,小姐?!比镏閮号c謝怡蘊相處了這么久,也知道情況急迫了,提起裙擺急急去了。
云神醫(yī)是謝怡蘊以前在外采風(fēng)時遇到的神叨叨人士,說什么她必大富大貴,必須得趁早抱大腿之類的神經(jīng)病話兒,后來交往過程中,意外發(fā)現(xiàn)他精通一身醫(yī)術(shù),只是脾氣古怪得很,只聽她的差遣,這次她嫁人,他收拾自己的破東西,屁顛屁顛跟過來了,理由是謝府住著不舒坦,少個解悶的人。
可眼下瞧宣德侯府這個模樣,他在宣德侯府住著也不見得有多舒坦,指不定會吹胡子瞪眼,想從她身上騙幾瓶好酒。
全琮上前,牽了她的手,認(rèn)真道:“我和他們不一樣?!薄沂钦5?,不像他們這么瘋狂。
謝怡蘊隨意“嗯嗯”兩聲,撇開他的手,向崔翠走去:“別耽誤我辦正事?!?p> 走到崔翠面前,輕聲說:“孩子胳膊肯定摔疼了,我叫了一個醫(yī)術(shù)高明的大夫,等會兒你讓他看看。”
“謝謝,謝謝?!贝薮浒l(fā)自內(nèi)心地說。
從她哽咽的語氣里,謝怡蘊聽出了一些不忍,雖然柳溪算不上當(dāng)眾殺人,可也用心不純,她作為一個外室,根本毫無還擊能力。
柳溪看見這一幕,直樂得發(fā)笑,好個鬼面人心,虛情假意,全琮娶進門的,手段真是了得,她對崔翠意味深長地講:“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二夫人七巧縝密玲瓏心,你被生吞活剝還要謝她下手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