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陽離去后,狼營眾人聚在一起開了一個短暫的碰頭會。
蘇沐白捏著自己的眉心,十分頭大的說道:“我說小姐,你放著好好的仙府不去,來我們這這種打打殺殺的地方作甚?”
羅玥朝著蘇沐白做了個鬼臉,嬉笑著說道:“那左姐姐當年又是如何加入狼營的呢?”
“你這妮子?!弊罅彷p輕點了一下羅玥的額頭:“我又不像你那般家世。不過既然留下來,以后可沒有平時那般自由了?!?p> 羅玥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算是默認接受了這種生活。
秦澤站在眾人之中一陣頭大,他摸不透少女心中所想,總覺得她是來狼營隨時給他難堪的,與分離不久的慕容芷月相比,還是后者稍稍可愛些。
“既然要分成兩組,那就按來狼營的順序,奇數(shù)歸你,偶數(shù)歸我好了?!?p> 左玲點了點頭,顯然贊同蘇沐白的分配方式。
除去林嘯,秦澤是第二十四位狼營部眾,羅玥是第二十五位,各自歸隊,不在話下。
“秦澤,你跟我來一下,其他人散了?!?p> 蘇沐白朝著眾人說了句,便領(lǐng)著秦澤朝著襄陽府城外走去。
羅玥看著二人離去的身影,心中似乎有一種莫名的失落。
左玲見她這般模樣笑著說道:“怎么?你不會看上那小子了?”
羅玥聞言,俏臉通紅:“左姐姐怎么成了親便成這樣了。。。”
左玲不以為意,看著二人離去的方向:“你知道今日你蘇大哥跟我說了什么嗎?他說,那小子,似乎比他當年更勝一籌?!?p> “他?不會吧?”
羅玥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左玲,似乎想追問什么,然而左玲并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拉著她朝營房去了。
二人來到襄陽府城外的襄江江邊。
襄江江水乃洞庭湖的主要來源之一,其中湍急地帶,全年無船可渡,但卻是靈氣最為濃郁之處,是修仙者的好去處。
“從房陵港,到今天在襄陽城,我發(fā)現(xiàn)你除了空有修為,似乎一招半式都不曾習(xí)得。怎么樣,有沒有興趣?”蘇沐白背對著秦澤,目光停留在陣陣漣漪的江面上。
秦澤聞言,頓時來了興趣:“蘇大哥的意思是?”
蘇沐白轉(zhuǎn)過身,看了秦澤一眼:“既然是狼營一員,沒點本事,傳出去怕是要人笑話。你丟的起人,我們狼營丟不起。我不管你家世如何,但這里是狼營?!?p> 蘇沐白看著有些失落的秦澤,緊接著說道:“你不會真的以為你勝過羅玥了吧?”
秦澤內(nèi)心自思片刻,口中發(fā)問:“今日之事,難道還算不得勝嗎?”
蘇沐白冷哼一聲:“你只不過是仗著手中的黑劍,若是沒有這把兵器,你早已落敗,你以為葬花劍訣是尋常的功法嗎?”
秦澤沉默,蘇沐白說的絲毫無差。一十三州上,各家功法自有層次之分,從凡、靈、仙、神依次排開,羅玥所習(xí)的葬花劍訣,乃靈品中階功法,自然非同尋常。
雖然秦澤修習(xí)了玉清訣這種從福地洞天所得的功法,但卻是內(nèi)門法訣,主修經(jīng)絡(luò)內(nèi)府,外門功法,秦澤一竅不通。
“請?zhí)K大哥教我。”秦澤深吸了一口氣,朝著蘇沐白抱拳躬身道。
蘇沐白瞥了他一眼,嘴角掛著笑意但卻轉(zhuǎn)瞬而逝,緊接著神情嚴肅:“教你也未嘗不可,但我怕你吃不了這份苦?!?p> 秦澤眉頭微皺,直起身道:“只要能提升自我,什么苦我都吃得。”
“好,是我狼營的部眾!”蘇沐白大笑一聲:“我所修習(xí)的,是魔宗法門,對于肉體要求極高,看到前面襄江中那團激流了嗎?”
秦澤聞言,不由的朝著襄江中看去,只見湍急的流水在某處匯聚成旋渦,像這樣的激流,還有十數(shù)處。
“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在不動用任何真元的情況下,能在這激流中穩(wěn)穩(wěn)站立,才有資格修煉這門功法?!碧K沐白看著秦澤,接著說道:“不知道你敢是不敢?”
“有何不敢!”
秦澤話音剛落,縱身一躍只聽到江中傳出水花聲,瞬間又被湍急的流水聲所掩蓋,秦澤的身影消失在襄江之中。
蘇沐白皺著眉頭,暗自思道:“這小子,到底行不行......”
片刻過后,湍急的流水中顯出一個少年的身影,他狠狠地吐出幾口清水,穩(wěn)住因為流水而產(chǎn)生動蕩的內(nèi)府,緊咬牙關(guān)站在襄江之中。
不過十息功夫,秦澤的身影又消失在湍急的流水中,蘇沐白見狀,剛準備施以援手。
誰知少年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他口中嘶吼著:“究竟是何人,才能想出如此修煉之道!”
“看來我多慮了,既然你還有力氣罵喊,那便繼續(xù)吧。”蘇沐白盤膝而坐,取下腰間的葫蘆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時間漸漸流逝,轉(zhuǎn)眼兩個時辰已過,蘇沐白不由的看了一眼江水中的秦澤,見其臉色通紅,顯然是因為流水的沖擊使他體內(nèi)的氣血上涌,如此模樣,想必是體內(nèi)的真元與血液盡皆匯聚到了心脈處導(dǎo)致。
“看來要到極限了,這小子,簡直是怪胎?!?p> 蘇沐白笑了笑,身形一動,便將秦澤從襄江中撈了出來。
脫離江水沖擊的秦澤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著:“我還可以繼續(xù)。”
“是嗎?”蘇沐白雙手抱在懷間:“恐怕你現(xiàn)在連站起來的氣力都沒有了吧?”
秦澤聞言,緊咬牙關(guān),體內(nèi)的真元流轉(zhuǎn)著,但這些真元只是死死的留在心脈處,似乎并不受秦澤調(diào)動。他一陣發(fā)力,卻依舊是徒勞無功,忽然,他眼前一黑跌倒下去,再也沒有了知覺。
蘇沐白苦笑著搖了搖頭,將秦澤背在身后,回到了襄陽府城。
林嘯撞到二人,看到昏死過去的秦澤,心中不免冷汗直流,心里想道:“這小子千萬別在我這兒出事,不然我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p> “發(fā)生何事?”林嘯趕忙上前詢問蘇沐白。
然而后者只是笑了笑,隨意的說道:“沒什么,就是讓他在襄江中泡了泡?!?p> 林嘯聞言用一種怪異的眼光看著蘇沐白:“你不會是想......你那種煅體法門,他受得了嗎?”
“我當年像他這般大小時,也只是撐了一個多時辰。這小子,足足兩個時辰,你說,他受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