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行走了一整天,至傍晚時,停下休息整頓,附近無客棧人家,大家便在林中架起篝火,暫住一晚。
大家拿出干糧,圍著火堆吃了起來,只聽李夭夭嘆了口氣,對如雪說到:“干糧吃來無趣,我們?nèi)ゲ东C如何?”
“暮色漸晚,這林中怕是多有野獸出沒,在下認為還是將就一下吧,安全為重?!?p> 李逍然聽聞,說到:“趙公子言之有理!”
李夭夭撅了撅嘴說到:“哼!你們真是膽小鬼,你們不去我去了?。俊?p> “夭夭,莫要胡鬧!”
李逍然的話顯然對她絲毫沒有威脅,她起身便要走,二人無奈,只好跟上。
三人在林中尋了半天,什么也沒找到,天漸漸黑了下來。
“天已經(jīng)黑了,聽聞這方圓十里內(nèi)靈氣充盈,因此修煉出許多小妖來,最喜歡天黑時出沒,待會兒遇上怕是難纏,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好?!?p> 聽李逍然這么一說,如雪倒是感到有點點害怕,自己不由自主地腦補了一些關(guān)于妖的畫面,莫不是真如書上所說,三頭六臂,人面獸身?
“好吧……竟什么也沒尋到,難不成這獵物都成了精?”李夭夭嘆了口氣,不甘心地往回走。沒走兩步,忽然感覺腳邊草叢動了一下,順著方向望去,卻什么也沒有。
“怎么了?”
“有東西?!?p> 說著,李夭夭拔出劍在草叢翻了一會兒,突然間戳到什么東西,是個活物,那東西動了一下,便跑出了草叢,三人追去,追近了才發(fā)現(xiàn)是只兔子,那兔子竟突然停下來不跑了。
李夭夭一把將那兔子抓了起來,高興地說到:“今晚有肉吃了!”
“它身上有傷!”如雪見那兔子在滴著血,便走近了瞧了瞧,發(fā)現(xiàn)它身上有兩個大血窟窿,“看樣子,像是被什么東西咬的?!?p> “附近常有狼群出入,應(yīng)該是被狼咬的,這兔子能從狼口逃脫逃至這里,應(yīng)該沒走多遠,說明那些狼很有可能就在附近,我們要多加小心?!?p> “剛從狼口脫險,就被我們給逮著了,實在可憐,夭夭,要不,我們別吃它了好不好?”
聽如雪這么一說,好像也是,便放開了那兔子。
“流了這么多血,咱們給它包扎一下吧,不然估計它也活不了了?!比缪┱f著,掏出一瓶止血的藥灑在了兔子傷口上,又掏出一塊手帕給它包扎上。
李夭夭見那粉色的手帕上還繡著梅花,一時驚訝,便問道:“趙公子可是已有心儀的姑娘?”
“???沒有啊……”
本來還在驚訝李夭夭為什么會這么問,突然注意到自己掏出來一塊繡著梅花的粉色手帕,才知道自己露餡了,便說:“不是,這是我娘留給我的!”
“你娘留給你的你就這樣隨隨便便給一個兔子包扎了?”
“我……”
李夭夭見她支支吾吾說不清楚,便猜到她肯定是在說謊,生氣地說到:“一路上我拿你當(dāng)真心朋友,你被人劫持,我還豁出命去救你,現(xiàn)在想想,真是可笑?!?p> “夭夭,我……”
“別叫我夭夭,你不配!哥,我們走。”
如雪忙拉著李夭夭,“對不起!”說著,便解開了束著的發(fā)髻,青絲直下,隨風(fēng)而動,她抬起頭,月光襯得她的臉格外精美,“我其實,是女兒身!”
“你……你居然……”李夭夭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敢情自己對著一個女子犯了一天的花癡?這絕對是人生的黑歷史!
“對不起,我其實是從家里逃出來的,自己也不會什么功夫,便想著裝扮成男子可能更安全點。我本來想解釋來著,但一路上也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我不是故意隱瞞的,一路以來,你們幫了我很多,我早就把你們當(dāng)成朋友了?!?p> “你,你真是太過分了!我不想理你了!”
“好了夭夭,趙公子……對不起,是李某唐突了!不知姑娘芳名!”李逍然脫口而出趙公子,惹得李夭夭轉(zhuǎn)怒為笑。
“我叫如雪?!?p> “哥,你真笨!”氣氛終于緩和了,“如雪,那我以后就叫你小雪吧!你多大了?”
