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時分,昨日說不去的宋絕沒有缺席靈山的修煉,筱筱反而懶得去了,她把天天丟給了宋絕,讓他把天天放在她的修煉臺上。
宋絕怕天天寂寞,便讓大天作伴。
于是,今日的靈山便出現(xiàn)了奇特的一幕,只見筱筱那座修煉臺上,兩只小狗一般靈獸趴在那朵幽蘭淬體花上,你一口它一口的輪流著吞食滾滾靈氣,它們瞇著眼睛、享受的甩著尾巴。
這一幕,讓二、三等武士好生羨慕,大有人不如狗的感慨。
更令人妒忌得發(fā)狂的是,宋絕還投了三枚晶玉。
值得一提的是靈山開啟前,雖無人挑戰(zhàn)一等武士,但三等武士挑戰(zhàn)二等武士的戰(zhàn)斗比比皆是。
昨夜突破的夜七弦便是挑戰(zhàn)成功者,他挑戰(zhàn)的是一名本土弟子,經(jīng)一番苦戰(zhàn)將之干敗,然后坐享二等武士的待遇,至于能支撐多久就看他的本事了。
不過,被挑戰(zhàn)的人都學(xué)聰明了,你讓我接戰(zhàn)可以,但必須拿出你的賭注,更離譜的是有人開了十萬晶玉的價錢,這刻意刁難的價格直接令挑戰(zhàn)者望而卻步。
左慈、夢懷遠、岳山無奈之下,只得強制性的定了統(tǒng)一且合理價格,這才讓良性競爭得以繼續(xù)下去。
修練結(jié)束后,宋絕便抱著大天、天天直奔藏書閣。
藏書閣規(guī)模雄偉,矗立在一座崇山峻嶺間,內(nèi)分四層,第一層存放神州大陸史籍、各派歷史、名人傳記、山川地理、花草鳥獸和文藝作品等雜學(xué);第二層,是低級功法、戰(zhàn)技……第三層是中級功法、戰(zhàn)技。
據(jù)說第四層存放一些高級技法,不過租借的價格極高,根本不是現(xiàn)在的弟子們能夠承受得起的。
而講師授課的教室則是在藏書閣一邊的大樓里。
或許是一層的書籍無人借閱之故,所以,這一層的書籍可以隨意觀看,并沒有死要錢。
可盡管不要錢,但諸多弟子都無視第一層,而是直接就拾梯而上。所以在第一層光顧的也就宋絕一人了。
這里雖無人,但也收拾得纖塵不染。
宋絕轉(zhuǎn)到玄機宗史料區(qū)的時候,看到一名身穿麻衣的老人,抱著掃帚依著書架昏昏欲睡。
看到他孤苦無依、晚景凄涼的模樣,宋絕惻隱之心大動,便打著招呼:“老前輩?!?p> 老人似乎耳目也不太好,剛開始沒什么反應(yīng),宋絕只得加大聲音多叫了幾聲,抱著掃帚的老人方才清醒了一分,抬起渾濁的雙目,看著宋絕,似是笑了笑,聲音蒼老嘶啞的道:“啊?小家伙有事兒?”
“老前輩,這里已經(jīng)很干凈了,您還是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吧。”
“哦,好!”老人那渾濁的目光投向了宋絕,道:“小家伙,你怎么不上去。”
宋絕見老人沒什么玄氣波動,知道他是個普通人,一邊找書,一邊答道:“世上沒有無敵的武功,只有無敵的人。所以只要練好自己的心法、戰(zhàn)技、身法就夠了?!?p> 老人贊許道:“能這么想的年輕人,不多了。那你還不去練功?看這些沒用的做甚?”
“晚輩是兵家子弟,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都會率先了解當(dāng)?shù)氐娘L(fēng)土人情、地理歷史概況…久而久之,就養(yǎng)成了習(xí)慣。”
老人點點頭,道:“這習(xí)慣好。很多英雄人物就是死于未知的陌生環(huán)境之中。”
宋絕看了老人一眼,問道:“看來前輩是一個有不少故事的人老江湖了。”
老人干枯的手指,指向名人傳記那個區(qū)域,呵呵一笑:“那里有五千八百四十三個英雄人物的生平事跡,有六成左右都在不熟悉的環(huán)境里被人算計死的?!?p> 宋絕頓時恍然明悟。
“小家伙!”老人語重心長的說道:“老朽在這里已經(jīng)九十五年了,也看了很多書,還是覺得藏書閣真正的寶藏是一樓?!?p> 宋絕抱拳,表示受教,然后抽了三本書,分別是玄機宗通史、玄機宗簡史、宗律。
見宋絕還選了一本玄機宗名人志,老人看不下去了,輕責(zé)道:“看得過來么?”
