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漸漸平息,黎月慢慢冷靜下來,想著先前男人婆的一反常態(tài)以及眾人看自己的怪異目光,想著自己可能要因此被全校人所唾棄,面頰便覺得有些發(fā)燙,畢竟是年輕人,哪里能夠承受這等跌份遭遇,所以,為了化解尷尬,他羞惱問道:“那你告訴我,如果不是你們,到底是哪個挨千刀的造的這個謠?”
看到黎月慢慢平靜了下來,唐若進也算是舒了一口氣,剛想解釋,但卻又不知從何解釋,畢竟,總不能說這事跟自己半毛錢關(guān)系也沒有的吧?若是真那樣說的話,誰信啊……畢竟,昨天親眼目睹他們倆打架的全過程,只有自己和離玉,不可能還有別人知道的。想到這里,他一時之間竟不知所言,頭皮也不由得發(fā)麻。
而就在這時,黎月剛要發(fā)作,離玉卻出來替唐若進解了圍。只見他輕聲走到了黎月面前,把他倆一把扯開,與唐若進互相對視一眼,眸子里隱隱約約泛著異彩,臉頰上的情緒略微變幻,片刻后,他面向黎月,黛眉不著痕跡的挑了挑,緩緩的吸了一口涼氣,有些遲疑地說道:“月哥,其實……真的不是我和若進說出去的,而是我們一來學(xué)校的時候,校門口附近就貼著一張大頭報,說我們學(xué)校高三六班的黎月,就是二十年前帶著大家伙乘坐‘伽尼號’前往宇宙的罪魁禍首的兒子,并且……那張大頭報上還夾著昨晚你和衛(wèi)森吵架時候的口錄……然后,這件事……便被一些人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傳開了,以至于到了現(xiàn)在火遍了整個江川市……”
聞言,黎月剛剛平靜下來的眉梢猛地挑起,竟直接氣的暴跳如雷,震驚的看著他倆,臉龐的表情,都突兀的凝固了起來,聲音也變得異常地尖細惱火起來,微瞇著眸子:“這……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我來的時候,我就沒看見你說的那什么大頭報?!”
這時,離玉顯得格外平靜,玉手掩著紅唇,緩緩的吐了一口氣,皺著細細雙眉,玉手托著香腮,想了陣,方才緩緩地溫和說道:“因為那張大頭報已經(jīng)被當成炒作而撕掉了,不過……你也別太著急了,月哥,凡事不能太毛糙,我覺得吧,這應(yīng)該是某個人的炒作,可能當時表面上只有我倆聽見了,但也有碰巧路過的同校學(xué)生也聽到了昨晚的對話,所以以此來炒作給大家伙看罷了,至于原因,我想應(yīng)該也就是某個學(xué)校的人看你不爽,所以打算借題發(fā)揮,目的就是為了讓別人疏遠你吧。哈……其實,我和若進都很相信你的,你肯定不是那種人的兒子……”
然而,當聽到離玉的最后一句話,黎月眉頭微微一皺,臉上的羞惱之色頓時被惱火之色代替,重重地一拍桌子,直接把他倆和周圍的人都嚇了一大跳,他用極為嚴肅認真的語氣對離玉厲聲問道:“如果,我真的就是那對夫婦的兒子呢?”
話音剛落,整個班級之中,吸冷氣的聲音,頓時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一道道望向黎月的目光中,充斥著驚粟,角落中的唐若進與離玉,也是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面面相覷,皆從對方眼中尋出一抹驚恐與駭然,一時間也不知如何作答為佳。
小聲地吞了一口口水,唐若進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臉上滿是委屈和不滿,隨即,無奈的攤了攤手,旋即佯作惡狠狠的剮了身旁掩嘴偷笑的眾學(xué)生一眼,干笑道:“如果真的是,即使這個學(xué)校的人都疏遠黎月你,那我和離玉也絕對不會的,我們永遠是你最堅強的后盾?!?p> 訕訕一笑,捎了捎頭,離玉也鄭重地添加了一句安慰語:“是呀是呀,月哥,我們倆可是你最忠實的小跟班啊,怎么可能跟那些人一樣,你可千萬別那么的想?!?p> 聽得倆人明顯是安慰語氣的話,黎月?lián)u了搖頭,被無視被刻意冷落都無所謂,他本就不是一個會用熱臉去貼對方冷屁股的人,被隱隱排擠在集體之外,那他便認真溫便是,只是有時候一個人形單影只行走在學(xué)校時,他的心恃還是會有些低落……念此,他也有些意興闌珊了起來,沉吟了好半晌,咳了兩聲,仰起下頜,輕輕揖著手腕站起身來,表情突然釋然,拱著手,不由溫婉一笑:“剛才……對你們發(fā)火是我的不應(yīng)該,我已經(jīng)知道你們的心思,所以你們也不必要如此隱藏自己的情緒,我知道你們在知道真相之后嫌棄我,怨恨我,但我不怪你們,這也許就是……人性?!痹捳Z中,已經(jīng)有著點點拒絕的意味。
當說完這一連串的話后,上課鈴聲正好響起,于是乎,黎月也不管他倆呆滯的表情,轉(zhuǎn)過身朝著自己的位置緩緩的走了過去。看到這一幕以及聽得黎月的話中之話,整個班級頓時有些搔動了起來,一旁唐若進和離玉,更是急得直跺腳,但他倆不得不承認,黎月剛才說的一番話,確實直戳他們內(nèi)心深處。
而就在黎月面無表情地準備走向自己的凳子上坐好上課的時候,一個胖子少年氣喘吁吁地鉆了出來,那正是平日里和黎月關(guān)系明爭暗好的林海飛。
只見,他滿臉怨氣的走到黎月身前,指著他,卻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片刻后,瞪著他,抬起手用力的把他的身軀左右搖晃,恨著牙癢癢的大聲指責(zé)道:“黎月,虧我以前還把你當成同生共死的死黨,雖然我嘴上一直損你,但我的內(nèi)心里已經(jīng)把你當成了我的最好的朋友,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你,怎么是那種夫婦生出來的?我的舅舅當時也就是信了你爸媽的鬼話,才上了那艘飛艇,到現(xiàn)在一去不回!前幾年還被新聞報道,我舅舅的尸體在三角航路上尋到!那里橫尸遍野,唯獨只有你爸媽的尸體不在!你說我舅舅不是你爸媽害死的還會有誰?我不敢保證全校的所有人的親戚都被你爸媽所害,但是我可以保證的是……全校三四千人起碼也有三分之一以上的人的家人被你爸媽所害!”
