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輿論
任無道把白研良送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半。
“謝謝你,任教授?!卑籽辛枷铝塑?,點頭致謝。
任無道打量了一下這個與周圍建筑格格不入的古老院子,笑到:“不請我喝杯茶嗎?”
白研良想了想,點頭道:“那……請吧?!?p> 他看得出來,這位年輕的醫(yī)學(xué)教授似乎對自己很感興趣,當(dāng)然,也有一些戒備的情緒。
任無道和白研良想的一樣,他確實是打算好好了解一下,自己妹妹這個神秘的網(wǎng)友是個什么樣的人。
任無道自問看不清的人不多,但白研良就算一個。
“說起來,這里是高飛的家,我只是他的租客?!卑籽辛家贿呴_門,一邊給任無道介紹著:“對了,高飛就是今天那位年輕的法醫(yī)?!?p> 任無道點了點頭,跟著白研良進(jìn)了院子。
然而……剛踏入院門他就忽然打了個寒顫,目光下意識地朝著院子角落那棵巨大的槐樹看了過去。
“等等!”
任無道叫道。
白研良回頭看著他,任無道的臉色有些難看。
“白先生,那棵樹上……好像有個人。”
白研良心中一動,但他卻搖了搖頭,說到:“任教授,今天你累了?!?p> 任無道聞言一滯,看向了白研良,從對方的表情中他什么情緒都看不到。
任無道點了點頭,收回了目光:“好吧……也許我確實累了?!?p> 他不再去看那棵槐樹,但任無道能肯定,他看到的樹葉縫隙中,絕對有一雙眼睛!
任無道進(jìn)行了幾次深呼吸,調(diào)整著自己的情緒,他是一個相信科學(xué)的人,但白研良的態(tài)度和他自己的眼睛都在告訴他,那棵樹好像有什么古怪。
城區(qū),老院,本該被拆遷才對……
它是怎么被保留至今的?
一邊思考著,任無道一邊跟著白研良,直到一個聲音驚醒了他。
“喵——”
白研良剛打開自己的房門,愛倫坡就跳了過來。
白研良飛快地接住它,小家伙綁著繃帶,但仍然身手敏捷地攀上了他的肩膀,小腦袋不停地蹭著白研良的脖子。
“乖,餓了吧?”白研良拍了拍小黑貓的腦袋。
然而任無道的表情卻突然變得很恐懼。
“對不起,我先走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捂著口鼻逃一般地退出了白研良的屋子。
“怎么了?”白研良一臉不解地抱著愛倫坡追了出去。
“別過來!”任無道瞪大了眼睛,額頭上滿是汗水,這是白研良第一次看到他這么失態(tài)的樣子。
“我有貓毛過敏癥,別讓它靠近我!”
白研良一愣,抱著愛倫坡站在原地,懷里的小黑貓仰頭看著他,黑漆漆的眼睛晶瑩得像兩顆寶石。
“白先生,我們明天見……”
任無道似乎有些不甘心,但看見小黑貓他又充滿了抗拒,只能暫且離開。
白研良捏著貓爪,對任無道揮手告別:“慢走啊?!?p> 灰色轎車飛快跑遠(yuǎn),白研良低頭看了一眼愛倫坡:“看,你嚇到人家了?!?p> “喵——”
……
次日。
高飛直到凌晨都沒回來。
但白研良卻一早就收到了楊萬龍的信息。
“早上九點半,業(yè)城警局江北分局,女尸案,案情分析會?!?p> 這是通知他到會的意思。
白研良洗漱完畢,揉了揉小黑貓的腦袋,說到:“別亂跑,別去爬樹,等我回家?!?p> “喵——”
一人一貓交流得很和諧,雖然都不明白彼此的意思。
業(yè)城警局江北分局,白研良對那里并不陌生,當(dāng)年帶隊抓他的警官就是分局的人,楊萬龍也是。
等他攔車趕到警局時,已經(jīng)停著不少的社會車輛了。
這年頭哪里出了一點事,是很難封鎖住消息的,畢竟自媒體比比皆是,網(wǎng)絡(luò)又發(fā)達(dá),雖然大部分人不知道昨天云樺路街心公園到底出了什么事,但警方的動作卻被路人看得清清楚楚,接著,不知道是從哪里傳出的,一具女尸在公園長椅上被發(fā)現(xiàn)這個消息出現(xiàn)在了網(wǎng)絡(luò)上,并快速蔓延。
夜間是輿論發(fā)酵最快的時間段,畢竟下班的下班,放學(xué)的放學(xué),到了今天一早,整個業(yè)城知道這件事的人已經(jīng)達(dá)到了十分之一的比例。
這是一個很可怕的數(shù)字,警方的壓力很大,如果不盡快控制輿情,破掉這個案子,誰都不知道會造成什么可怕的后果。
“給我查!消息到底是從哪里放出去的!媽的……”楊萬龍破口大罵,雖然公眾有知情權(quán),但現(xiàn)在網(wǎng)上流傳出的內(nèi)容,已經(jīng)和真實情況大相徑庭,在閑來無事與別有用心之人的操縱下,業(yè)城警局已經(jīng)成了藏污納垢的地方,如何不讓負(fù)責(zé)這件案子的楊萬龍生氣?
“楊隊,又有訪客……”
“不見不見,通通不見!訪什么訪?那些媒體不是比我們還厲害嗎?”
“他說……一定要說他叫白研良……”小警員看了一眼氣頭上的楊萬龍,還是說出了白研良的吩咐。
楊萬龍一愣,猛地轉(zhuǎn)過頭:“人呢?還不帶進(jìn)來!”
白研良被帶進(jìn)江北分局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忙得焦頭爛額,楊萬龍雖然在面對白研良時已經(jīng)緩和了不少,但仍然面色鐵青。
“走,這次……一定要逮出那個王八蛋!”
楊萬龍說得咬牙切齒,接著,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遞給了白研良一個證件,上面有白研良的照片和名字,還有四個黑體字:特聘顧問。
“這個你收好,目前整個業(yè)城就你和任教授兩人有,可不要弄丟了?!?p> 白研良有些意外地看著手上的證件,這和昨天任無道出示的證件一模一樣。
“楊叔,這……不合適吧?”
楊萬龍轉(zhuǎn)身瞪著他,四周環(huán)顧一圈道:“誰敢說不合適?這些年你在精神病院里幫叔提供了多少思路,破了多少案子,你自己沒數(shù)叔心中有數(shù)!收著!”
白研良看了一眼手中的證件,忽然笑了。
一個少年犯……竟然也會有被警方認(rèn)可的一天,真是……諷刺呢。
白研良來到會議室的時候,任無道已經(jīng)坐在桌邊翻看一份資料了,除他之外,還有一夜沒睡仍然精神亢奮的高飛,眼睛滿是血絲的林菀,以及幾位上了年紀(jì)的警官。
片刻后,一個面容方正的中年男人步入了會議室,看了一眼眾人后,說到:
“2.11女尸案,案情分析會,現(xiàn)在開始?!?
薄情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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