宋絕笑了笑,道:“晚輩記憶力好,不僅一目十行,還能記入心中,前輩放心。”
老人點點頭,便是顫巍巍的坐到一個凳子上,抱著掃帚,猶如陷入了昏睡之中。
……
宋絕剛看完通史,忽然一股香風(fēng)飄來,他抬眼看去,是一個穿著粉紅衣裙,身姿婀娜曼妙,長相如九天仙子的女孩。
是鳳靈雨,不過她現(xiàn)在雙手空空,也不知是何來意。
鳳靈雨坐在他對面,指了指桌上的《通史》,說道:“《通史》可不可以先讓我看看?我想查些東西?!?p> “好!”
宋絕將《通史》輕輕地推了過去。
雖說本土弟子大多數(shù)人都極為高傲,不過在鳳靈雨身上倒是沒看出來多少,所以宋絕顯得很干脆。
鳳靈雨美目瞥了他一眼,說道:“還挺謙讓的嘛。”
“看完了。”
宋絕一邊說,一邊拿起《宗律》,這本書才是重點攻克的對象,只有熟悉了《宗律》上的條條款款,才不會犯大錯,也只有熟悉了,才能鉆空子。
玄機宗的《宗律》有十二大篇,這十二大篇幾乎包含了玄機宗的政治體系,以這時代人的眼光來看,那是無懈可擊,一部千古巨著。
但是……
宋絕本身的存在就是所謂的BUG,有著超越幾千年知識、跨越地域的異類。
所以,這一本《宗律》在他眼中,簡直漏洞百出,要么語焉不詳、迷迷糊糊……要么是一片空白,幾乎每一條每一款都能找出漏洞。
一本書,十六萬字。宋絕只花了半個多時便看完了,牢記在心后,又重復(fù)看了一遍。
之后,便開始奮筆疾書,記錄的都是每一條的漏洞。
這些東西,很有可能起到保命作用,所以他顯得格外上心。
…
在宋絕努力記錄時,鳳靈雨終于從書中找到了解答,抬起頭來時,卻發(fā)現(xiàn)宋絕用一支古怪的筆在沙沙沙的寫字。
一會兒皺眉苦思,一會兒又翻閱《宗律》,之后,又神采飛揚、孜孜不倦的書寫,全然一派心無旁騖的樣子。
鳳靈雨很郁悶、也很氣憤。
她很討厭無事獻殷勤的少年郎,每時每刻都巴不得那些嗡嗡討好統(tǒng)統(tǒng)消失,以落得耳根清凈。
可是,當(dāng)她被一個少年無視時,卻又顯然很失落,憤憤不平的想道:你覺得我不如筱筱也就算了,可現(xiàn)在,我在你眼里竟然不如一本書,還是一本枯燥乏味、無聊透頂?shù)摹蹲诼伞?。難道我有那么丑、那么沒有吸引力不成?
氣憤之下,便弄了很大動靜,然而,對方專注如故。
又過了一會兒,直接將《通史》扔了過去。
這一回,宋絕終于回過神來了,看了看氣鼓鼓的鳳靈雨,將《通史》拔到一邊,問道:“看完了?”
那無辜表情更加讓人生氣,鳳靈雨紅唇一掀,語氣生硬、一字一頓的說道:“不—知—道。”
看得出來,她對宋絕昨天當(dāng)眾拒絕她的事,耿耿于懷。
宋絕二話不說的站了起來,拎著天天、大天和書籍紙筆,遠遠的找了一張桌子繼續(xù)攻讀《宗律》。
惹不起躲得起。
“……”鳳靈雨臉上的得意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從小到大,她就沒見過這種魯男子!
鳳靈雨銀牙緊咬,杏眼圓瞪,柳眉倒豎,飽滿的胸口急速起伏著。
宋絕不知道,他的這種行徑簡直比調(diào)戲人還要惡劣。
對一個美麗、自信的女孩來說,
你嘴上花花的調(diào)戲她,至少令那個女孩生出一種詭異的優(yōu)越感。
無視。
無疑是對一個女孩最大傷害。
下一刻,鳳靈雨肺都快氣炸了。
眼圈已經(jīng)紅了。
這個混蛋!
這個……
“呵呵!宋師弟…總算是找到你了,在一樓看書的可不多?!币黄兰胖?,一道笑聲,從書架后方傳來。
宋絕抬頭一看,見到兩名青年走了過來,面帶微笑的看著他,其中一人,正是昨天替自己出頭的徐天宏。
雖說宋絕并不在意別人出頭與否,也知道對方拉攏之用心,但能夠頂著神州大陸弟子的壓力站出來的勇氣令他稍有好感。
于是當(dāng)即起身抱拳:“原來是徐師兄。這位師兄,如何稱呼?”
同等弟子間,以年齡區(qū)分,徐天宏兩人的年齡顯然比他大。
“張狂!”另一青年笑著說道。
“二位師兄,一起坐坐?”宋絕明指了指對面的位子道。
徐天宏、張狂欣然坐下。
徐天宏道:“宋師弟,可有興趣帶著大家加入我們?”
他沒有遮遮掩掩,而是直接道出了目的。
“加入你們干嘛?對付本土弟子么?”鳳靈雨一臉鐵青的走了過來,有意無意的坐在宋絕一邊。
徐天宏、張狂為之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