黎月也沒生氣,抿了抿嘴,只是淡然的看著他,同樣是心臟急促的跳動了幾下,在眾人的注視下,搖了搖頭,伸出手只是非常輕易的一推,林海飛的雙手便被他推開,只見黎月淡淡的說道:“我爸媽不是殺害你舅舅的兇手,更不是殺了那么多人的殺人狂?!甭湎逻@句話,黎月面無表情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拿起書本,認真的看了起來,表面上是在看書,但是心中卻雜念不斷。
看到黎月這個態(tài)度,旁邊人也是嘖嘖連連,林海飛的大圓臉上滿是羞惱神恃,黃豆般的雙眼里閃著憤怒的光芒,但當看見男人婆已經(jīng)扛著書本走了進來了,卻也沒有繼續(xù)找黎月說教,只能低著頭朝著自己的座位緩緩而去。
“上課!”
“起立!”
“老師好!”
“坐下!”
隨即,含千秋掃了一眼臺下眾人,當他的眼神看到黎月的時候,分明透出一股鄙視與恐懼的神情,但這只是一閃而逝,然后他便興奮的說道:“咳咳……今天,給大家介紹一名新同學(xué)!下面……掌聲有請新同學(xué)!”
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大家鼓起掌來,剛才的不愉快瞬間而失,好奇的目光紛紛望向門前。
就連本一臉失落的黎月,現(xiàn)在也是好奇心涌了上來,微微抬起頭,看向門邊。
下一秒,一個人影緩緩走來,最后出現(xiàn)在了門邊。
走進來的是一個穿著非常樸素的少女,一頭頭發(fā)烏黑亮麗,身穿一套淡白色的衣裙,容貌絕對算得上女神級別!并且是整個江川市都難得一見的!淡然微笑的臉頰,透發(fā)著一股清新空靈的氣質(zhì),這股與眾不同的氣質(zhì),頓時讓得她魅力大幅度上升。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吳桐!以后請多多關(guān)照?!?p> 還沒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那個少女就介紹起了自己。
臺下的人頓時引起一片躁動。就連黎月看到了這個少女,心中也是微微一動!
含千秋走到黑板前,端正的寫下了兩個字:吳桐。隨即便回過頭,道:“這就是她的名字!雖然是新同學(xué),但你們也要把她當成這個班的家人之一,若是被我發(fā)現(xiàn)你們有哪里針對吳桐同學(xué)的話,我必定罰他抄寫物理書十遍!”
聽到這話,眾人不禁打了個寒顫,都是紛紛點頭認可。
但是,吳桐的雙眼,從進來到現(xiàn)在,都是游離狀態(tài),似乎在尋找什么東西一般,當她目光掃到了黎月的身上的時候,這一刻,眸子便緊緊的盯著那黎月起不放,讓得黎月不禁受寵若驚的低下頭,同時黎月心中納悶:這丫頭看老子干啥呢?莫非,我特么又招惹到她了?難不成……她的親人也跟著那對夫婦上過那艘船隊???所以,才這么一直雙眼糾著自己不放?我可真倒霉!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應(yīng)該打那場架!都是肖炎那個逗比害的!等他出獄了我非得好好修理他不可!
“下面,請找個位置坐下吧,吳桐同學(xué)。”
“嗯。”
片刻后,她在所有人齊刷刷的目光注視下,徑直朝著某個方向邁去。
過程中,不斷有人招呼著讓她坐到自己的位置旁邊來,但是,都被她笑著婉拒了,最后……他竟走到了黎月的身旁,毫不猶豫的坐到了黎月旁邊的空位上!
而且,在坐下來的同時,黎月震驚之余,還聽見了她在自己耳邊悄悄地說了一句話:“有人在追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