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ng果然有些發(fā)燒,他病了的時候還是帶著很溫和的笑。
穿著真絲睡衣躺在床上,見我進(jìn)來,甚至還笑出了更曖昧的味道。
他說:“你來啦?”
我想eno一定在門口。
我走過去,給他倒了一杯水,說:“還是要好好保重身體的,下一場比賽還需要你上場呢?!?p> kong甚是不在意地笑:“沒關(guān)系的,eno可以上場?!?p> “那你也不能這樣啊。”我把藥給他,緩緩地說:“我的職責(zé)就是讓你們保持健康,保持最好的競技狀態(tài)?!?p> kong笑:“是這樣的,剛剛是我錯了。”
“你沒錯,謝謝你,kong?!蔽艺f。
他沖我擺擺手。
我替他整理好行李箱,出了他的房間。
我像個傻子一樣,明明是kong打碎了我的幻想,可我卻還是感謝他。
這種矛盾的狀態(tài)讓我感到無力,又無比痛恨自己。
如果我不是這樣一個膽小又謹(jǐn)慎的人,如果我敢愛敢恨,愛了eno就愛了,死纏爛打也要跟他在一起,披荊斬棘也要住進(jìn)他心里,誰敢攔著我我一定尖牙利嘴地奉還。
而不是看得清楚,害怕兩敗俱傷,所以只能任憑他人在我心上插上一刀。
如果我盲目一些瀟灑一些該多好。
就像金妍那樣,看不慣一個人,就要去他面前耍威風(fēng),喜歡一個人,就要千方百計(jì)地去到他身邊。
即使失敗了,也可以在喝酒跟姐妹侃大山的時候說:“我努力去追,結(jié)果那個男人就像茅坑里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我絲毫沒辦法靠近他?!?p> 而我只能在某個清晨,給溫樺打電話說“我被失戀了,他很好,我配不上他,是我自己先放棄的。”
我不禁問我自己:我是真的愛eno嗎?
還是真的只是因?yàn)樗麖?qiáng)勢地出現(xiàn)在我的生命里,給我?guī)砹艘皇猓晕覍λa(chǎn)生了不可推倒的崇拜之情。
這些問題都變成了不可考的未解之謎,如塵埃般落在我心里的某個角落。
過了一個小時,全員收拾完畢,我們開啟了回基地的旅途。
路上milk和sand依舊話多,kong笑著看他們兩個耍寶,雖然因?yàn)樯眢w不適,臉色略有泛白,但他嘴角的笑意都真誠了幾分,眼睛里都閃著溫柔的光。
跟昨晚判若兩人。
我坐在副駕駛位上,通過鏡子看他們。
沒有插話。
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eno和kong兩個人可以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可我跟神仙不一樣,我無法假裝成滿不在乎的樣子。
只能沉默。
我怕我一開口,就是沙啞又愚蠢的話。
Vini把我拉出了社交恐懼這個坑,我卻不知不覺又掉進(jìn)了一個坑。
下一個拉我出來的人,會是誰呢?
大概不會再是Vini了吧。
我心里默默念著。
不過我仍然無比感謝那天在地鐵站撿了一個老頭兒,那個老頭兒在我家蹭吃蹭喝,還替我養(yǎng)了一只貓,還幫助我走出了人生陰影。
想一想,我還挺滿足的。
再怎么說,能認(rèn)識這么一群人,能在Vini提取了很多溫暖,就夠我以后度過嚴(yán)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