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練騰的下樓,騰的跑出門,騰的到街上,一眼看到遠處的大黑袍。白凌練趕忙跟在他身后,保持段距離,一直偷偷跟著,跟了會兒后就陷入自我懷疑中,自己這是在干嘛!噢!對,要夢大爺?shù)幕鸢。?p> 白凌練又陷入糾結(jié)中,這事該怎么開口呢!
黑袍人忽然停下腳步,不再向前。白凌練心里咯噔一聲,這是被發(fā)現(xiàn)了嗎。她左右顧看,此為一條無人的,寂靜的小巷。嗯,也是殺人放火的好地方。
白凌練抱住弱小的自己,不會要殺自己吧,自己好像和他沒仇,只是要東西而己。
黑袍人站在那里不動,只是手向后略揮了揮。白凌練感到一股氣流涌來,唬得呼吸停止,聽得后方傳來倆聲驚叫,才訝異地回頭看,是倆個人倒在地上,這時忽有男人的聲音傳來,“動手?!?p> 陣陣風(fēng)聲呼嘯而過,黑袍人身邊眨眼間圍著十幾個男男女女,俱是正常裝扮,也不蒙面,不遮蓋身份,可見來人十分囂張。
一位錦衣公子懶洋洋走出來,好像骨頭是軟的一般,總是站不直,他開口道:“喂!那個人,你手中的是什么丹來著,嘖,我也記不清名字,就你剛剛練成的那個,賣給我,多少錢?”
黑袍人搖搖頭。
紈绔子有些吃驚,他撥弄著腰間玉佩,“怎么?不給面子,我是寒蟬山弟子,可以了嗎?”
黑袍人開口了,喃喃道:“寒蟬山?!?p> 紈绔子得意的挑眉,“對,寒蟬美人甲天下,小黑,你聽說過這個嗎?”
黑袍人卻不說話,似乎是不想理他。
紈绔子有些憤怒,“給臉不要臉的,我就算在這里殺了你,也沒人知道?!睂Φ?,遠處正糾結(jié)要不要跑路的白凌練徹徹底底被無視了。
紈绔子不想與他糾纏了,一揮手道:“殺了他?!眳s聽見一聲等等。
只見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憑空出現(xiàn),大步走來,紈绔子臉色微變,不快道:“老頭,你過來做什么?!?p> 老者斥道:“少主,不可胡鬧?!?p> “什么胡鬧,是你說這什么丹對我有大好處,我才巴巴的過來找他,不然你以為我閑著沒事干?!?p> “我讓你以禮待之,不能強迫,罷了罷了!”老者向著黑袍人抱拳,“在下謝甕,不知閣下如何稱呼?!?p> 黑袍人并沒有回答話的意思,謝甕也不惱,繼續(xù)道:“我在三草味館看到了,你練的是赤煉丹,可以燃燒鮮血,加快修練速度,其實沒什么大用,但對我家少主很好。市面價格不過三百金,我出一千?!?p> 黑袍人搖了搖頭。
謝甕問道:“可是嫌少?!?p> “我要一枚乾坤錢?!甭曇粢馔馇辶梁寐?。
謝甕面皮漲紅,“閣下,過份了罷!誰都知道……,真是不可理喻?!?p> 紈绔子趕忙貼上去,“高爺爺,殺了他,殺了個這個渾小子?!?p> 謝甕心里確實有點堵,本來看這人煉藥時表現(xiàn)亮眼,天資極好,想要拉攏一番的??蓻]想到這人這么不識抬舉?!伴w下出價太可笑了,明知道值不了這個錢,何必要得罪我們呢?價格可否變動?!?p> “我只用乾坤錢?!?p> 謝甕聽后驚疑不定,這人估計來頭很大。他捏了捏拳,胡亂猜測,不如前去試探,他忽然用力地朝黑袍人一揮拳。
黑袍人側(cè)身躲過,手中現(xiàn)出刀,他握于胸前,輕輕劃過去,極輕極淺,卻有此起彼伏地慘叫聲響起。盯晴望去,原本圍著他的十幾個男女哪里還在呢!周圍滿是鮮血碎肉,如人間地獄。
謝甕在這瞬間護著紈绔子,待劍氣過去,身上多了道攔腰而過的血痕,他咳嗽幾聲,“是老夫看走眼了,沒想到小小地方也出高人?!?p> 黑袍人不答話,甩下刀上的血,再一甩,就收到空間里。
謝甕抖抖身子,身上的傷口瞬間愈合,他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告辭?!?p> 謝甕如鷹隼般的視線緊盯著黑袍人,時刻防止他出手。身后護著腿部發(fā)抖的紈绔子,緩緩后退,后退。
黑袍人也盯著他們,卻并沒有攔住的意思,直到倆人退出他的視線,他都沒有動作。
白凌練知道黑袍人沒殺心,莫名松了一口氣,自己也該走了。忽然感到不安,她面皮一痛,心中驚駭無比,抬眸見面前有千萬根針涌來,眨眼間到了身上,正絕望之際,聽見幾聲金屬碰撞的鏘鏘聲,原來眼前滑過一柄大刀,針盡數(shù)被斬攔。
是黑袍人的刀,黑袍人剛剛攔下針雨,并不停歇,借揮刀的慣性,猛地松手,刀如離弦之箭,狠狠射向謝甕離去的方向。
刀沒入無人的透明的空中,卻響起了如沒入血肉中的聲音。同時一聲慘聽響徹,大把的鮮血和著不明物,凄涼地落地。
白凌練揉了揉眼,駭然的張大嘴,那重物是一根胳膊。不等她緩過來,黑袍人眨眼間走到她了跟前。
黑袍人站她面前,高她有一頭,威壓罩頂,白凌練望望黑袍人,再望望遠處血海,一時舌頭有些打結(jié),“你莫,莫要殺我,我只是路過的,什么也沒看見。”
“你一路跟著我干什么。”黑袍人開口問。
黑袍人竟對自己說話了,白凌練有些不敢置信,結(jié)結(jié)巴巴回道:“沒什么,只是我要我的火,那個,那個火?!卑琢杈氂行┍磉_不清楚,黑袍人似乎沒了耐性,一掌拍向她天靈蓋。
白凌練瞪大眼,腦子閃過很多想法。很快,結(jié)局已定,她頭頂被拍得發(fā)燙,只覺得有熱氣氤氳之上,而黑袍人就此消失了。
白凌練愣在此地,她沒死。
她摸向頭部,手指溫暖,似乎有東西。她拿下來見是一團火,金黃燦爛,旺盛跳躍,正是夢大爺?shù)啬菆F火。
——
謝甕半邊身子被血染透了,紈绔子扶著他,聲音慌亂,“謝爺爺,你沒事罷!”
謝甕坐在墻角,低咳幾聲,感嘆道:“無礙,只是沒想到,這人這般厲害,我們寒蟬山的蟬翼,也能輕松躲得掉,本想要他命,沒想到折了我的胳膊?!敝x甕單手拿著蟬翼,豎看成針,側(cè)看分明是張透明的薄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