“快十四了?!?p> “那我比你大,我十五了,放心,以后有你夭夭姐罩著你,就沒人敢欺負你了,你就不用再裝成男孩子了!”
如雪紅了眼眶,這種感覺,說不上來……她抱住李夭夭,深深地說了句:“謝謝!”
林深夜靜,李逍然的目光熾熱,淺笑散在晚風(fēng)里,內(nèi)心的悸動如地上流動的月光微微蕩漾……
三人回到車隊,圍著火堆漸漸睡了。
第二天一早,天逐漸放亮,車隊啟程,走了一個時辰,終于到了白令山腳下。
“我且送你們到這了,府中還有諸多事宜等著我回去處理,以后你們要多加保重,照顧好自己!”
“謝李公子護送,你也保重?!?p> “不必客氣!”
李夭夭一個猴抱上去,狗皮膏藥似的貼在李逍然身上,說到:“哥,你要好好的,我會想你的?!?p> 李逍然面色微紅,雖然對李夭夭這種行為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可在如雪面前,還是要注意下的,便輕聲呵斥道:“不得無禮!”
李夭夭沒聽到的似的,繼續(xù)趴在他身上,說:“你以后要多來看我,給我?guī)镒龅能饺馗膺€有鮮花餅!”
“好?!?p> 李夭夭終于從他身上跳了下來,拍拍他的肩膀說:“那我走了!”
“嗯!”
“李公子告辭!”
“保重!”
二人告別后,便啟程往山上走了,走了好一會兒,終于到了入口處,抬頭望去,無數(shù)白玉臺階綿延直上,兩扇朱紅的大鐵門格外醒目,周圍仙云飄渺,真是氣派。
兩人踏著臺階足足走了半個鐘頭才到大門外。
守門的弟子見有人來訪,問到:“來者何人?”
“在下將軍府嫡女李夭夭,久聞白令山盛名,特來拜師,愿能歸入白令山派,斬妖除魔,造福天下!”
如雪想了想,自己該報個什么名號呢?在下東闕公主如雪?不行不行,還是低調(diào)點好,況且自己現(xiàn)在也不知道自己是誰,要是以后查出身份來,自己不是什么公主豈不惹人笑話。權(quán)宜之下,靈機一動,便說了句:“在下臨安花匠如雪前來拜師!希望貴派能收下小人!”
守門的人將如雪上下打探了一番,一臉嫌棄,說到:“現(xiàn)在怎么什么人都敢來我白令山派,區(qū)區(qū)一個種花的花匠,也妄想歸入我門,你還是回去好好種花吧!”
“你怎么說話呢你?瞧不起人是吧?”李夭夭見這人如此勢力,實在氣不過便與那人吵了起來!
“白令山乃天下圣地,千百年來只收志在天下頗有慧根的弟子,她一個花匠整天澆花育草,柔柔弱弱的能做什么!你再搗亂跟她一塊走!”
“花匠怎么了,誰說花匠就不能御術(shù)修仙,斬妖除魔了!你別狗眼看人低!”
二人正吵得不可開交,忽然門內(nèi)傳來一聲:“何人在此喧嘩!”
微風(fēng)四起,門縫里傳來陣陣松竹的清香,朱紅色的大門緩緩打開,一白衣男子款款而來,步步生風(fēng),駐足時,那一瞥,溫柔了歲歲芳華。
守門的人對那人說:“大師兄!有人來拜師!可有一個人是個花匠,我攆他走,他們便跟我吵了起來!”
大師兄?沒想到這人年紀與我相仿竟已做了白令山的大師兄,如此厲害還生了副好皮囊,白令山果然臥虎藏龍,李夭夭盯著那人不由得看癡了。
那人看了一眼如雪和李夭夭,說:“無妨,你們隨我來!”
二人便就此入山,走入朱色大門,接著映入眼簾的是寬闊平整的訓(xùn)練場,走過訓(xùn)練場,踏完兩段祥云石雕樣式的階梯,一連串整齊的白墻青瓦的建筑在眼前排列開來,正對著的大殿上寫著“議事堂”三個字。
二人跟著這位“大師兄”走了進去,入門見大堂正中間坐著一位中年花發(fā)男子,威風(fēng)凜凜,一絲不茍,這形象怕是妖魔見了也要怕上三分,那大師兄朝他叫了聲“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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