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再次偶遇
進(jìn)入深秋,皇城的天氣也變得愈發(fā)涼爽,出門之時不止要穿上較為厚一些的衣物,甚至早晚還得披上披風(fēng)才行。不然那些冷氣會鉆進(jìn)衣服里,它們無所不在。
白牡嶸是害怕自己生病的,因為這個時代的醫(yī)療條件實在有限,有時感冒發(fā)燒就能死人。先不說她對這個世界無好感,興許死了是另外一條出路,但她總覺得自己不能因一個小感冒而死,那聽起來也太掃白姐威風(fēng)了。
而隨著深秋近鄰,初冬將至,二管家盧高則是又高興又有點擔(dān)驚受怕,因為傳回來消息,說是小王爺要回來了。
小王爺回來,估摸著就能解決了大管家,那到了那個時候,他盧高晉升大管家的可能性高達(dá)九成;而且那個把自己當(dāng)成這府邸主人的女人也嘚瑟不了幾天了。
可,那個女人掌握著自己的小辮子,到時若是稟明了小王爺,他說不準(zhǔn)得吃不了兜著走。
琢磨來琢磨去,盧高覺得小王爺也未必會聽她的。她到底是個外人,幾個月前才進(jìn)府,再加上小王爺根本沒將她這個王妃放在心上。盡管她來自鷺闕塢白家,可到底是個庶女,白家傾向趙國的意圖如此明顯,如此說來,白家已經(jīng)能稱作敵人了。
所以,盧高決定了,他要放權(quán)。府里的事兒他都不管了,而那白家小姐,想如何就如何,他全權(quán)配合。
到時小王爺回來,有她好看的。他也可以借此給她定一道罪過,那時就得看小王爺如何定奪了。
要說還是常姑姑聰明,前些日子那白慕容向她討要了兩個奴才的賣身契,常姑姑沒有任何猶豫的就給了。如今看起來,這老女人才是個聰明人,自己不及啊。
而白牡嶸那邊并不知宇文玠要回來的消息,因為這消息到了盧高那兒就被截獲壓下了。她照常的每日與蘇昀切磋,并且自己大有進(jìn)步。
功夫有進(jìn)展,高人一等都是小事兒,重要的是自我滿足,這個時代的功夫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原來人的身體也這般神奇,是她不曾想過也不曾領(lǐng)教的。想來也是這些古人生活的太苦了,不得不尋找突破爭取做人上人,即便再苦再累,也都堅持、。
不過,能有幸成為高手的卻也不多,因為并非人人都有這個天分。
這一日,天氣并不是很好,太陽沒出來,被陰云遮住了。溫度也很低,出門不得不披上披風(fēng)遮擋冷氣。
流玉蹲在地上給白牡嶸換上了里面蓄了一層薄絨的靴子,穿在腳上十分舒服。
前幾日流玉才回來,她兄長已經(jīng)去世了。還是白牡嶸吩咐大楊去幫她料理了后事,買了一副不算太好但也絕不算太差的棺材,在西城外的山上安葬了。
流玉回來后,就將之前當(dāng)?shù)媚菈K玉璜剩下的錢捧到了白牡嶸面前,她不敢自己斂下,還表達(dá)了一番自己對白牡嶸的謝意,這輩子要當(dāng)牛做馬報答她。
這些日子感謝她的人太多了,而且都是那種發(fā)自肺腑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她瞧一瞧的架勢。想她做片警為人民服務(wù)的時候,也沒幾個人對她說謝謝。倒是不少大爺大媽去投訴她,因為她態(tài)度不親切等等理由。
那些錢她沒要,都給流玉了,畢竟她接下來估摸著得一輩子要為王府免費做工了,得不到一毛錢的工資。
流玉千恩萬謝,再接下來,她做事勤懇麻利,一些連小羽想不到的她都想到了。
