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今天的天氣烏云密布,仿佛壓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白素依將一碗小米粥遞給了陸天逸說道“喏,這碗小米粥里我加了些許麝香,等她醒了你便給她吃了吧。”
“好,謝謝你了?!标懱煲萁舆^小米粥說道。
“天逸,你可要想好了啊,這可是一條命啊,萬一再出點什么事...”白素依拉住陸天逸的衣袖擔憂的說道。
“放心吧,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擔。若楠我會好好照顧和彌補的?!标懱煲莶坏劝姿匾勒f完,轉(zhuǎn)身便朝房間里走去。
“嗯,天逸,你去哪了?”若楠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起身看到時陸天逸進來了便問道。
“你怎么也起來了?看你昨日累了,去給你熬了一碗粥,既然你起來了,那就趁熱喝了吧。”陸天逸說道。
“粥?你怎么突然給我煮粥了?”若楠端起小米粥,問道。
“你昨日這么哭鬧的,肯定累壞了,現(xiàn)在又是特殊時期,煮碗粥算什么,以后我會給你的更多。”陸天逸撫了撫若楠臉龐的發(fā)絲,輕聲說道“你慢慢吃,我給你盤發(fā)?!?p> 若楠看著小米粥,心里不自覺的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又看看今天的陸天逸,是那樣的溫柔,若楠搖了搖頭,心說道“若楠啊若楠,你想什么呢,對你好你也要起疑心,真是白疼你了?!?p> 陸天逸幫若楠把頭發(fā)盤好了以后看著她一口一口慢慢吃掉了半碗多的小米粥,從背后把若楠抱著,在她耳畔邊輕輕的說道“若楠,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你要的一切我都會給你,除了孩子?!?p> 若楠聽到陸天逸這么一說,端著小米粥的碗顫抖的摔落在地,若楠不敢相信的站起來,面對著陸天逸說道“天逸,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若楠還沒質(zhì)問完,肚子便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就像有著千萬只手在肚子里生拉硬拽一般的疼,若楠痛的站都站不住,陸天逸趕緊把若楠扶到床上,若楠突然感覺底下一陣涼意,用手一摸,滿手的鮮血,若楠慌神了,苦苦的哀求著“天逸,我求求你,你去找大夫來好不好,我們的孩子啊...孩子啊......”
“好,好,我現(xiàn)在就去,現(xiàn)在就去找大夫?!标懱煲菘吹饺糸那闆r,孩子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也怕若楠繼續(xù)鬧下去,連自己也會出了事,還是先找來大夫比較穩(wěn)妥。
陸天逸急忙沖出了門,拐角處跟白素依撞了個正著,白素依也顧不得疼,吃痛的問道“這么著急,是成了嗎?”
“成了,但是她情緒太激動了,還是去找大夫來比較穩(wěn)妥,麻煩你先進去照顧她,我先去找大夫來?!标懱煲菡f道。
“行,你趕緊去吧,若楠這有我呢。”白素依聽完也著急的往若楠房里趕,一進門,一股血腥的味道撲面而來,惹得白素依一陣干嘔。
原來是若楠情緒十分不穩(wěn)定,越鬧血流的越多,血流的越多若楠就越慌,白素依顧不得自己了,趕緊上前抱住若楠,安撫道“若楠,你不要鬧,你放輕松。”
可是若楠哪里還聽得進去啊,一個勁的哭,一個勁的問“我該怎么辦”,白素依沒辦法,一巴掌甩了過去,大聲的吼道“你鬧夠了沒有?”看到若楠靜下來了,白素依趕緊降下語調(diào)繼續(xù)說道“我的好妹妹,你不要鬧,你越鬧血流的越快,孩子越保不住啊?!?p> 若楠聽到白素依的這一句話,一把抱過白素依,哭道“素依姐,是陸天逸他不要孩子,是他親手殺了孩子?!?p> 白素依輕輕的拍著若楠的背說道“可能他真的有他的難處吧?!?p> 話音剛落,陸天逸帶著大夫緊趕慢趕的來了,白素依趕緊把若楠放躺下,對大夫說道“大夫,你快看看,孩子還保得住嗎?”
大夫看了看血量,又給若楠號了下脈,便起身把陸天逸拉倒一邊說道“姑娘的身子骨差,孩子是沒保住了,麝香入體太深,再加上她情緒不穩(wěn)引發(fā)大出血,今后也是再無生育的能力了。老夫已經(jīng)無能為力了,你趕緊去找接生婆來給她處理處理,怕拖晚了,連生命都會有危險?!?p> “好,我這就去,這是您的出診費,先勞煩您多待一會,等接生婆來處理好了,確診無礙了您再回去可以嗎?”陸天逸說道。
“那你直接去西街找宋婆,她離你們這里最近了,快去快回?!贝蠓蛘f道。
陸天逸謝過大夫后又再一次急急忙忙的出門去了,若楠也因為鬧得累了,也沒力氣繼續(xù)鬧了,大夫讓她含了兩片參片,又吩咐白素依去準備些熱水,等接生婆來了能用。
等到白素依忙里忙外的把東西都備全了,陸天逸帶著接生婆也回來了,接生婆看了一下若楠,生氣的說道“你們是干嘛吃的,都這樣了才找我來,命還保不保了。你們都給我滾出去,那個女的留下來給我?guī)兔托??!?p> 白素依把大夫和陸天逸請出了門外,幫著接生婆忙的是滿頭大汗,過了許久,接生婆開門出來,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孩子是保不住了,大人命保住了,以后怕是很難再有孩子了,到底是造孽啊,在這種地方做事,自己的孩子都不愿意要了嗎?!?p> “謝謝宋婆了,這點銀兩是給你的買肉錢?!标懱煲莶幌朐倮^續(xù)聽接生婆說的那些個話,遞過銀子說道。
“罷了罷了,這錢啊,我老婆子不能拿,拿了割手啊。孩子都成型了,既然不要了,就找個好地方安葬吧,不要隨便丟山頭里喂了野狗野狼的,積點陰德吧?!苯由乓贿呎f著,一邊離開了紅閣樓。
等大夫再給若楠看過確定無礙了以后,大夫也告辭了。白素依喚來了下人,指了指一旁的小木桶說道“去準備個小棺材,把這孩子好好藏了,不許給我打馬虎,聽見了嗎?”
下人應(yīng)了聲是,端著木桶就出去了,若楠也虛弱的睡下了,白素依看到坐在床沿邊的陸天逸,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嘆道“重疊淚痕緘錦字,人生只有情難死?!北阋厕D(zhuǎn)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