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威潭的話,她半宿未眠。
現(xiàn)實之所以殘酷,就是因為每時每刻都在提醒著人們現(xiàn)實情況,讓人無處逃避。
輾轉(zhuǎn)難眠,幾番折騰,她煩躁的起身打開了床頭的燈。
幽幽暖黃色的燈一下就打破了這黑漆漆的房間,光線只到這張床,不是全部照亮,但比沉重無比的漆黑好得多。
窗簾很厚,外面的霓虹燈透不進半點,不大不小的臥室竟是如此凄涼。
她胡亂大力的抓抓蓬松的頭發(fā),再靜下來看著眼前的一切,眉頭緊鎖,有無盡的憂愁。
半夜,人最多愁善感的時候。
呆呆的坐在原位半個小時,煩躁的心才有所緩和。
坐久了,上本身一絲涼意襲來,她扯上了一點被子,側(cè)過身把枕頭疊高一點,拿起了床頭的手機。
微博卸載了,她默不作聲的去商店里重新下載,打開知乎,習慣性的搜索關于自己的,依舊還是褒貶不一的評價。
退出知乎,點開剛安裝好的微博,登錄自己的小號,點開熱搜榜。
除了明星熱搜,她挨著一個個點進去。
奇葩的、震驚的、有的沒的……
她全程無味的看完,退出,然后又點開王者,拿起大黑框眼睛戴上打排位。
面對坑到死的隊友,她一句話也沒說,面無表情的打了好幾把,然后退出。
看一眼時間:3:28
依舊沒有睡意。
一個睡眠質(zhì)量特別差的人,懷著心事想睡覺根本難如登天。
索性下床穿上拖鞋,走到窗戶面前,兩手隨意一拉,呈現(xiàn)的是整個BJ。
霓虹燈的裝飾下,金碧輝煌,不知還有多少血拼的人還在熬夜,還有多少正在狂歡的人。
各式各樣的,想她這樣孤獨到睡不著的,恐怕沒有多少了。
窗戶前站了十幾分鐘,她索然無味,把窗簾拉上就上了床。
打開手機,還是從心的點開微信,看了一遍和賈威潭的聊天記錄,再三猶豫之下,終于還是點開陳蔚厲的微信。
把他從黑名單里移除,下一秒點進朋友圈。
她太孤獨了,深夜里想東想西,頭痛欲裂,說來說去,就是控制不住的想他。
想知道對方在干嘛,一舉一動,每時每刻。
從第一條朋友圈來看,陳蔚厲的微信有五年了,但是五年之間僅僅只有六條動態(tài)。
還都是關于cy工作的,其他沒有那些嘰嘰歪歪的日常。
不像她的朋友圈,連吃點什么都在曬。
不過那是以前了。
驚奇地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兩年沒有發(fā)朋友圈的陳蔚厲,在幾天前發(fā)了一條。
看看時間,是他們倆糾纏的那一天。
早就拉黑的,所以她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今天是因為實在忍不住了。
點開這條新的動態(tài),是一些文字和一張植物的圖片。
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條動態(tài)很反常,完全不是前面的嚴肅干巴巴的畫風。
可以說有些矯情——
“你會注定遇見我,會著迷岸邊的火,會騰出一個手掌,把還有的火星灰燼接住,而我,也比為千萬人為你歌頌的其中一個,把本就不多的歸屬感拋出去?!?p> 意味深長,再加上配圖,她完全意會。
那個“她”是她俞芷穎,灰燼是譚傾城,而這個人很明顯是他陳蔚厲。
配圖卻是她18歲時,兩人在云南麗江時買的那盆梔子花。
八年了,幾乎如一棵小樹了,看得出精心養(yǎng)護的。
盆雖然不是當初的那個,但她還是能一眼認出……
目光漸漸沉了下去,退出他的朋友圈,然后還是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