穿好了衣服靴子,白牡嶸便離開了索長閣,能瞧得見那些上女偷偷瞥她,不過她也不甚在意。大多數(shù)人對于往上爬這件事樂此不疲,這輩子怕是都不會死心。而這索長閣里的上女往上爬的途徑只有一個,就是爬上宇文玠的床。
而她現(xiàn)在是宇文玠的‘媳婦兒’,她們對她自是有敵意,完全可以理解。
走出索長閣,大楊早在那兒等著了,立即跟上白牡嶸,兩個人就朝著后門走了過去。
蘇昀的后門可守可不守,不過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的,可今兒卻是不見了影子,誰知又做什么去了。
“這蘇前輩也不知有什么秘密,又不見了?!贝髼钸吔o白牡嶸開門,一邊說道。
“不是去見兒女,就是去見相好的。我覺得,他要見的應(yīng)該是個女人。”邁出后門,白牡嶸一邊說道。
“王妃為什么這么確定?”大楊不解,關(guān)了后門,他幾步追上白牡嶸一邊問道。
“因為那面鏡子啊。他從我那兒拿走了一面鏡子,你可有看到在他的小屋里?到手他便給送出府了,那么新奇的東西,不是賣錢就是送人。若送男人,男人不需要鏡子,就算到手也是賣了換錢。既然如此,他何必那么麻煩,我那兒有那么多更值錢的東西,他完全可以討要別的。所以,就是女人?!辈皇窍嗪玫木褪桥畠骸?p> 聞言,大楊覺得甚是有理,“王妃說的對。”
“他啊,有秘密。興許哪天他愿意說,就說出來了?!庇绕涫撬菢拥母呤秩绾位斓揭睾箝T的,不知犯了什么樣兒的大錯。
兩個人出了巷子便直奔西城,這皇城很大,從這兒到西城等于是橫穿了整個皇城,步行需要大約兩個小時。
但閑來無事,走動走動也未嘗不是好事兒,而且途中白牡嶸還會買一些新奇的食物嘗嘗,盡管大部分都不好吃,便宜了大楊。
穿過了一些熱鬧的或不熱鬧的街道巷子,距離西城自己的宅子也越來越近了。
白牡嶸走的身上發(fā)熱,其實想來她現(xiàn)在身體應(yīng)該挺好的,不會那么容易傷風(fēng)感冒。
剛欲與大楊說些什么,這邊就拐進(jìn)了一條橫向的巷子,話剛冒出一個前音,隨后她就閉了嘴。
巷子里,兩伙人對峙,他們幾乎占據(jù)了整條巷子,因為巷子過于狹窄,所以乍一看人好像也特別多,人山人海的那種。
白牡嶸和大楊同時停了腳,他們倆站的位置十分不利,走過的巷子和眼前的巷子像一個做工不精良導(dǎo)致有些歪斜的丁字褲,而他們倆眼下就站在這丁字褲的褲腰以下。隨著二人到來,那兩方對峙的人便以同一個姿勢和速度轉(zhuǎn)眼看了過來。
要說萬眾矚目,眼下也不為過。
白牡嶸迅速的掃了一遍這兩伙人,著裝統(tǒng)一,一瞧就不是尋常人。黑幫火拼?對付這種事兒她倒是有經(jīng)驗,但關(guān)鍵在于,她現(xiàn)在又不是片警,這種事兒不歸她管。
輕且快速的抬起一條腿踢了一腳左后側(cè)的大楊,示意他后退,這種時候得趕緊撤。可以選擇做個好市民去報官,但那都是后話了。
然而被踢中的大楊卻沒有反應(yīng),因為他眼下正回頭,看著另一個誤闖這里的人。
“今兒這是什么風(fēng),沒想到居然在這兒碰見了彧小王爺?shù)耐蹂?。怎么,王妃也是來看屹王府抓宋掌柜的?”熟悉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爽朗且陽光?p> 不用回頭,白牡嶸就知這人是誰。微微皺起眉頭,前面在巷子里對峙的那一撥人也和白牡嶸一樣皺起了眉,誰想到在這兒碰見這個瘟神。